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說你快要結婚了,但是出現在你夢裡的人卻是我。
」任鳳岐說著走向廳口,望著天上的月亮繼續說道,「當時我心裡還笑話你小家子氣,直到我結婚的時候,出現在我夢裡的人卻是你。
」宋倩楠微微一怔,緊接著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不顧形象地大笑了起來,「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天吶,我們的任夫子居然也會說出如此離經叛道的話。
」學生時代的任鳳岐是個古板到了幾乎要「席不正不坐,割不正不食」的人,人們都戲稱他為任夫子。
聽宋倩楠叫自己任夫子,任鳳岐回憶起從前的時光也不禁莞爾。
宋倩楠款步走到廳口,一隻皓腕搭在任鳳岐的肩頭,雙眼直視著他說道:「當年的你要是肯稍稍離經叛道一點,我就是你的人了。
」任鳳岐心中五味雜陳,他們兩個雖然曾經互有情愫,但時至今日所剩下的也只有遺憾了。
太過感慨的話也不必再說,任鳳岐便裝模做樣捋著自己並沒有鬍子的下巴老氣橫秋地說道:「唔,男女授受不親,姑娘還請自重。
」任鳳岐插科打諢地岔開了話頭,之後兩人便一直說一些輕鬆的話題,直聊到夜靜更深,宋倩楠才安排他到廂房住下,自己也回房歇息去了。
第二章次日一早,任鳳岐將眾鄉紳召集到了公署,開會商議剿匪事宜。
其間一個重要環節便是給佟剛這個保安團長授銜,正式任命他為中校團長,保安團也算是收編成了國軍的隊伍。
佟剛自然是大大的表了一番忠心,那慷慨激昂的樣子似乎恨不得立刻就馬革裹屍了一般。
之後佟剛曆數了一遍油坊鎮一帶大大小小土幾個匪幫,其中最為棘手的就是映山紅的游擊隊,由於她的實力最大,又有紅黨背景,自然也成了任鳳岐的關注的重點。
任鳳岐和佟剛商議制定了幾個針對映山紅游擊隊的作戰計劃,眾鄉紳們對這伙「赤匪」早已恨之入骨,當即也紛紛表示有錢出錢有力出力。
該商議的事情都定得七七八八了,一個鄉紳提議道:「呃,任專員,眾位,如今佟團長要出征為咱們剿滅土匪,老朽以為咱們應該把如意那個女赤匪宰了,給佟團長祭旗,眾位以為如何啊?」「嗯,好主意。
」「正該如此呀。
」眾鄉紳紛紛應和,然而最終拍板還是要看任鳳岐的。
任鳳岐則看向佟剛問道:「怎麼,佟團長,這裡還有什麼在押的女赤匪嗎?」「是,這女人名叫如意,從前是省城的婊子,後來從良嫁到本鎮。
半個月前卑職查到她私通赤匪,所以就將她羈押了起來。
」佟剛答道。
任鳳岐偷眼看向一旁的宋倩楠,宋倩楠卻避開了他的目光,任鳳岐不禁暗想看來這事多半有鬼,「你是說,這個赤匪是個從良的妓女?」佟剛還未答話,一個年輕的鄉紳已然搶著答道:「是,前兩年她還是省城最紅的花魁呢。
」任鳳岐一聽登時有了主意,「嗯,既然是個赤匪我看慎重起見,我還是要單獨審問一下。
佟團長,你以為如何啊?」任鳳岐說到「單獨審問」四個字時故意加重了語氣,佟剛登時便心領神會,一眾鄉紳臉上也露出了一番瞭然的微笑。
其實佟剛原本便是覬覦如意的美貌,逼奸不允這才將她誣為赤匪,所以本來不敢貿然讓任鳳岐知道此事。
但是聽任鳳岐話里的意思竟也是垂涎這位花魁的美貌,想要佔一佔便宜,當下也就放心了。
於是便命令士兵將如意押到後堂,交給任專員「單獨審訊」。
