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八?
她自然呆在宮中啊,但是,就是那會兒張寒致才剛回來,翌日就給她在妓院里抓了個正著。
他們面面相覷。
張寒致盯著女人如水一樣的眸子,她的瞳仁清澈見底。
張寒致沒說話,直到白芷打破了夜的寂靜:
“你的衣服好粗糙呀。”
她身嬌肉貴,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哥哥又寵她,她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嬪后若是不亂出門,自然也不會穿在下的衣服。”
白芷仰起頭瞪著他,以為他不善言辭,倒是個伶牙俐齒的。
她坐在床上:
“我還不走了。”
張寒致頷首:
“嬪后自便。”
……
這個壞男人!
哄她一下這麼難嗎?
白芷哼了一聲:
“我今晚不回去,明兒回宮便說你輕薄了我,哥哥定不會饒你。”
他倒是不置可否,只是片刻后道:
“這是凶宅,嬪后若是不怕也可,在下先行告退。”
白芷:???
她連忙擋在張寒致的面前:
“這是凶宅,那你怎麼住在這裡?”
“查案。”
“那我也要和你一塊查案。”
她明顯是胡鬧,張寒致看了她眼,走出門去了。
白芷跟在他身後,卻被隔壁的咒符所影響,那咒符把她困在了這裡。
……
“混蛋!”
白芷氣極,砰砰敲著門,外面的人卻安之若素。
別看白芷是只妖,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其實遇到兇殘的非善類,她也是害怕的。她有點妖術,但畢竟還有一半人類的血統,所以她能被那咒符鎮住,但她也怕鬼。
白芷縮到了角落裡,她看見窗戶邊有一塊黑影,嚇得心驚膽戰。
但她定睛一瞧,這不就是張寒致嗎?他的臉隱在陰影里,合著他沒走裝鬼嚇她呢!
她捶著窗戶:
“你給我進來!”
但是張寒致卻沒有看她。
“張寒致!”
白芷又道:
“你amp;*%¥%……”
她看著張寒致彎下了腰。
他從地上捻起了什麼東西,微眯著眼打量。
“張寒致!”
他這時才像終於注意到她在喊他。
他從正廳走進來,把在外面鎖死的門打開,不等她說什麼便道:
“跟我來。”
他帶她走到一盞昏黃的油燈下,他的手指間捻著的是一縷毛髮。
“你能看出這是什麼動物的毛髮嗎?”
哦,原來是有求於她。
白芷勉為其難地抬頭,這根毛髮是褐色的,不是她的毛髮,她是白色。還有一個原因是,她是從房梁摔下來的,毛髮不可能在屋外。
那它便是其他動物的毛髮了。
“不知道。”她聳聳肩:
“反正不是我。”她頓了頓:
“可能是別的貓吧。”
“你認真些。”
他的語氣彷彿是訓斥不聽話的學生,白芷第一次看見張寒致有些發怒的徵兆,忙道:
“唔,也許不是貓,是狐?”
她瞎猜的。
狐狸的毛色比較深,這一帶的貓她見過,沒幾隻身上有褐色。
張寒致陷入了沉思。他未發一言,再次從她面前離開。
*
白芷跟在他後面。
“將軍這麼晚還在查案呀。”她道:
“將軍這又是想要去哪?”
張寒致的步伐很快,也沒有因為她是女人就憐香惜玉。
這麼晚了,宮牆一定都鎖上了,宮殿是回不去了,白芷也只能跟著他。
她不想回到那處死了人的凶宅。
白芷找話題和張寒致閑聊:
“張將軍這幾年帶兵打仗不是嗎?家中有幾房妻妾?聖上一定沒少給將軍封賞吧,既然如此——”
咚。
她撞在了他的背上。
這人的脊背怎麼都那麼堅硬,和一堵牆似的。
“怎麼了?”
張寒致的瞳仁放大,忽地抓住白芷的手臂:
“不要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