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一個個砰砰心動,那小姑娘定然還未分辨出他們的身份,倒是向路邊又靠近了些,半蹲子去雪地中孵雪水,伸出一隻潔白不亞於雪色的小手兒,輕輕將含雜在雪水中的草根木屑挑出來,丟在路邊上。
士兵們路經此地,忍不住都轉頭張望,對那半蹲在地上的嬌媚身軀百般上下打量,說來也奇怪,那小姑娘無論作什麼事情,端著水盆走出來,看見路過士兵時,瞪大了狹長的媚眼吃驚,接著又旁若無人的蹲下取雪水,一舉一動,無不帶有一種奇異的韻律和節奏,彷彿她無論是驚是羞,就算面無表情,看著也是恁的美麗舒適,沒有半點矯揉造作之感。
再加上她這般蹲下后,用無限玉白的小手兒搓揉雪團,潺潺的雪水從紅紅的指尖淌下,身後的美臀兒,卻是高高的翹起來,士兵們一個個腳步虛浮,越走越慢,朝那美臀兒飽看過去,又一齊咕嚕一聲咽下口中唾沫,這臀型之美之翹,小腰之柔之細,哪是這些常年操練在軍中,卻又一個個血氣方剛的蠻子士兵曾經見識過的,不但沒見識過,甚至難以抵擋。
人群中不知是什麼人哦的一聲驚嘆,忽然從人群中跑出一個面如赤虎的絡腮鬍子,丟下手中的兵器,探手便將那小姑娘抱在了空中。
小姑娘大吃一驚,雙腿亂蹬,口中呀呀的尖叫起來,蠻子兵們樂得哈哈大笑的起鬨,卻又極為享受的閉上了眼,這小姑娘不但長得貌美,而且嗓音還這般酥脆,若是壓在氈棚內,剝光了享用,不知會是如何的銷魂盪魄呀。
小姑娘雖頑命抵抗,卻敵不過那絡腮鬍子兵的力道,那蠻子兵聽著手臂中的小姑娘嬌喚,骨頭禁不住也酥了半截,忙不迭的扛著那小姑娘,便向她出來的大門內闖去,一腳將木門踢得咣咣大開,然後只聽見那蠻子兵得意的哈哈大笑聲,從門內傳來。
好奇的人不覺都駐足下來,蠻子過去在北郡燒殺搶掠無所不為,搶走一個南朝小姑娘,那也是極為平常的事情,所以這情形沒有一個人會去阻攔,反而大家心頭艷羨,恨不得也一齊衝進去,盡享美人。
丹奇騎馬在前面領路,從懷中抽出一張羊皮紙,不斷比對方位,忽然感到身後的軍陣緩了下來,丹奇捏緊羊皮紙,大怒的抽出馬鞭道:“作甚麼,還不快快跟上。
”一個軍士跑上前來,對丹奇座下低語了幾句,丹奇面色稍薺,沉眉低罵道:“阿迪谷那臭小子,等我們打下望月城,什麼樣的南蠻美女見不到,偏偏要去搶一個農家沒見過世面的臭丫頭!”他口中罵歸罵,面色卻並不惱怒,阿迪谷年紀雖幼,可是跟著丹奇一年來屢立戰功,悍不畏死,丹奇將阿迪谷看做心腹之人,因此也不願多責怪他。
況且方才他騎馬在前,沒有見到阿迪谷搶走的那個農戶之女的模樣,只以為阿迪谷那小子動了,看見個女子便忍不住要去發泄一通。
丹奇口中嘿嘿一笑,舉頭望天,暗想:“望月城啊望月城……”聽一些老士兵們說,在南蠻子的望月城中,珠寶數之不盡,美人艷婦應有盡有,只要佔領了那裡,搶回來的財富一輩子也用不完,搶回來的南朝閨秀,一輩子也看不夠,北方四國的一些權貴之間交好,便會用從南朝搶回的女婢轉手送人,這種女婢知書達理,又能歌善舞,在四國盟里,是極為搶手的。
“哼哼……只要今日首先打下瞭望月城,不但可以搶立軍功,還能大發一筆橫財啊。
