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得高興起來,慢慢忘了疼,後來才知懷香翌日根本爬不起身,整整躺了兩天,卻讓別的丫頭騙他是感染風寒。
一夜荒唐,往後懷香每幾天悄悄溜進寢居里,就著月色把自己剝得光光的,羞答答的卧上錦榻打開腿兒,任他吃得津津有味。
那幾年,懷香是一點一點感受他的成長,那隻小小的玉蛤彷彿定了形,漸有些吃不消。
劫兆最喜歡讓她趴在床上,捧著她雪白的屁股大力挺聳,肥潤的奶子在被上壓得勻勻的,插得她嗚咽低泣,一邊抖一邊哭:“別……別!主……主子又大了些,每……每天都在變大……好大……好粗!懷香……懷香不成啦……嗚……” 劫兆知道她臉皮子薄,一哭便是要丟,益發刺得起勁,恨不得整晚都套在穴兒里,死活不出。
後來也不知是誰去告的密,劫震勃然大怒,不由分說,打發了一筆安家費,差人把懷香送回鄉下。
直到去年劫兆都還派人去尋,回說懷香嫁了人,相公是個做規矩生意的,在鄉里的魚市給人過秤充牙,家境不壞。
劫兆猶豫老半天,終於沒去見,讓人到市裡買了一百擔鮮魚,回京的路上四處分派。
岳盈盈見他獃獃出神,不禁蹙起柳眉:“這個你也不知道?” “知道,”劫兆警醒過來,隨口應付,“郎中的騙人把戲。
” “未必是騙人。
道家符籙,其實就是一種法書,寫的是命令、是請求,寫咒驅役神鬼什麼的,當然也能用神識之術驅役自己。
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局限,有的人天生跳不高,有的天生跑不快,一旦用懾魂術將跳高跑快的訣竅烙進神識里,說不定便能突破界限,發揮出前所未有的潛力。
將軍籙之‘籙’,恰恰是這個道理。
” 這道理其實很簡單。
倘若有人每天對著鏡子誇自己美麗,時間一長,不僅慢慢有了自信,內煥而外顯,舉手投足變得信心滿滿,說不定便真的美麗起來。
將軍籙原本是道家的符籙派一支,數百年來,以符籙祈福禳災,漸漸發現像“五嶽真形圖”、“飛劍斬龍符”之類的古老祝禱文里,藏有威嚇鬼神、凝神自壯的效果,譬如大喊:“破!”或“呔!”時,有助於提氣發勁;掐訣或誦經之際,則可清除雜識,讓肢體的反應進入一種空明之境,進退有如行雲流水。
這些退魔道士受了啟發,開始研究各種道教儀式對於“神識”的影響,最後與內力武功結合起來,才有了今天的將軍籙。
在道教所有的符咒文書里,“籙”是威能最強大的一種,可作兩種意義解:一是錄有神魔之名的簿冊,持籙者可召喚籙中的神兵鬼將,或憑籙驅策,或運使道法;另一層的意思,也是對修道人的一種約束。
因此,籙同時兼具“召神”與“律己”的雙重效力。
將軍籙門中的諸般武功,俱都與法籙相結合,與其說是降乩,倒不如說是深層暗示與武功的融合運用,與後世催眠術異曲同工。
道初陽頌咒、畫符的舉動,正是要讓自己遁入空明之境,從神識里喚醒潛能的手段,這路“降魔步星綱籙” 模擬的是魁星帝君,威力不強,勝在身法快絕。
道初陽繞著商九輕滿場奔行,伏高竄低,令人眼花撩亂的殘影里不時遞出一劍,防不勝防;若非喚出籙神,這胖子斷無這等奇速。
以輕功見長的商九輕反倒居中不動,處於被動狀態,僅以冰龍柔索護身,偶爾打出冰片擾敵,慢慢摸熟了他快而輕的攻擊模式,一掃先前的忙亂失措,慢慢又成僵局。
