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佳菀離開后,餐桌上只剩下他們兩人,唐蘇覺得氣氛有些詭異和尷尬,一舉一動都生怕出錯,也不敢私自找話題。
倒是梁從深沒什麼多餘的情緒,主動和她聊科室的事。
梁從深的學術研究領域是心腦血管這方面,和在心內科的唐蘇也能聊到一起。
“嗯,現在我們科來就診的都是些老年人,六七十歲的女性居多。不過現在心臟病、高血壓這些病越來越年輕化,前幾天還有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心跳過速來找我的,給她做了個心電,你是沒看到那個圖……”
梁從深很認真地聆聽她說話,聊到專業的事時他挺立的五官似乎沒有這麼多冰冷的鋒芒,知道他最近研究的課題是用相關藥物治療腦出血的原理,她主動詢問有關方面的進度,表示自己對這方面也很感興趣,明年準備往這方面考博。
提起這個,他似乎顯得有些煩惱,搖了搖頭,利落的短髮微微擺動,嘴角揚起恰到好處的弧度。
“別提了,最近因為這個焦頭爛額的,現在不是工作時間,就不說了吧。”
她用手抵住鼻尖笑出聲,“好好好,是我太好學了。”
“不聊這個,那我向你打聽一些你們學院相關的博導總行吧。我現在就糾結到底要報誰。”
梁從深想了想,給她建議,“報凃院長吧,他在這方面是國家級專家,以你的能力應該沒問題。”
唐蘇受寵若驚,連忙擺手:“你太看得起我了,凃院長每年只招一個博士生,我還不是這專業的,拿什麼去和別人競爭。”
說完,她撐著下巴看了梁從深許久,忽然感慨:“要是你也帶博士生,我就不用煩惱了。”
鐵碰到瓷器發出短暫的脆響,梁從深慢悠悠往後靠去,忽笑出聲,“你才是太看得起我。在一院,我是資歷最淺的碩導。像你侄女這麼優秀,要是真的考了四百分,大可以去報院長的研究生。”
她愣了愣,躲閃的目光瞥到手邊的酒杯,就去拿起來。
“行了行了,咱倆別在這兒推來推去了,來,我再敬你一杯。嗯,希望以後梁教授多多關照,起碼看在佳菀的面子上吧。”
梁從深身形未動,拿起酒杯只是微微抬高,並沒有和她碰杯。
“佳菀以前可是沒少和我說你有多厲害。”
“我才是羨慕她。”她說得有些失神,然後抬眼,笑說:“兜兜轉轉,你們又在一起了,真好。”
見他沒反應,她又說:“我替她高興。”
他微微頷首,又聽到她說:“這麼多年,我們都覺得還是你最適合她。別的男人,只會傷她的心。”
“怎麼說?”
不知道怎麼的,這句話並沒有在他腦海里徘徊太久,呼之欲出。
“佳菀沒告訴你?”
她似乎有些驚訝,隨即後知後覺自己或許說錯了話,眼神有些躲閃。
他目光緊緊繞在她身上,忽笑道:“我知道她和別人在一起過,也知道這些年她過得不容易。”
聽到他這麼說,唐蘇神情稍微鬆懈了些,可心底卻飄起不知名的情緒。
“可不是嘛,大學談的那個,是個十足的浪子。就是說,我們當初都勸她千萬別不信邪,以為自己能讓男人回頭是岸。可她是個戀愛腦,脾氣也倔,認定了的事,管他是什麼刀山火海,她也不怕。”
“大學?”梁從深皺眉,語氣變得有些沉鬱,“不是工作那年談的嗎?”
空氣中瀰漫起一股詭異的氣息,唐蘇微張開嘴,壓制住自己的慌措,盡量平靜開口:“你記錯了吧,就是大學談的呀。那個男生是我們工商學院的,還是佳菀追的他,後來佳菀讀研,那個男生為了她留在桐城。可佳菀不願來南州,兩人就分手了。”
“噢,那可能是記錯了,反正都是過去式了。”
他唇畔始終維持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路過的服務生不小心撞到他們的餐車,十分驚惶的連連道歉。
唐蘇表示沒關係,還關心服務生有沒有受傷。
梁從深一動不動地漠視,然後拿起酒杯,薄薄的唇抵到冷硬的杯沿,他抬眼盯著唐蘇的方向,漆黑的眸子里翻滾著巨浪,可垂眸仰頭間,那抹捉摸不定的情緒又盡數隨著酒精融
入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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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麼說吧除了榮樂昕,所有女配都是各懷心思沒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