“中翰哥哥救救我,救救我媽媽……”
************烏雲密布的天空還在下著雨,越下越大,大風把窗子吹得呼呼作響。我鐵青著臉,站在窗前凝望窗外的狂風暴雨。真是好大的一場雨,我從未見過。今天,我就要在這場從未見過的大雨前做出重要抉擇,是妥協?還是置對方於死地?考慮了許久,我最終選擇後者。因為所有跡象表明:張思勤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人物,比朱九同更危險。他心腸歹毒,做事更加不擇手段、不留餘地,我判斷他不達目的不會罷休。我不是正義的化身,我只是為了保護我自己和我的利益。要我不勝其煩地防範威脅,還不如一勞永逸徹底解決。當然,小月的遭遇就如同一條引信,恰好引爆我內心殘存的正義。郭泳嫻意識到我在做出艱難抉擇,她微微責怪兩姐妹:“既然知道這件事,你們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李總裁?”
杜鵑囁嚅了半天,才說:“我怕……怕總裁恨朱九同,所以不敢告訴他。”
郭泳嫻激動道:“朱九同是朱九同,小月是小月啊!”
黃鶯噘著小嘴不服氣:“也是這兩天的事情而已,現在不是告訴李總裁了嗎?”
郭泳嫻一時語噎,她沒想到上官姐妹竟敢回嘴。我瞪著黃鶯假裝發脾氣:“古古怪怪!我就覺得奇怪,你突然主動說要幫我洗頭,原來是有目的。你們跟了我這麼久,還不知道我的為人嗎?”
這時候要適當維護郭泳嫻的權威,其實我沒想責怪上官姐妹,見她們戰戰兢兢的樣子,我暗暗好笑,心裡特別佩服黃鶯的機靈。她為了幫小月,懂得用迂迴手法把小月的境況告訴我,還故意先刺激我,多此一舉。
“中翰哥哥,我們錯了。”
黃鶯知曉我心意,趕緊乖巧地道歉,我順勢笑逐顏開,叮囑她們多多安慰小月。這時,一組陌生號碼突然撥通我的手機,我接通一聽,是屠夢嵐打來的。
“中翰啊,你說的那個人有點背景……你們能坐下來談談最好,沒什麼事情談不攏的,化干戈為玉帛總比動刀動槍來得好。跟你說,如果實在不能處理好,你找市政法委書記蕭田,就說是我說的。”
電話那頭,屠夢嵐帶著嚴肅而關切的語氣,向我娓娓說出很多關於張思勤的資料背景。果然,張思勤無論是在黨政或軍警方面,都有深厚的人脈關係,怪不得他如此囂張。
“謝謝媽,我聽您的,盡量好好處理。”
我打心底感謝這位準岳母。沒有她提供的訊息,我貿然與張思勤攤牌很危險,而且姨媽並不是無所不能,我也總不能每次都依仗姨媽,我希望這次能以自己的能力戰勝對手。真要戰勝對手,我至少要把對手的底細打聽清楚。不是有一句話:知己知彼,方能戰而勝之嗎?“給你喊一聲媽,心裡特別舒坦。你自己小心些,張思勤的靠山很忌憚你姨媽,必要時和你姨媽商量如何處置。”
聽到這裡,我心裡咯登一下,但又不好直接問,於是我笑了笑說:“知道了,過兩天我再拿兩條娘娘魚去看您。”
電話那頭有了笑聲:“剛嘗過,味道美極了。”
“像媽這樣美。”
“哼,你是說我像魚?”
“哈哈。”
放下電話,我卻再也笑不出來。屠夢嵐與姨媽一樣,都是驕傲之人,她會說張思勤棘手就肯定棘手。他的靠山忌憚姨媽,那這個靠山又是誰?我不知道張思勤的力量強到哪裡,但我要征服姨媽,就不能求助於她。事事都要姨媽出手,她又豈會看得起我?想到這,我心中頓生豪氣,不管結局如何,我都要剷除張思勤。不僅是為了小君和小月,又或者為了自己和KT。至於寶藏我並不在乎。正如郭泳嫻所說的,只要有十年勤奮,我一定能有收穫。何況就算找到寶藏,也不一定屬於我;萬一國家介入,我的碧雲山莊有可能會變成文物展覽館,對我來說反而得不償失,所以張思勤必須死!“小月的事,你們暫時別跟其他人說,包括我家人。”
我陰鬱著臉注視著上官姐妹與郭泳嫻,見到她們點頭答應,我還是心事重重。雖然我不好先與張思勤攤牌,但萬一他主動向我發難呢?想到這,我眼皮一陣狂跳。抬頭看了看大雨傾盆的天空,心中莫名地煩躁不安。本想著等雨小一點,親自去“女子儀態美容中心”把小君接回來,可這場大雨卻依然下個不停。考慮片刻,我不願再等,吩咐黃鶯去找雨衣,準備接回我的小君。突然,辦公室門外傳來一陣凌亂腳步聲,上官姐妹剛想出去察看,辦公室門已被推開,全身都濕透的小君像只落湯雞似的衝進來。我大吃一驚,來不及細想,回頭朝杜鵑大吼:“快拿干毛巾來!”