岳盈盈看得片刻,低聲說:“那個道初陽有心打和,否則使出更強、更具威能的法籙功訣,一照面間商姑娘未必來得及應變。
” 劫兆悄聲說:“胖子有這麼厲害么?我不信。
” 岳盈盈搖搖頭:“他可以針對商姑娘的弱處變換不同的法籙,又或以專門克制寒冰內氣的法籙抗之,與自身的強弱無關。
” 劫兆想起夢中怪人傳授的“雲夢之身”,形態雖然大大不同,其理卻頗有相通,均是以空明神識駕馭肉體、心志的法門,隨物遷化、不受情擾,最是精純剔凈。
常人不明所以,難免視之為妖術邪法,殊不知是道法與武功精闢闡發、巧妙融合的高深至理。
“難道……那老妖怪竟與‘將軍籙’有什麼瓜葛?但又瞧著不像。
” 忽聽一聲厲叱,一抹雷影飛入場中,豪光一閃、劍挾青芒,風風火火的朝商九輕攔腰掃去! 這劍委實來得太快,電閃鋒至,不由半點騰挪。
商九輕被青光映亮了臉龐,眉影里難掩驚詫,情急生智,一扯腰帶甩出。
“連天鐵障”傾世寒勁倏然催發,捲住劍刃的綢帶連同空氣里的稀薄水分凍成了一圈圈冰柱,劍與商九輕的蠻腰間憑空生出層層堅阻……聲青光炸碎,裂冰迸散如雨,這一劍雖然呼嘯落空,電芒卻將商九輕殛飛出去,挺秀的背脊“砰!”撞上了門欞,半邊身子酸麻無力,冰藍色的薄腮粘著幾絡亂髮,狼狽的模樣萬般凄艷。
來人揮劍復來,殿內又綻開一片耀眼豪光!千鈞一髮之際,兩劍突入陣中,真啟攔在商九輕身前,另一頭道初陽猛然格住電芒,卻見青芒之後,來人面目猙獰、瞳散唇扭,卻不是法絳春是誰? “道先生!”真啟橫劍大喝:“請與敝山一份薄面,觀中不得見血!” “內人功力不足,妄使極招《太上電母捍厄籙》,有走火入魔之危!” 道初陽奮力對抗劍上的陣陣電殛,壓制住勢若瘋虎的妻子,回頭嘶喊:“我須以‘霹靂雷霆帝君籙’助其調元回神,還請道友見諒!” 無奈電母之劍威力無匹,他身上的魁星帝君法籙尚未解開,根本騰不出左手畫符;僵持片刻,慢慢被嚎哮怒吼的法絳春壓倒。
真啟欲扶商九輕,卻被一把甩開,指尖在他胸前揮過一蓬寒涼,凍得他汗毛根根豎起。
文瓊妤接手扶過,對真啟嫣然一笑:“道長勿憂,姊姊這兒有我。
道長若不能助道先生一臂之力,我等將同蒙大害。
” 真啟恍然醒覺,轉身一躍,卻聽道初陽嘶聲大叫:“別……別來!這電……常……常人難……難當……”“不妨!敝山的‘列缺劍法’亦生電勁,或可當之!”揮劍啷噹一格,頓覺渾身一陣痛麻,雖沒像商九輕那樣被電得彈飛出去,雙手卻剩不到三成氣力,便與道初陽合力抵擋,仍是壓制不住。
“四……四爺!”真啟運動全身元功,被殛得毛髮直豎,勉力大叫:“你……你也能使‘列缺劍法’,煩……煩來幫……幫手……”劫兆正偕岳盈盈、文瓊妤等走避一處,陡被叫得頭皮發麻,只裝作沒聽見。
岳盈盈見他沒有出手的意思,半抽眉刀,低聲道:“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我去擋一陣,萬一不行,只好削了那婆娘的右臂。
“劫兆一把拉住:”你常挨雷劈么?那條母電鰻正自發狠,刀還沒碰著就給彈飛啦,有什麼好打?“橫他一眼,“我又不像某人學過‘列缺劍法’,能捱雷劈電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