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條條的兩人疊在一起許久,總算融為一體。
江戍在性事里大多是狠厲的纏綿,而現在用著這段日子以來最甚的溫柔,慢慢頂弄她。
孟槐煙的眼淚跟著下身的體液一道流出來,不算是難過,準確來說是疼與愛在心裡頭交戰,攪得她情緒翻湧。
她想起什麼,道:“我還有個問題,唔……”
江戍進了深處:“說。”
“你跟梅闌,關係很好嗎?”
他沒停:“怎麼問她?”
“她找我談廣告片的事,說你讓她找我,”孟槐煙食指抵住他的胸膛,佯裝威脅:“快回答。”
還含著眼淚就不要威脅人了,沒什麼氣勢,江戍心裡發笑,臉上也帶著笑意:“就那樣吧,小時候一起長大,你知道的,沒什麼關係。她要我幫忙勸你,我就讓她自己跟你來談。”
江戍湊近一些:“我做不了你的主,畢竟我們家的慣例,一向是聽老婆的。”
孟槐煙被他欺負得眼角也紅了,淚還綴在這處,簡直要人更用力去欺負她。
江戍加重些力氣:“怎麼聽著,像是吃醋了?”
她本下意識要答“沒有”,念及方才的一番談話,轉念道:“嗯,不喜歡別的女孩子喜歡你。”
這幾乎就是撒著嬌要他只喜歡她一個了,江戍心裡被她的淚泡軟,性器卻更硬,他一下一下更深地干她:“她們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只愛你。”
硬與軟,剛與柔,分化兩極的物什甫一相觸便是熱烈的火花。他的性器放慢了速度去碾過裡頭的軟肉,那綿軟負隅頑抗著,被他深重地一頂,便只能切切地含住他。
孟槐煙的喘叫也隨著他的動作緩下來,不從喉嚨出來,改作鼻腔間的低聲輕哼,糯糯的,怪教人癢。
江戍問她:“還去不去?”
微閉著眼哼哼的人這時停下了,摸摸自己的鼻尖,視線聚在他胸膛上一顆幾不可見的小痣,說:“我剛剛在氣頭上,回復了,去。”
*
八月底的海南日頭還很大,熱度還能接受,只是過於曝晒了些。
孟槐煙將行李安置到酒店房間,先放了壺水燒來解渴。
那試鏡簡直形同走了個過場,她那天還沒出大樓多久,通過的電話就打了來,順道通知了一聲再過一天就到海南來外拍。
她當時猶猶豫豫跟江戍說了這事,他的反應出乎預料的平淡。
“知道了。不就是剛同居沒多久就要分居么,知道了,去吧。”
江戍坐那兒翻雜誌,一點也不在意的模樣。孟槐煙咬咬牙,將他手上那本雜誌搶來丟到一旁,分開腿徑直坐到他腿上去。
她摟著他的脖子,被他盯著也不怵,親親他的嘴唇:“我很快就回來的。”
“幾天?”毫無溫度的詢問。
“四五天吧,最多一個禮拜,”孟槐煙小聲道,“他們還打算在那裡玩兒幾天。”
江戍氣笑,雙手握住她的腋下就跟抱小孩兒似的往邊上放,無奈小孩兒抓得太緊,沒能扔掉。
他根本沒用什麼力氣,卻聽得面前這人嬌嬌地喊疼。
難道真弄疼她了?江戍蹙著眉冷著臉去抬她的手準備查看,卻被人抱了個滿懷。
那人將他的手往自個兒腰上擱,蹭著他的脖子,催命似的:“你抱抱我呀。”
抱是抱了,其他該做的不該做的也都做了。人是她要勾的,再要求饒可難。
孟槐煙伏在他肩上求著“不要了”,江戍卻說:“要好幾天吃不到雞巴,現在不吃回頭別跟我發浪。”
猶豫了一番,她便認了,還是吃吧。
門鈴聲響起來,孟槐煙過去開門一看,發現是鄭今遠。
“過會兒大家打算一起去吃飯,看群里就你還沒回復,怕你沒看見,我來提醒一下。”鄭今遠笑著同她眨眨眼。
孟槐煙客氣地笑了笑:“好的,謝謝您。”
鄭今遠聞言低頭哼笑了聲:“‘您’這個字可把我叫老了。”
見孟槐煙只是笑笑不接話,他指了指身後那扇開著的門,道:“我就住這兒,有什麼事來敲門就好。”
“嗯,麻煩鄭老師。”
鄭今遠回去了,孟槐煙關上門,屋裡的水壺聲還在鬧哄哄地響。
她找到杜明嬋的微信,敲了個信息過去:“嬋姐,你住哪間?”
