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朵花(故事集he) - 南庭芥1

【追-更: ()】
南庭芥是十字花科,多年生草本植物,叢生,總狀花序頂生,花少而大,紫色,紫堇色或白色。
南庭芥的花語:心靈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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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鹿回來了。
這天是大年初叄,天寒地凍,殘雪堆積在道路兩側,燃過的鞭炮遍地零星,像支離破碎的殘骸,唱完了所有喜慶與吉祥,而後死在路邊,暗啞無聲。
許鹿拖著行李慢慢走,沒多久,就來到許家院門外。
因為過年,院門此時大開著,她注意到纏枝鐵門上布滿斑駁銹跡,不禁想起自己第一次來這裡時,這扇鐵柵門分明光亮堅固,一根根迎著陽光反射出刺目的光,猶如世上最堅不可摧的護牆。
那時的許家,似乎也沒眼前這麼小,而是一座恢宏壯觀的城堡,有數不清的房間,走不完的樓梯,沒有盡頭的走廊……巨大的門窗像魔鬼張開嘴,像要吞噬她,又像誘惑她。
那時的她只有八歲,她的賭鬼父親不想養她了,把她騙到這裡,說:
“以後長大了別恨我,我是為你好,跟著我哪有跟著你媽吃香喝辣舒服?等會兒進去了嘴巴放甜點,別悶不吭聲像傻子似的,許家的男人有錢,學學你媽,只要勾著一個,你後半生就不用愁了。”
她記得那天很冷,八歲的她站在雪地里,腳上是一雙小了一碼的舊棉鞋,半個腳後跟露在外面,襪子是破的,大衣也被穿成短款,而臉已然凍僵,以致於見到媽媽時,一絲笑容也擠不出來。
王女士看見她,臉上除了震驚,還有震怒,隨後沒有展現出任何溫情,朝賭鬼父親吼:
“你發什麼瘋?!怎麼把孩子帶來了?!”
“什麼叫我發瘋?孩子難道是我一個人的?你這個當媽的就不管了?”
“當初說好了,我每個月給你一千……”
“一千哪夠養孩子!”
“姓程的!你不要太過分了!我跟了你幾年什麼都沒得到,你是要把我往死里逼嗎?!”
“怎麼就要死要活了?許家這麼有錢,多養一個孩子又不費事。”
…………
兩人大吵一架,不分輸贏,最後她的賭鬼父親做出了一個極其無賴的行為——他直接跑了。
孩子就扔在門口,就算王女士足夠心狠,等丈夫回來了也不好交代,更何況屋裡還有一個愛給老太太嚼舌根的保姆。
無奈之下,王女士只好把孩子領進屋。
屋裡異常溫暖。
凍木的感官緩緩恢復,她不禁覺得手上的凍瘡有點癢。
她小心翼翼的撓了撓,然後怯怯打量四周。
許家的客廳在年幼的她眼中,如同故事書里的宮殿,富麗堂皇,閃閃發亮,但她知道這地方不歡迎她,因為王女士一進屋就說:
“在這裡等著,我去打電話,等會兒外婆來接你。”
王女士在許家的日子並不好過,如果不是肚子里揣著許家的種,王女士根本嫁不進來,平日里婆婆就常說些陰陽怪氣的難聽話,要是她再帶個拖油瓶進來,還不知道要受多少氣。
女兒不能不管,王女士只能求助於自己的親媽,可惜親媽也靠不住,在電話里半句不提接外孫女的事,反而開始哭窮,話里話外都透出希望王女士再貼補一些錢的意思。
電話打成了拉鋸戰,一時片刻結束不了,王女士不想被保姆聽見自己娘家這些糟心事,煩躁的去了二樓卧室。
女孩孤零零站在客廳里。
她很累,很渴,但沙發不敢坐,茶几上有水果,她也不敢碰。
她知道,這些都不屬於她。
後來門開了,有人走進來,她扭頭看去——那是一個乾淨漂亮的少年,十叄四的年紀,穿著黑色長款羽絨服,進屋拉下拉鏈,露出裡面的淺咖色羊絨衫。
他一面脫下外套,一面好奇的打量她,恰好保姆從廚房端了熱茶出來,他問:“劉嬸,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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