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日天劫(更新至12折) - 第67節

劫震回過頭來。
“我再問你一次:人,是不是你殺的?珠,在不在你的手裡?” “不是。
我沒殺人,也沒拿珠子。
” 劫震沉默片刻。
“好,爹相信你。
” 劫兆大喜過望。
劫真拉過兩張蒲團,攙扶父親坐下,劫震拍拍身畔:“你也坐。
” “是。
” “看來,是有人要對付我們照日山莊了。
來人神出鬼沒,的確是高手,我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竟要面對照日山莊的存亡關頭。
”劫震輕捋美髯,忽然抬頭:“真兒,這事你怎麼看?” “我同苗大俠的看法一致,有機會動手搶珠的,決計不會是府外之人。
依孩兒之見,與其猜測三大世家誰人搗鬼,眼下有一件事更為重要:便是想法子飛馬傳訊,請二叔速速領軍回京!” 他所說的“二叔”乃劫震的親弟弟、同時也是四大世家看管香山的總指揮,人稱“貫虹紫電”的劫家第二把交椅劫驚雷。
劫驚雷手下的“飛虎騎”是劫家長房最精銳的別動部隊,名義上是為了對付魔門,實際上卻針對雲陽老家訓練的。
三大世家多半采輪替的方式監視蘼蕪宮,劫驚雷的“飛虎騎”卻長年駐在香山,一是因為照日山莊身為這個共管條約的提議與執行者,責無旁貸;另一方面也是劫驚雷與兄長劫震的感情並不和睦,為避免衝突導致分裂,兩人索性分據山頭,各擁一片天。
劫震當然不會喜歡這個提議,劫真繼續分析:“姚公公封鎖府門,三日後若找不到珠子,沒準還要封鎖皇城;不管是哪一家盜的珠,屆時必定會以武瑤姬之死當作借口,點齊人馬前來中京問罪,乘亂把珠子帶出京城。
金吾衛只能封鎖綏平府,斷不會捲入武林紛爭,更別提為我們對抗任一家的人馬,如果最後沒找到阻牝珠,只要把罪名往照日山莊、綏平府頭上一推,同樣落得清凈。
” “到時候,唯一能仰仗的便是二叔的‘飛虎騎’了。
須有重兵在手,才能夠遏止敵人動念興殺,爹務必速召二叔進京;遲了,遠水救不了近火,不僅阻牝珠保不住,照日山莊亦難倖免。
” (這麼說,到時哪家派了大軍趕赴中京,便是誰盜走了阻牝珠!)神略振,似乎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劫震考慮片刻,終於點頭:“就這麼辦罷!” 劫真從袖裡取出一張擬好的信稿,呈給父親過目。
這幾年綏平府上下多由劫真打理,連劫震的往來書信、奏章公函等都讓他代筆。
劫震細細讀了幾遍,從貼身衣囊里取出錦袋貯裝的印信押印,將信稿交還給劫真。
“用鷹送去香山,莫要耽誤時日。
”劫震起身離開前,看了劫兆一眼,“你且安心待著,爹自有去處。
” 劫真沖他點點頭,搖手做了個“別擔心”的手勢,隨父親匆匆離去。
小小的庵堂又復歸於靜,劫兆的心緒卻無法停止翻湧。
三哥說的“想來是四弟的字讓人拿了去,卻被真正的兇手所利用”云云,始終令他耿耿於懷。
他抄寫的那幅八句題副本,最後是交給了劫英;是妹妹不小心弄丟了,還是……直不敢再想下去。
恍惚之間,神龕下的青石板又被挪了開來,他以為是三哥去而復返,仔細一看,卻是一條俏生生的纖細儷影。
劫英似笑非笑的望著他,彷彿在打量著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
“妹子!你……你怎麼來啦?”劫兆用力眨眨眼睛,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沒良心!自然是想你啊!”劫英笑吟吟的走過來。
