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景予今天開的是一輛敞篷的瑪莎拉蒂,張揚的大紅色,造型流暢優美,幾乎每個經過的學生都會忍不住看一眼。
王照坐了他快一個星期的車,就沒見他重樣的。
今天有點例外,官景予沒有送她往回家的路走,反而開向京郊。
“你要幹嘛?我要回家。”
官景予回她:“急什麼,又不是賣了你。”
隨手從後座夠過來一個精美的糕點禮盒,看著少女鬱鬱不樂的臉,挑動了一下眉頭,將盒子丟給她,隨口道:“手下人買的,我不吃這種東西,路有點遠,你自己吃。”
少女將信將疑的看了他一眼,雙手握著盒子沒有打開。
“怎麼?怕我毒死你?”
“又不是沒可能。”
“呵,王照,你是非跟我過不去了是吧?老子這幾天起早摸黑送你送你上下學,你他媽一直給我冷臉,是覺得我脾氣好是嗎?”官景予直接把車子停在路邊,臉色陰沉。
少女害怕的眼尾都紅了,但依然犟著嘴,“又不是我要你送的。”
打了沉均還不說,還差點打了她雇的司機,她就沒見過比他還囂張無理的人。
官景予看清了少女眼中的意思,得,合著這就是個記仇的白眼狼。
他官景予什麼時候對一個女人這麼上心過,偏偏她還不領情。
想起自己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現在看起來就像是個笑話一樣,同時暗暗心驚。
自己做的這些行為,幾乎脫離了他自我的控制,變得不像官景予。
早晨定好六點半的鬧鐘起,花二十分鐘洗漱,一天勝過一天精心的穿著,精挑細選的車,花十五分鐘趕去王照的家,親自抱她上車,然後二十分鐘的趕到學校,再抱她進教室。
等七點半早課,他就開始準備早餐,等王照下課後給她送過去,再等王照上課,他就回自己班補覺,等午間再準備午餐送到學生會長辦公室,再下午放學送她回家。
他一天的時間幾乎都在圍著少女轉,甚至晚上也沒了娛樂的心情,頂多打會兒遊戲就睡,車不飆了,女人不玩了,架也不打了,整個日子過的平淡又無趣,偏偏他卻感覺過的極為充盈。
一天都在想哪家的飯菜合她胃口,今天的髮型是不是更有型,哪輛跑車她更喜歡,從她家大廳抱她上車需要走一百六十五步。她昨晚應該洗過頭,除了淡淡的雛菊香外還有一股清幽的梔子花味道。她今天的領夾換成了蝴蝶結……
真是瘋了。
官景予猛的一錘方向盤,朝旁邊的少女睨了一眼,少女全然不知他的心思,甚至根本沒抬頭看他。
她心裡就記掛著那個沉均,就因為他讓人打了沉均一頓,她連話都不會主動跟他說,那個第一天喊著“官同學能抱我回家嗎”的少女幾乎消失不見,他就後悔怎麼那天沒讓人打死沉均!
官景予突然推開車門離開,留王照一個人坐在車上。
已是秋尾,京都的天本來就黑的早,此時太陽已差不多下山,只剩下淡淡的晚輝。少女緊張的瞧了眼周圍,很寬闊的藕田,遠遠近近的蓋著三兩棟房子,幾乎少有人經過。王照看著官景予快要走遠的背影,唇角動了動,到底沒有喊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