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梢一抹青如畫 - 姐夫姐夫姐夫

傅啟濤心裡對陸斯年真是一萬個好感。
他知道自己爹媽說話什麼挺愁人的,他小時候不懂事還跟著惹傅青淮,沒少被她收拾。可是現在長大了,他知道傅青淮心地其實特別好,愛懟人不過是自己替自己出頭罷了,家裡這氣氛,她也著實不容易。
她是個有真本事的人,能找著陸斯年這麼護著她的男的,真的特別好。
她值得的。
酒過叄巡,他趁著傅青淮跟小魏一塊兒去洗手間,湊到陸斯年眼前,壓低聲音道:“兄弟,車鑰匙拿來看看?”
???
陸斯年不明白,轉頭看他。
“借我拍個照發朋友圈兒唄。”
???
陸斯年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種操作,想不通為什麼要拍車鑰匙發朋友圈。
他甚至沒有朋友圈。
於是他疑惑著把車鑰匙從口袋裡拿出來遞給他。
“哎呀!我姐夫就是夠意思。”傅啟濤喜滋滋地拿著鑰匙走到一邊沙發上去擺來擺去,又拿回來放在餐桌上擺來擺去,看得陸斯年直發愣。
“姐夫,一會兒借我開開唄?”傅啟濤嬉皮笑臉地問。
他這一喊姐夫,陸斯年真是心裡熨貼得不行,差點兒就脫口而出讓他直接拿去開。
正好傅青淮帶著小魏過來了,好歹是攔住了,“小魏找你有事兒呢。”。
這回輪到傅啟濤懵逼了,魏景如能找他財主姐夫有什麼事兒?
這不搭界啊。
“那個…我剛問了問青淮姐,您…其實就是顧遠書的助理吧?”魏景如笑嘻嘻地問道。
陸斯年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傅青淮,見她首肯,才遲疑地點了點頭。
魏景如放了心,忙接著說:“我就說看著你眼熟,想了這半天才想起來。年初聯合國糧食署那個活動,不是顧先生和你也去了么?我就在那個組工作來著。”
那是個宣傳和籌款的活動,找了不少人去站台,陸斯年勉強有點兒印象。
他不喜歡那種場合,被顧遠書硬拉了去,呆了兩小時捐了一筆錢也就走了。
“哦,幸會。”他說,其實完全想不起來她是誰。
小魏卻以為他想起自己來了,激動得臉頰泛紅,“哎真沒想到拐了個彎大家還是親戚哈?”
一聽親戚,陸斯年又高興起來,“你好你好。”
“那…哎呀您別怪我多事,就是我們年底聖誕節還有個活動,找了不少時尚界的人,您看顧先生能不能賞光也來一趟?去年他不是去了那個風尚大獎走紅毯嘛。”
陸助理,也就是個唬人的名頭,陸斯年哪兒管的著顧遠書參加什麼活動呢?
可是她一說是親戚,他又覺得很該幫忙,笑道:“你有名片么?”
魏景如一聽,生怕他反悔似的,閃電一般掏出一張名片來遞給陸斯年,“那可拜託你啦?”
“我一定替你問問。”
“我等你消息啊姐夫。”
陸斯年笑眯眯地點點頭。
“哎,那…時松墨老師…能來么?”魏景如又問。
傅青淮聽著這個,噗嗤一聲笑了,“時松墨老師去不了。”
“為什麼?”
陸斯年跟傅青淮相視一笑,帶著某種只屬於彼此的默契,答道:“真的去不了。”
傅啟濤坐在一邊,聽得雲里霧裡,看看陸斯年,又看看自己女朋友。
好傢夥,什麼紅毯?什麼活動?
景如這工作,在他們圈子裡,那可是頭一份兒!
今兒在這兒這麼好聲好氣地求陸斯年?
他越想越後悔剛才自己爹媽不給傅青淮臉的事兒。
真是家門不幸啊!
這樣他還怎麼抱這姐夫的大腿啊!
想到這兒,他又沮喪地溜回座位去了,一直到散席了還懵著。
他跟著家人往外走,果然一眼看見大門口正正停著一輛黑色的卡宴。
駕駛座上下來一個門童,畢恭畢敬地把鑰匙交陸斯年手裡,又殷勤地跑去給傅青淮爸媽開車門。
不愧是他姐夫!
必須是他姐夫!
卡宴在眾人複雜的眼光中絕塵而去,傅啟濤聽見他媽不屑地輕輕哼了一聲,“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攀上有錢人么。”
行了別丟人了,他想,拉著他爸媽七拐八拐地走到停車場。
等大家都上了車,他才很認真地跟他媽說道:“媽,這陸斯年真不是普通有錢人。”
“哼!”
死鴨子嘴硬呢。
魏景如轉過頭跟傅啟濤對視了一眼,兩人在對方的眼睛里看見了同樣的情緒。
“阿姨,”她說,“丞棠飯店,可不給一般人提供停車服務。”
後座的兩個人不說話,氣氛陷入詭異的拉扯。
“我明年能不能漲工資,可就看他肯不肯給我臉了。”她又說,“以後我可是有的求著他呢。”
“媽,他今天穿那件大衣,頂我這輛車。”傅啟濤又加了一句。
“青淮姐那個粉色珍珠項鏈是他送的吧?那個是海螺珠,光那顆珠子就頂這輛車。”魏景如也跟著開口。
她在某個活動的女明星脖子上看見過,當時覺得粉色珍珠好稀奇,還是組長告訴她的。
兩個年輕人你一言我一語,成功的激起了後座的不滿。
”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有錢嗎?有錢就可以看不起長輩了啊!我說她幾句怎麼啦?”傅叄嬸終於受不了這個刺激,激動地破口大罵,“她就是嫁了國家主席,我也是她長輩!”
叄叔倒是很快搞清楚了兩個年輕人到底想說什麼。
他沉著臉,拉了拉妻子的衣袖,“長輩個屁!人家修養好,不跟你計較。真想難為你,有的是辦法!他家從此鳥槍換炮了,以後管好你這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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