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樞離開酒店前，就想著給她打個電話，猛然就聽著她含著哭腔的聲音，到有些心急，“怎麼了，窈窈，在哭呢？”
張窈窈稍一滯，眼淚是控制不住，又不想哭，可惜控制不住——她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子，好像瞬間連生活都變了色，讓她無所適從，“沒有呢，就是接到你電話我高興啦。”
衛樞看向不遠處的車道，車流似水，“真箇小傻瓜，不過就是離開兩天，你就這麼想我啦？”
張窈窈現在恨不得他就到自己面前，好像有了他在身邊，她自己就有了勇氣一樣，“嗯。”
衛樞聽得嘴角微揚，顯見的開心，“乖，晚上就能見著我了，我來接你？”
“嗯，”張窈窈應著，沒有一點兒的猶豫，“嗯，我等你來接我。”
“嗯，晚上接你去看你外公外婆，”衛樞思及明晚的齊家家宴，他如今是齊家的外孫女婿，自然是要陪著張窈窈參加齊家的家宴，“好叫外公外婆瞧瞧我。”
張窈窈的淚珠掛在眼睫上，眼神微閃，竟是不敢應這話了，“我、我……”
“怎麼，不想去嗎？”衛樞問道，“那就不去，我同外公外婆也打個招呼，省得你不好說。”
張窈窈這一時沒了主意，竟是不知道怎麼著才好，“我、我……樞哥你要不要去，你要去的話，我也是去得的。”
這真是把下決定的手推到衛樞那裡，他到是還想著被所有人認可的，以前誰都知道衛庄是她未婚夫，如今他跟窈窈結了婚，那麼也得讓所有人都知道張窈窈是他老婆了，他這個想法特別的樸實，到沒有一點兒的矯情。既然結婚了，雖現在不急於辦酒，可還是得讓人認清了，他衛樞才是她張窈窈的丈夫，相伴一生的丈夫，而不是只陪她十來年的衛庄。
這邊兩個人通完話，車裡頭一點聲音都沒有，她還抹抹自己的手，將手背的濕意都抹乾了，人縮在車後座，跟個費了好大力氣一樣。她心裡頭憋著許多事都想同衛樞說，可真的一說，她、她……她哪裡敢呢，甚至她都想將那些事當成夢一場，夢過了就是過了，跟現在的她沒有什麼關係。
要說她是縮頭烏龜，這還真是，還真想當作夢一場。
吳晟開車，在聽著她帶著哭腔跟衛樞說話，聽得這牙根都酸了，也許他中午只能吞得豆腐了，至於旁的，這被酸倒的牙齒還真的咬不下什麼，“怎麼不跟人哭呢？”
張窈窈縮在角落裡，想將自己當作不存在，冷不丁地又被他撩起來，這脾氣就跟著上來了，“我哭不哭的你管得著？”
“哦？”吳晟將尾音拉得老長，“才一通電話就叫你有底氣了？”
張窈窈咬了牙，不說話了。
吳晟冷笑，真不把他當一回事了，見天兒地給他冷臉看，“好歹叫衛樞看看你怎麼被老衛還有你舅舅給操弄得求饒的畫面，看看他們怎麼的把你底下小嘴用精液給糊得白糊糊一片，你再有底氣還來得及！”
一句話，就戳了張窈窈的軟肋，她一口氣就給撅著了，臉憋得厲害，像是上不來氣。
吳晟見狀，立即將車子停到一邊，趕緊兒地拉開後車座門——豈料，他這邊一開車門，她那裡動作更快，跟個兔子似的，就把另一車門給開了，人也跟著跑了。
吳晟站在車邊，手指了指她背影，真當是又好氣又好笑。
張窈窈這邊兒自認逃出了魔掌，還有用撫了撫胸口，到底是撅著的，覺得胸口像是卷著氣，這一撫過後到也暢快了許多。她還不放心地往後張望，見人沒追上來，才叫了車往學校趕。她在車上時還打電話回家，跟家裡的工人說了她車子備用鑰匙放在哪裡，也讓人將車開回家裡頭去。
她兩天沒開車了，也沒在張家出現過，足以叫謝曾宇吊在心頭上。
這都快上早自修了，謝曾宇還在校門口，碰到好幾個同學急忙忙地跑進校門往教室方向跑，他呢，幾淡定的個樣兒，就跟老僧入了定一樣，直直地盯著校門口不放。
外面的車子可不能進學校，張窈窈叫的車就停在外頭，一下了車，就見著謝曾宇跑上來，一個兒青春的氣息就撲面而來——甚至還能聞得到他身上清爽的味兒，她臉上稍一熱，還是稍叮囑了他一下，“趕緊去教室，這都快到點了。”
謝曾宇見她回來，看著也沒像出什麼事的，也就要回教室去了——可他隱隱地有種感覺，覺得是哪裡頭不對，一時間他又說不上來到底不對在哪裡頭。
張窈窈見他走了，這鬆了一口氣，挺直背，朝著行政樓走。
這到了中午，她就得了兩個約飯的，一個是舅舅齊培盛，一個是衛雷。兩個人就跟商量好似的，差不多前後給她微信發了消息，都說的是午飯一塊兒吃，且都讓司機過來接她。
她如今見著這兩個人的消息就發怵，恨不得將自己給躲起來——念頭一上來，她就尋了事，也在校長面前請了事，“校長，這學生是我們學校的，往年也是成績好的，學校要不要出面去看看？是不是要到他們家看看情況 ？她這邊好幾天沒上學，有些不對勁。”
校長是個愛惜學生的，自然覺得這個提議不錯，“ 也行，我得開心去，你好好兒地辦著。”
張窈窈看了看姚穎洽家的地址，還在自己手機上留了個備份，省得她到時不記得了，這如今她的記性就跟魚一樣，總不太記得住。這得了事，等於任務在身，再沒有比這個更適合拒絕他們午飯一起吃的理由。
姚穎洽住在錦明花苑，這樓盤在並不在江北區，而在江南區，目前讀的是高叄，也不知道是怎麼的，這上了高叄后，反而成績退步很多，甚至呈滑梯似的到退。學校於這樣的學生就會特別關注，張窈窈是校長助理，做這個事也是份內的事。
她往錦明花苑去，還是叫的車，姚穎洽家門緊閉著，門口貼著字條——“欠債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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