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從深應酬完回到家裡,一身酒氣,滂臭滂臭的。
謝佳菀還在洗澡,就由劉芝秀這位做丈母娘的給他做思想教育。
“從深啊,少喝點酒,你現在是年輕,可你看你爸和小菀爸,以前也是愛在酒桌上逞能,現在年紀大了,叄高不就找上門來了。要我說你們一個個還是當醫生的,自己身體都不懂得注意保養,還沒我一個算賬的有健康意識……”
梁從深對這個丈母娘很是佩服,一張嘴能說會道,短短几句話就把家裡學醫的幾個人都罵了一遍。
“媽……”梁從深趕緊接水杯過來,正想說話,浴室門“砰”一下打開了。
“媽,人家愛喝就讓他喝唄,反正出了事也不用你收屍,您操那心幹嘛。”
滾滾白煙霧氣湧出來,涌動著,謝佳菀穿浴袍站在門口擦頭髮,敞開領子露出來的雪白的肌膚有些泛紅,一張乾淨的臉含嗔帶怒的,十分靈動。
梁從深慢慢往沙發后一靠,翹個二郎腿,把眼睛擋在茶杯後面,又冷又熱地注視她。
他倒覺得她如今和劉芝秀女士越來越像了。
諷刺起人來,不見血,但很能誅心。
劉芝秀“呸”了一聲,嫌她說屍啊死啊的不吉利,又叮囑她幾句快點把頭髮吹乾免得著涼就開著她的購物頻道直播回房去了。
謝佳菀從頭到尾沒打理喝醉了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男人,回房間仔細把頭髮擦過一遍,正要取出吹風筒,手腕卻被握住,重物也轉移了力量。
“你很臭知不知道,離我遠點。”
她冷著個臉,卻沒有把吹風機再搶回來的意思,動手開始去扭面霜蓋子。
梁從深撥弄了一下開關,嘈雜的風聲就呼呼纏繞起來,他先拿遠一些,試探溫度,在她身後坐下,說:“佳菀姐,欲擒故縱也得有個度。”
“你洗手沒?”她沒接他的茬,警惕地偏過頭。
梁從深突然把吹風機關了,空氣一下陷入寂靜,但似乎並不沉默。男人眼疾手快,把笨重的機器一扔,從后一手摟她的腰一手按到她喋喋不休伶俐過頭的嘴上。
“你說我洗沒洗。”
他手下動作不斷,一直在使壞,謝佳菀癢得不行,軟在他懷裡亂扭,仰著面笑,微微張開急促呼吸的紅唇等他去吻一般。
鬧夠了,梁從深躁得頭腦發漲,忽一個反身將人壓在門板上,偏偏重重吻下去。
剛才他手上濃郁的皂香還留在鼻端,此刻鋪天蓋地的清醇酒味襲來,謝佳菀眼前發眩,強硬闖進來的舌頭頂得很深,她根本無從在自己的領域做出什麼反抗。就像此刻在充滿她從小生活印記的房間里,似乎每個角落都被這個高大身影覆蓋住。
她陷入他窮兇惡極的吻中,被情慾浪潮推著漂泊,只能緊緊攀附住他。
兩人吻得氣喘吁吁不分彼此,謝佳菀在最後要溢出嬌喘時驟然縮住了發緊的聲帶,突然想起來這是在新州她的家裡,隔壁就是劉芝秀和謝敬文的主卧。
雖然二老一直希望能儘快做外婆外公,但如果讓他們聽到點什麼,她還要不要活了?