或許是因為斗室昏燈之故,劫兆總覺得她小巧尖翹的鼻端有些潤紅,深邃的褐眼水汪汪的,似比平日更要嬌弱惹憐,周身散發著一種楚楚動人的女人味。
劫兆一見她便心情激蕩,忽然想起抄本的事,忍不住垮下臉,沉聲道:“你拿去糊裱的那幅字呢?怎會到了死人的手裡?” 劫英低著頭輕輕哼笑,兔子般可愛的門牙咬著唇瓣,竟來個相應不理。
劫兆與她親密無間,見這般神情,心下已涼了半截。
他向來寵慣這個心疼的小妹子,從小到大也不知由著她任性了幾回,不曾發過什麼脾氣,此時卻有一股莫名冤恨委屈衝上腦門,怒道:“是你放的,對不對?是你把那四個字撕下來,放到那女子手裡,是也不是?” 劫英猛然抬頭,笑意狠烈:“是!是我放的!我不但放了字條,也知道人是誰殺的、珠子是誰盜的。
我放字條,原是受了那人的請託。
” 劫兆頓覺一陣天旋地轉,若非被牢牢綁在椅上,早已仰頭栽倒。
他見了今日錦春院的景況,認定兇手必是男子,妹妹為另一個男人可以毫不猶豫的陷害他,兩人的關係不言自明。
蛇毒般的妒恨與悲憤腐蝕著他的心,蔓延擴散,逐漸侵透每個記憶的角落。
劫兆半天才回過神,艱難地開口,赫然發現自己聲音沙啞,幾不成聲。
“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為……為什麼要陷害我?” 劫英低頭不語,小手背在背後,忽然展顏一笑,抬起頭來。
“哥,你不覺得這樣很有趣么?變成殺人兇手,變成階下囚……這些,都是你原本一輩子不會碰到的事,你不覺得現在這樣很新鮮么?你們男人……”她直勾勾盯著他的雙眼,一步、一步的走過來:“不都喜歡嘗新鮮?” 劫兆被看得別過頭去,忽覺心驚,劫英卻偎進他懷裡,纖細的小手捧著他的臉,膚觸涼滑粉膩,有種極不真實的銷魂之感;突然用力一扭,硬將他的面孔轉正,狠狠揪住不放。
“你以前說我很美的,你一輩子都看不厭。
怎麼?現下不覺得了?” 劫兆被揪得眼淚都快流下來了,呲牙咧嘴:“你弄疼我了!你……”忽覺她狠厲的眼裡有股說不出的哀戚,不知怎的腦海中掠過盈盈的身影,心底一揪,猛地愧疚起來,不禁放軟了語調:“我永遠都看不厭的。
是真的,我永遠都看不厭的……”說著說著心頭一陣痛楚,無語凝咽,怔怔發起傻來。
劫英一拍他的面頰,抱著肚子大笑,笑得眼角泛淚,幾乎從他身上跌落。
劫兆臉上熱辣辣的,分不清臉紅還是被搧疼了,錯愕地看著妹妹前仰后俯。
劫英笑了一陣,伸手戳著他的鼻子:“哥,你今天見著那個死女人的身子,有沒有覺得很興奮?” 劫兆見她言行癲狂,彷彿陌生得可怕,假想中那個妹妹的兇手情人又浮上心頭,憤恨之餘不覺有些生厭,皺眉轉過頭去。
劫英一把捏著他的鼻尖,不讓轉頭,笑著貼近:“苗撼天用手指頭玩弄她的時候,你也很想要吧?” 劫兆微微臉紅,哼的一聲,索性不理。
劫英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轉,從他身上爬下來,伸手解開他的腰帶,將褲衩褪到了大腿。
劫兆猝不及防,驚叫道:“你……你要王什麼?” 劫英把他的單衣卷到腹肌之上,兩腿中間的物事便赤條條地暴露在空氣中。
“你看,都這麼有精神了,還說不想要?” 劫兆頗覺屈辱,身體卻完全不聽使喚,沒等妹妹動手,光想起傍晚錦春院里的香艷女屍,陽物慢慢勃昂起來,彷彿鄭家丫頭那緊緻結實的膣戶正等它臨幸,充血的阻莖由軟而硬、由硬而彎,漸漸豎成一根嬰兒臂粗的獰惡兇器;雞蛋大小的肉菇不住撐動著,脹成了光滑發亮、微帶醬紫的鮮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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