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未?不讓她胡鬧,可他不知道晚上她便縮成了一隻貓,從宮牆上跳了下去。
她梳理了一下毛髮,便向著街巷爬去。
在她離開后,斑駁的月影里,一隻狐狸尾巴恰巧溜了過去。
她沒有看見。
白芷向著案發現場走去。
朝中有個國師,姓蘇,他家裡大部分人都死於非命,蘇家顯然是案發地的根源。
這茗國地理街道被她摸索了個遍,白芷熟悉地跳上了房頂,腦子卻越來越暈。
唔。
她知道這個地方定是被人貼了驅妖的咒符,趁著清醒她得趕快離開這裡。
哪知這房梁有個洞,她腳下一滑,跌了下去。
“撲通”一聲,白芷連貓帶毛栽進了屋子裡。
屋內,男人坐在椅子上,聽見了動靜抬起了眉。
白芷摔得暈暈乎乎,與他目光相對的時候整個身子都僵了。
誰知道張寒致怎麼出現在這裡啊!
他晚上不睡在自己的家,呆在蘇國師的家做什麼?
白芷的九條命剩了八條,她現在只想快點離開這裡,卻突然被他抓住。
救命!
白芷的尾巴不耐煩地搖來搖去,她聽見門外有侍衛道:
“將軍,發生什麼事了嗎?”
張寒致盯著她:
“無礙。”
“今天就到這裡。”他又補充了一句:
“休沐吧。”
白芷哈了他幾下,張寒致突然笑了:
“嬪后這半夜不呆在宮中,到處亂跑做什麼。”他邊說邊放了手,白芷的腦子更暈了,好像有個不受控制的大手在攪拌她的腦漿,讓她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她撲向窗戶,發現窗戶關的很嚴。她不耐煩地趴在窗邊,瞪著張寒致。
唔。
骨骼好像在分崩離析,她近乎無法思考,一不留神又回到了張寒致的懷裡。
張寒致把她抱在床上:
“別跑。”他道:
“跑只會加深你的痛苦。”
她終於無法忍受,腦子裡的一根弦好像崩斷了,這屋子裡一定有什麼能夠控制她的東西。
她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變成了人形,她什麼都沒穿,就這樣暴露在張寒致這個死男人的面前。
不過張寒致似乎猜到會發生什麼,他沒有看她。
白芷忍受不住地哭出來,這是十六年來她第一次被一個男人看光了身子。
她覺得屈辱。
白芷抱著一條被子:
“你是個變態!”
張寒致這次終於肯把目光移到她身上了:
“在下不會對嬪后做什麼,嬪后大可放心。”
她的雙手護在胸前,張寒致走到她的面前。眼前的女人肌膚勝雪,皓齒朱唇。
他的頭慢慢垂了下來,白芷愣愣地看著他,一時間忘記了反抗,卻被他忽地握住手腕。
“破了。”他說。
白芷方才從樑上墜下來,擦破了手腕。張寒致看著她蔥白的手,對她道:
“嬪后在這裡稍等片刻。”
她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他回來時手上捏著一個瓷瓶:
“這是膏藥。”他解釋道。
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所不妥,他把瓶子遞給了她:
“給。”
白芷接過瓶子,並沒有看他。
被子擋在她的胸前,她知道他其實什麼也沒看見。
他實在太過君子,白芷壓抑住胸口的一抹疑問,乖順地抹在了手上。
她抹完把藥膏遞給了張寒致,然後她道:
“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殺那些人。”
張將軍閉口不言。
“罷了。”白芷有些失望道:
“既然你知道我是妖,一定不會放過我。”
張寒致好像沒聽見她說什麼,這才抬起頭打量她:
“在下從來只拿證據說事。”
他去了隔壁,不一會兒拿來了一件薄衣,那薄衣由布絹製成,並不算太金貴。
白芷接過他的衣服,一雙眼有點懼怕地看著他。
張寒致是一個很英俊的男人。
他大概身長八尺有餘,但是也許常年在外作戰的緣故,他的英俊添了幾分野性。他是不苟言笑的,時時刻刻都戴著盔甲,能夠一眼看出她是個妖。
“我換衣服,你能不能出去。”她道。
“在下不會偷看嬪后的。”張寒致道:
“何況保護嬪后的安全是在下的職責所在。”
罷了。
白芷微微咬著嘴唇,拿被子擋住他的視線,在被子後面把他的衣服穿上:
“你這裡有符咒。”
張寒致不置可否。
“把符咒拿走。”
她嬌聲道。
張寒致看了她一眼,然後道:
“已經拿走了。”
那捉妖的符咒讓她現出了人身,可見她並不是完全的妖類,大概是半人半妖。咒符被他移到了其餘的屋子,因著除妖的符對她的影響太大,他還有事情問她。
白芷穿上了張寒致的衣服,從被子里走出來,抬起一雙明眸看著他。他卻忽然問道:
“八月初八那天,嬪后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