任鳳岐獨自來到後堂,不一會就聽見一陣稀里嘩啦鐵鏈抖動的聲音,一個身穿罪衣的女人被兩個士兵押了進來,看來就是如意了。
如意身材高挑,也不知是不是這些人故意而為,她所穿的一身白色罪衣卻是又短又小。
豐挺的乳房幾乎要將胸前的衣料撐破,兩枚突起的小肉球清晰可見。
短小的上衣只能蓋到小腹的上方,纖細的腰肢和小巧的肚臍一覽無餘。
褲子也是同樣地窄小,渾圓的屁股被勒得緊緊的,活像兩個肉球。
下面赤著一雙白嫩如玉的纖足,腳踝和手腕上各掛著一副小拇指粗細的小號鐵鏈。
面對這傲人的身材,任鳳岐不禁多看了幾眼。
他有理由相信這幫傢伙是故意找了一件小孩子穿的罪衣給她,讓她穿在身上不像是罪衣,反而像是一件性感內衣一樣。
「又是單獨審訊,今天卻換了一位大人。
」如意迎著任鳳岐色迷迷的目光冷冷地說道。
任鳳岐這才收回目光打量起她的容貌。
這如意不愧是花魁出身,杏眼桃腮瓊鼻朱唇,一張臉美艷無倫讓人挑不出一點瑕疵。
不過如今她的臉上卻多了幾塊淤青,想來是近幾日被人毆打所致。
任鳳岐也不能一個勁地盯著人家看,此刻他正襟危坐端然說道:「你就是如意?」【手機閱讀小說:7778877.℃-〇-㎡】如意答道:「大人何必明知故問呢?」任鳳岐又問道:「你可知道我是 誰嗎?」如意則嘲謔道:「如意從來不問男人是誰,只是叫他們客官。
」任鳳岐討了個沒趣,只得說道:「本官是南京國民政府下派的剿匪督導專員,全權負責本地的剿匪事宜。
人們都說你是個赤匪,你就沒什麼可辯解的嗎?」如意又反問道:「原來是欽差大人,不知道大人您見過赤匪嗎?」面對如意一再無禮的回答任鳳岐反而更感興趣了,「嗯,倒是見過不少。
」如意道:「那不知道大人見過的赤匪都是什麼樣?」「呵呵呵,那就多了,反正不是你這樣。
」任鳳岐說著好整以暇地喝起了茶水,如意看著他也沒有說話。
過了片刻任鳳岐才抬起眼皮看著她說道:「怎麼,氣撒夠了?若是沒撒夠便儘管大聲的罵,他們就算聽到也會以為是我在『單獨審訊』你呢。
」「如意見過的大人也不少,您倒是有些特別。
但我要是說了,您能給我做主嗎?」如意瞪時著任鳳岐。
「這裡就數我權力最大,而且明天他們就要把你像牲口一樣拉出去宰殺祭旗了。
無論我能不能給你做主這都是你最後的機會!」任鳳岐放下茶杯,又恢復了正襟危坐的姿態。
如意眼中含淚,原本瑩白如玉的鼻尖也一陣發紅,她緊咬著嘴唇壓抑著自己的哭聲跪在地上一字一頓地說道:「民婦冤枉!」原來如意原本也是大戶女子,只因家中橫遭變故,幼時便陷於青樓。
老鴇見她姿色秀麗悉心調教,後來就成了名動省城的花魁如意。
如意早就有意從良,於是暗中一邊積蓄錢財一邊物色人選。
直到去年她相中一個落魄的年輕後生,然後就像戲文里一樣,妓女給自己贖身跟了窮書生。
兩人來到油坊鎮隱居,丈夫教幾個孩子讀書,如意便一心操持家務,直到有一天佟剛看到如意並認出她就是省城的花魁。
佟剛曾在省城遠遠望見過她,那時想一親芳□卻沒有機會,此刻原本遠在天邊的天鵝成了自己嘴邊的肉那還能不下手?於是佟剛軟硬兼施想要霸佔如意,如意兩夫妻不堪其擾想要搬離油坊鎮。
但佟剛哪裡能讓這到嘴的鴨子飛走,他竟帶人半路截殺,說如意的丈夫是赤匪逼如意就範。
如意夫婦誓死不從,佟剛一槍殺死了如意的丈夫,又將她關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