“你成天就只想著這個……”
她捶打他的胸口,試圖用哀怨找回些理智。
梁從深喘得比她厲害,輕鬆抓住她的手腕,吻了吻柔軟的指尖,沉沉表白:“我好想你。”
謝佳菀“噗嗤”笑出聲,故意拽緊他的領帶打趣他:“梁院長,你們家在新州不是有很多房產嗎,怎麼這麼不要臉啊,大半夜喝醉了還往丈母娘家跑。”
話音未落,她整個人不知道從哪個方向騰空而起,一片天旋地轉,很快就實實陷入柔軟的被子里,被熟悉的滾燙氣息籠罩得嚴絲合縫。
“沒辦法,老婆戀家,我一不在新州她就往爸媽家跑,找不到人,我只好過來了。”
他邊說邊撫摸她的腰線,頭埋在她的汗涔涔的肩窩裡不斷吮吻,懲戒似用膝蓋狠狠頂撞開她的大腿內側。
謝佳菀怕他昏了頭,說干就干。
他的確也是說干就乾的人。
先前的囂張氣焰一下就沒了,摟住他嬌滴滴地求饒:“我錯了,可你不在家,這麼大的房子我一個人住得害怕嘛。”
梁從深似乎不吃她這套,一下子把她的睡衣推到鎖骨處,手從旁邊探進去,握了個滿盈,時重時輕地揉搓著。謝佳菀渾身又酸又軟,好像哪都是像沖了氣般鼓脹起來,但輕飄飄的,沒有沉甸的實感,怎麼都不滿足。
梁從深手往下探,摸到一團濕,彎了彎嘴角,叄下兩下把人剝個精光,扶著剛才在沙發看到她出浴那刻就脹破的硬物一寸寸埋了進去。
同時他一刻不離地纏著她的唇舌索取,把兩人久違體驗到大腦發麻的快感都融入香甜津液里,只化作黑夜裡壓抑到極致的嗚咽聲。
蟬鳴和風扇更聒噪。
像他們的初夜。
謝佳菀的床頭櫃喜歡擺放一杯水,清澈的玻璃杯大霧四起,水珠迸濺出來,書桌那盞獨立的檯燈投影範圍很大,在泛黃的白牆上,纖美柔韌的黑影起起伏伏。
謝佳菀扭頭看到這一幕,被美到失語。
剛才,因為她呢喃一句“我也想你”,剛剛退出去還濕噠噠的硬物又徒然頂進來,命中那枚柔軟的顆粒,讓她腳趾痙攣似地攀在他黏滑勃動的肌肉上。
他撐起身來看她,鋒利的五官流淌過汗滴,發紅的眼角里全是她折身震彈往深淵裡的剪影。
事後,梁從深要去洗澡,看到浴室里早就準備好的衣服洗漱用具,唇角彎了彎,尾椎又一陣燃爆似的電擊感。
算了,會嚇著她的。
謝佳菀當然不知道已經要過她四次的男人又在浴室用手解決了一次,昏昏欲睡的時候,燈徹底滅了,她被清清爽爽的懷抱緊緊從后摟住。
“以後不會了,我每天都陪著你,接你上下班好不好?”
謝佳菀被擾得有些煩躁,反身踢了他一腳,但忍不住笑說:“甜言蜜語誰不會說啊。”她覺得他在愛的時候,永遠像個患得患失的少年。
可誰能想到,他是全國最著名學府在新州分校區的院長,學術金字塔頂尖的人物。
當初他們兩個決定結婚,在哪裡定居成了大問題。謝佳菀先前有機會去南州,其實到時候她成為了梁太太,要去就更不成問題。
可她本人還沒表態,劉芝秀就發話了:“我不想小菀離我們太遠。”
兩家人的飯桌上氛圍有些微妙,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謝佳菀覺得尷尬的同時有些不解:咦,劉女士不是一直渴望她去省城發展嗎?當初她還和梁從深串通一氣,幾人鬧了好大一場不愉快。
她偷偷看了眼身邊坐得散漫卻氣勢低迷又壓迫的男人,努了努嘴,又看看打哈哈在一旁試圖扯開話題的雙方父親,索性專心吃菜。
杜綺麗知道劉芝秀不怎麼放心她兒子,是想來個下馬威,而自己家過往的風流事迹,也的確理虧不太好和人打對壘。
最後,謝佳菀實在坐不下去了,才打算出口打破沉默,卻有個聲音比她更快一步。
“為什麼非要菀菀遷就我呢,我的人事調動比她容易得多。”
劉芝秀怔在原地,從那天晚上以後,面對這個女婿,臉色緩和多了。
醫科大在新州建設的分學院成立不久,急需大量人才,院里的老師領導多也是從總部抽調過來,但大多數職工是南州本地人,不太樂意,梁從深卻主動提出調度,也算解決了上級的燃眉之急。
梁從深到新州,其實也不算屈才,他的工作重心雖然會逐漸轉移到新州,可南州這邊的科研教學項目也都為他保留著。
擔了個院長的職務,梁從深其實更多的還是專註搞科研,每年的招生名額由一名擴為兩名,他手頭的項目含金量無人能敵。
剛調度的時候,梁從深常常兩頭跑,謝佳菀一個人住不慣新房,所以他不在的時候就會跑回家做爸媽的小棉襖。
梁從深倒也不是生氣,她回家有人陪有人照顧,他更放心。只是如今過渡銜接的工作都完成了,他就可以在新州完全穩定下來。
老婆如果老不著家,就是他這個做老公的沒本事了。
“我會說,更會做。”
謝佳菀往他懷裡鑽了鑽,覺得夏夜是最美好的時光。
“那明天我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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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秘式番外開始了
其實我腦子裡想寫的第一個番外是他們高中剛開始談戀愛的二叄事(初夜什麼的
番外就隨意一點了沒有時間次序想到什麼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