”丹奇的心不覺飛到了一百多裡外,暗自卻更是焦急,大軍停步在山坳邊,士兵們都側過耳朵,靜靜聽著農戶內傳來的動靜,希冀著能聽到方才那女子嬌滴滴的酥軟嗓音,可惜自那阿迪谷進去之後,裡面便再也沒有一點聲息傳來。
沒有聲息,反而激發了士兵們的念想,一個個左顧右盼的嘿嘿大笑,腦中卻是幻化出那美貌如花的小姑娘,被阿迪谷摁在榻上,撕開了所有的衣裙,露出那小白羊一般的嬌嫩,不知過了多久,身後有人用突厥話大喊道:“前面的,怎麼停下了?”丹奇這才回過神來,轉頭一看,達爾木的先頭數十騎,不知何時已經到了左近,輟在不遠的幾十丈外,那些後來者見到這九千大軍駐足停留在山道旁,不禁暗暗好奇,發聲來問。
丹奇胸中怒氣升起,他本來做好打算,要搶先奪下望月城,卻沒料到達爾木追的如此快,看來達爾木的心裡,或許也轉動著同樣的主意和念頭,丹奇騎著馬闖到農家前,怒聲大叫道:“阿迪谷,你這臭小子還不出來,你再不出來,我可要治你軍法了。
”身後傳來一陣轟然大笑,士兵們只以為阿迪谷在裡面流連忘返,渾然忘掉了出兵之事,不過……阿迪谷這小子進去也有小半個時辰了,沒料到……這小子打起仗來悍不畏死,這事兒……竟也能辦的這麼久。
丹奇氣紅了虯髯臉龐,揮鞭怒罵道:“都不準笑,你們……進去給我把阿迪谷揪出來,唔……還有,再把他看上的那個南蠻女子,亂刀殺了!”馬鞭下的幾個士兵喝道:“是!”拿著彎刀,舉步向門內走去,還未走進去,忽然聽到門內傳來一個聲嘶力竭的慘叫,啊的一聲響於屋頂,那幾個士兵下意識停下腳步,側耳聽聽,不覺臉色大變,這聲音又粗又壯,正是阿迪谷口中所發,士兵們弄不清楚房內的情況,轉頭面面相覷,丹奇在馬上大叫道:“衝進去,把這一家人給我殺得乾乾淨淨!”幾個士兵齊聲道:“是,將軍!”揮舞著手中彎刀衝進了門內,他們見到這農家的庭院普通,彷彿寒窯一般,當然明白裡面人都是南朝最最低下的子民莊稼漢,一年到頭,靠種植莊稼自給自足,方才阿迪谷雖然奇怪的大叫一聲,這些士兵們倒是怡然不懼,三五個一群,衝進去殺人。
丹奇和其餘人等在門外,耳聽著這三五人衝進去后,只發出噗噗噗幾聲,便又再無任何音訊傳來,丹奇心頭一警,忽然覺得古怪起來了,側頭仔細打量著土石圍牆和裡面茅屋的屋頂,握緊了腰后的軍刀。
大軍身後黑壓壓的又跑過來數列,兩軍擠在一起,后軍中騎馬出來一個弱冠般的少年,穿著與丹奇相似的黑色鎧甲,皺眉道:“丹奇,你作甚麼,為何不繼續開路?”丹奇轉過頭來,目射鄙夷和不屑的神色,繼而兩眼望天,閉口不答,那少年放緩馬步,轉頭看著丹奇身後一臉茫然的士兵們,又問他們道:“你們說說,發生什麼事了?”士兵們面面相覷,一個個垂下頭去不敢開口,丹奇怒道:“我作甚麼,干你什麼事,要你達爾木將軍插手?”少年達爾木面無表情的道:“你作甚麼自然不關我的事,但是……你可是在大王子面前立下軍令狀的,兩日之內要打下望月城,為我大軍向南進發打通要道,你現在止步不前,耽誤了軍務的話,我也要陪你一道受罰。
”“你……”丹奇聽達爾木搬出大王子來壓住自己,頓時辯不出話來,轉頭又奇怪的掃向北風中裡外飄搖的木門,心下暗念:“怪事了,為何後面進去的幾個人,也沒有一點動靜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