其實小君並不愛吃洋芋片,她只是嘴饞而已。一頓熱水澡后,她橫躺在沙發上獃獃地咬著洋芋片,這些零食蜜餞她平時都放在我辦公室的抽屜里。可以說我的辦公室也是她李香君的辦公室,我的辦公桌也是她李香君的儲物桌。
“小君,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你快說呀!想了半天時間還沒想好?”
我與郭泳嫻還有上官姐妹都圍在沙發邊,焦急地看著咀嚼洋芋片的小君。她的衣服已被雨水淋到濕透無法再穿,辦公室里沒她可替換的衣服,幸好毛巾、毛毯子具備。此時小君的身上,就裹著一張毛毯子。毛毯外,裸露的圓肩一如往日般柔滑,可大大的眼睛卻失去了光彩,小君心有餘悸道:“突如其來、險象環生、千鈞一髮、臨危不亂、機智勇敢、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哥,我用這七個成語來形容剛才發生的事。”
我柔聲道:“是六個啦,最後一個‘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是連在一起的,只能算一個。”
小君尖叫:“我說七個就七個!”
我嚇了一大跳,趕緊點頭誇讚:“是是是,是七個成語,小君的文采一日千里,有小君在,蘇東坡滾一邊去。”
小君扁了扁嘴,酥脆的洋芋片紛紛落到毯子上:“蘇東坡我知道,他會做東坡肉對不對?”
我一拍大腿,豎起大拇指:“沒錯,蘇東坡就是那個會做東坡肉的蘇東坡。”
小君的小嘴越扁越厲害:“哥,你會做東坡肉嗎?”
我著急道:“當然會。”
小君嗲嗲問:“好不好吃?”
“當然好吃。”
“可是,我剛才差點就死掉了。死了不要緊,可我還沒吃過你做的東坡肉。哇……”
才說完,小君就放聲大哭,直哭得眼淚與碎洋芋片橫飛。所有人都慌了,一起上前勸慰,好不容易才讓小君止住哭泣。她愛乾淨,一邊拍撿掉毯子的碎洋芋片,一邊向我們敘述發生的事情:“我今天去練舞,練完了想去找楚蕙姐姐,看見雨很大,我跟老師借了一把傘走去百貨公司。才走幾步,突然有一輛小車停到我旁邊。車上有人問:‘你是李香君嗎?’我說是,他們就說是李總裁派來接我的,我以為是真的,偏偏不上車。因為……因為我還很生氣。”
“應該生氣,不上車是對的。”
我當然知道小君生氣的原因,所以很誠懇的道歉。此時,一個在電影里綁架人的畫面浮現在眼前,我陡然心驚肉跳。
“哼。”
小君對我在洗手間偷情仍耿耿於懷,她瞪我的時候,大大的眼睛似乎恢復了神采:“於是我就不理車裡的人,繼續往前走。車子也跟著我走,車上的人拚命催促我上車,一直跟、一直催,我還是不理。”
“可沒想到,從小車上跳下兩人,我感覺他們好像是要抓我,我嚇壞了,就趕緊跑,他們見我跑就追了上來,那小車還很快地開到我前面要堵住我的去路。我見前有敵人後有追兵,心想完蛋了,一定是碰上人販子。聽說被這些人販子抓走,會被先奸后賣,賣到很遠的地方。所以我發誓不給他們抓到,就是死也不能給他們抓到,怎麼辦呢?”
“是啊,小君姐姐,你怎麼辦呢?”
杜鵑急得小手緊握,黃鶯更是大氣都不敢喘。小君一抹眼淚,情緒激動道:“沒辦法,我只能穿越馬路。那時下著大雨,又是下班時間,馬路上的車很多。我穿過馬路時,有好幾次都差點被兩邊開來的汽車撞上,好危險耶!萬一真撞到,我一定死翹翹。有一輛公交車離我只有半根手指頭的距離,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啊!”
上官姐妹禁不住尖叫,一直鎮定自若的郭泳嫻也嚇得臉色蒼白,我鐵青著臉道:“現在大家就快被你嚇死了。”
小君乾笑兩聲說:“別擔心,我死不了。因為我長得漂亮,他們捨不得撞我,連罵一句都沒有。等我跑過馬路,就直接來這裡了。”
大家微微鬆了口氣,我擦了擦額頭上不知何時冒出的冷汗:“非常正確,幹得漂亮,確實臨危不亂。”
小君問:“這些都是什麼人,真是人販子嗎?”
