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還在飄飄揚揚地下著,別墅內溫暖而安靜。秦方踩著樓梯一階階上行,皮鞋和地板相觸發出噠噠的聲響,走到三樓,入目可見其中一間房門大開,應該是秦元入住的房間。
屈起手指敲敲門,裡間無人相應。秦方皺了皺眉,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他不再猶豫,當下快步衝進房間,客廳、卧室各個角落都被他搜羅一遍,四下無人,空蕩蕩彷彿無人來過一樣。秦方加大搜尋範圍,整個樓層翻遍,終於在頂層的閣樓找到了妹妹。
秦方到時秦元正斜靠在床邊仰頭看天窗,下半身就直接坐在地上。所幸整棟樓供暖足夠,整間閣樓地上也鋪著厚厚的地毯,即使坐在地上也不算冷。
閣樓層高偏矮,原本設計是做兒童房的,所以對秦方來說也就將將能站直。
剛剛在門口視線被遮擋,走到身邊才發現她手裡握著一支酒,里側還散亂著幾支空酒瓶。酒量不好還硬喝,秦方心疼地嘆了口氣,準備抱她到床上休息。
天窗上雪花落了厚厚一層,在室內昏黃燈光的映照下有股松透的美感。
秦元正出神發獃,突然感覺天旋地轉,待她反應過來,眼前一張放大的俊臉,咦?做夢了。她伸出手戳了戳,熱熱的,這個夢的質感真不錯。
秦方把她放在枕頭上正準備抽離手臂。臉龐先是被戳了戳,而後兩隻手臂猝不及防環抱後頸把他拉下,猛地跌落在床上,兩具身軀緊密相貼。夢中不再壓抑,秦元蹭在他頸側嗚嗚地哭:“你把我一個人丟下了。”
聽到哭聲秦方同樣心碎,輕撫著頭安慰她,“怎麼會呢,這不是來了嗎?”
秦元抹了把眼淚自嘲道:“哦,我想你了,所以你來了。”她喝醉了酒說個沒完。
“可是我還沒想好。我沒讓你出現,你怎麼就出現了。”她像小孩兒一樣開了哭腔,指著秦方發號施令“消失!消失!消失!”
秦方哭笑不得,不等他放手,她撤回手指雙手重新攀上對方脖頸,抱得更緊,委屈地帶著哭腔,“算了,先別消失”
“明天就不見了。”
秦方靜靜抱著秦元,想等她睡著后離開。兒童床容納一個女生還算寬敞,再容納一個成年男人就顯得異常擁擠,秦方只能控制著身子輕輕壓在她身上,沒想到秦元開始不老實起來。
一隻嫩白的小手順著領帶往下摸去,在兩人本就緊貼的身體中游移,最後在腹間停下,秦元摸著西服扣子皺眉:“硌,好痛。”
她只穿了件單薄的睡裙,秦方西裝筆挺,兩人一上一下,扣子正好硌在她上腹的肋骨上,秦元小手用力揪著扣子,試圖把硌她的罪魁禍首徹底消滅。
秦方的衣服都是定製,質量出奇的好,她揪了半晌也沒能揪掉,秦方看她手都略有些紅,想起身脫了外套,沒想到秦元固執的很,他剛一要起身,就被對方拉回去。
秦元眼含霧氣盯著他:“不要走。”
秦方哄她:“不走,我把外套脫了,這樣就不會痛了。”秦元不信他的話,扯著領帶示意他快脫。
秦方無奈稍稍抬起身子脫了外套,秦元改成抱著他腰,兩人動作隨之變成了側躺。秦方一下下輕拍她背,試圖把醉酒的人徹底哄睡。
過了一會兒,似乎有點冷,秦元不停喊著冷往他懷裡縮。秦方拉過毯子幫她蓋上。秦元縮在毯子里像只小貓咪,一會兒伸頭出來看一眼,一會兒又埋頭囈語。
秦方邊閉目養神邊拍她入眠,突然感覺雙唇一熱,他倏忽睜開雙眼,秦元不知怎的雙目微紅,就這麼猝然吻了上來,鼻息相接,秦元不停舔吮著試圖更進一步,他心下大驚,緊鎖牙關將秦元推開。
輕輕拍拍她臉:“元元,別鬧,我是哥哥。”
秦元卻不依不饒地纏上來,雙手解他的襯衣扣子,“別騙人,哪門子的哥哥呀。”
現實中她不敢肖想的人,在夢裡也要口是心非,生怕一場春夢化煙走。
秦方苦不堪言,原本是想給她一個驚喜,現在面對醉酒的人無從解釋。他想起身給秦元沖杯解酒茶,秦元始終像只八爪魚粘著他,他想將她從身上剝離下來,卻正好方便了秦元把他襯衣扣子解了個乾淨。
秦元順勢趴在他身上,像知道了什麼秘密,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哦~我知道了,你想讓我叫你哥哥對不對。”
秦方心如刀絞,她把他當成了林庭,以此刻的情形不難推測兩人親密時的種種,一葉障目尚可自欺,但偏偏讓他親眼看見她和別人調情弄情。
秦元是他的毒,他始終把分寸把握的很好,然而此刻被迫沾染,
“秦元,你看著我!”像迷途的雁發出悲鳴,他試圖喚回理智,做最終的掙扎。
秦元歪頭和他對視半晌,幫他抹去了眼淚,黏糊糊地撒嬌,“老公~別哭,我心疼。”
她一時忍不住也要哭出來,於是轉頭問始作俑者:“你為什麼哭啊,和我在一起你不開心了嗎?”
理智像離弦的劍一去不回,秦方吻上她的額頭,像許下誓言般虔誠,“我很開心。”
他親手打開了潘多拉魔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