“3602,就跟你中間隔了兩間。”
“行。”
江戍的消息突然跳出來,孟槐煙點開。
“落地快四十分鐘了。”
嘖。
孟槐煙自個兒也沒意識到,就這片刻,笑意盡數爬上了眼角眉梢。
她撥了個電話回去,幾乎是立刻被接起來的,但沒聲音,孟槐煙便也憋著不說話,良久才聽到他一句冷哼。
孟槐煙小聲笑起來,聽得江戍道:“笑什麼,剛出門第一天就忘了我。”
“乖,”她忍笑去哄他,“我在外面掙了錢就回去養你。”
空氣靜默了半晌,江戍再開口時聲音沉沉的,隱約摻著點笑:“好,被老婆養,不丟人。”
孟槐煙也“哼”了聲:“你高興都來不及。”
“是,”江戍說,“我高興還來不及。”
孟槐煙發出個輕快的鼻音,心裡像那邊沸騰的水似的冒起泡泡。
那頭響起一道別人的聲音,大約是工作上的事,孟槐煙聽見江戍對那人說了句“等一下”,又轉而對她道:“我這邊暫時有點事,晚點再打給你。”
“你去忙吧。”
熱水壺“咔噠”跳了一下,水燒開了,鬧騰的泡泡慢慢安分下來。
“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麼事及時跟我說。”
“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孟槐煙使著壞打比方,說,“像是把女兒送到寄宿學校去還千萬個不放心的老父親。”
江戍似乎並不在意這個比喻,也不在意邊上還有人,叫她:“哦,女兒。”
電話驀地掛斷了,江戍不在意地將手機放到一邊,示意楊柯繼續說。
彙報個工作還要被秀一臉,楊柯糾結了一番,抬手指指自己的臉,道:“江導,注意表情管理。”
江戍一睨他,楊柯及時收聲。
組裡有人海鮮過敏,他們便放棄了海鮮店的提議,最後決定去了一家飯店,點了當地特色的文昌雞之類。
等菜上桌的間隙,有人打趣道:“孟老師跟鄭老師多培養培養感情啊,畢竟有支TVC里你們可要演夫妻的。”
此行要拍三支片子,兩人對產品的分別展示,還有一支則需要合拍,微弱的劇情元素里,他們一個是幫妻子擦精華的丈夫,一個是享受丈夫服侍的妻子。
孟槐煙倒沒什麼,就怕真拍出來了,某人要有點意見,不好哄。
兩個主角還沒做什麼回答,梅闌像是來解圍:“感情哪是這麼快就能培養起來的,不過還好兩位老師是熟識,專業性也夠高。”
孟槐煙扯了下嘴角:“哪有哪有。”
鄭今遠坐她左手邊,聽了那話的第一反應是看她,卻見她神情淡淡。
工作上的飯局,最少不了的就是場面話還有喝酒,孟槐煙念著明天還有工作本不想喝,沒抵得過幾個人一起勸,喝下去了一小杯。
“大家都少喝點兒,意思意思得了,回去睡個好覺,明天好起來工作。”
發話的是這次拍攝的總負責人,田季欣,也就是於曦的那個朋友,梅闌的領導。
大家這才剋制下來一些。
孟槐煙隨意夾點菜,心道沒意思,還不如在家裡看江戍逗根本不搭理他的小疙瘩有意思。
微信提示音響一下,孟槐煙拿起來看。
江戍發來一張照片。
完了,孟槐煙心想。
那不是她藏衣櫃里的情趣套裝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