我與郭泳嫻對望一眼道:“肯定不是好人。”
但我們心知想綁架小君的人必定與張思勤有關,為了不讓小君擔心,我佯裝不知,含糊帶過。小君噘起小嘴,嗲嗲撒嬌:“哥,我要回家,我想媽媽了。”
我點點頭:“好,等我跟玲玲姐姐、楚蕙姐姐說一聲就送你回家,省得人家擔心你。”
“好。”
黑色寶馬X5SUV像魚一樣滑進伯頓酒店門前的停車位。也許是大雨剛過的原因,富麗堂皇的酒店門前連半個人影都沒有。我並沒有把小君送回家,而是把她送來伯頓酒店,這裡面有三層意思:既不讓受傷的姨媽擔心,又可以將小君置身於中紀委的保護之下,心裡踏實;再來就是好幾天沒有跟小君親熱了,剛才她小露香肩,惹得我慾火狂燒。
“為什麼來這裡?不是說回家嗎?”
小君狐疑地盯著我。車裡的光線微弱,我依然看出她小臉有一片潮紅,想必她已猜出我有某個壞念頭。我乾咳兩聲,撒了個謊:“這段時間媽媽很忙,很少在家。媽不在我可不放心,等會兒何芙姐姐會派人保護你,誰叫我的小君長得太漂亮,引得人販子垂涎。”
“漂亮就能搶嗎?真是的!下一次碰到他們,我一拳一個把他們全部打成王八蛋翻肚皮,哎呀……”
毯子不小心從激動的小君身上滑下。她坐在副駕駛座,我側身一看,真真切切地看到兩團眩目的雪白大奶子。小君反應迅速,紅著小臉往身上拉回毯子。我假裝什麼都沒看見,問道:“又怎麼了?”
小君往酒店張望兩下,嗲嗲道:“身上只有毯子,怎麼進酒店呀?”
我跳下車,繞到副駕駛座將車門打開,張開雙臂把香噴噴的小君抱在懷裡:“哥哥抱你進去就是。”
“嗚,給別人看到這樣子羞都羞死啦。”
說完,羞紅臉的小君把腦袋鑽進我的臂彎里。我大笑,剛邁開步子,突然一道閃電劃過烏雲密布的天空,隱隱的滾雷由遠而近,不偏不倚正好在我頭頂上炸響一個驚雷。很奇怪,小君沒有驚叫,而我更絲毫不畏懼。腳下的步子異常堅穩,眼前連閃幾道眩目的白光。白光瞬間而過,我彷彿看到蔥鬱的山嶺、奔流的小河,我雙臂抱著一位身穿綾羅綢緞的女子。女子清純可人,嬌媚眾生,只可惜已死去。我身後有無數的人呼天喊地、悲天哭泣,我隱隱聽到兩個字:公主。莫非我抱著的女子是一位公主?我低頭細看,果然死去的女子全身華服,脖子與頭髮配戴光彩耀眼的金銀飾物,似乎每一件飾物都華麗精美、昂貴不菲。我覺得奇怪了,如果她真是公主,那我又是誰?“李總裁……李總裁……”
我打了一機靈,驀然清醒。什麼山嶺、小河、公主統統不見,而我詭異地抱著身輕如燕的小君站在伯頓酒店大廳中央發獃。一位漂亮的酒店前台小姐站在我面前,笑容可掬地朝我詢問:“李總裁,需要我幫忙嗎?你是要豪華標準間,還是……”
我打斷了她的話:“總統套房。先給我鑰匙,等會兒我再來補辦手續。”
“好的。”
前台小姐朝小君看了一眼,回頭一陣小跑,從服務台里取來鑰匙。我努努嘴,她馬上會意,輕輕地把鑰匙放在包裹小君的毛毯上。我說一聲謝謝,抱著小君走向電梯。前台小姐又是一陣小跑,為我按開了總統套房的專梯。
“羞死了,沒臉見人了,她們肯定知道我沒穿衣服。”
電梯剛關上,小君就猛捶我的胸膛。
“嗯,不但沒穿衣服,也沒穿鞋子,哈哈。”
我大笑,低頭親了小君一口。大概是練舞的關係,幾天不見,她的肉體結實許多。小君嗲嗲嚶嚀,有拒絕接吻的意思,掙扎中用勁稍大,毛毯悄然滑落,又露出兩團飽滿挺拔的乳峰。我轉移目標,一口含住一個,猛啜猛吮。小君裝哭:“嗚,媽媽,我要媽媽。”
我跟著裝哭:“我也要媽媽,我還要吃奶。”
小君噗哧一笑,嚷嚷道:“哎呀,吃奶怎能大口。要慢慢含、慢慢吸,嗯……”
如果不是總統套房的樓層通道里有保全監視攝影系統,我一定會將小君就地正法。她讓我全身血液沸騰,有個地方已硬得不能再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