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人影浮浮。
偌大的西院,隱隱聽見女子嬌弱痛苦的喘息。
“輕…輕點…”
隨之而來的是肉體相觸清脆的聲音。
男子滿含慾念的低沉嗓音,透著幾分戲謔:“鈴兒不喜?”
也不知男子做了什麼,只聽見女子一聲驚呼:“…別…這樣…”
許是承受不住了,女子輕輕啜泣起來,但是又因為男子的動作,抽泣也變得嗚嗚咽咽,斷斷續續,分外惹人憐愛。
“乖,再忍忍。”男子嘴上哄著,雙手卻摟住女子的纖纖細腰。緊緊貼合,交頸而擁,耳鬢廝磨,仿若親密無間的愛人。
女子的抽泣聲越來越大了,間或有一兩聲呻吟,男子的動作也越來越快。
隨著女子的尖叫,男子的悶哼,這場讓人臉紅心跳的敦倫方才結束。
男子扶走女子面頰上汗濕的發,輕輕落下一吻,享受溫存。
女子則在劇烈的運動后,昏昏欲睡。
“鈴兒,鈴兒?別睡,再允我一次吧。”
女子無力的倚靠男子的肩膀,在欲睡未睡間掙扎:“求…你了,別…唔…”
在女子吐出拒絕的話語前,男子堵住了她的唇,雙手不安分的撫摸,觸碰女子的敏感點,硬是讓女子回歸清醒。
熟悉的渴望自骨縫漫了出來,女子又開始哭泣:“微醫師,求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真的不行了…”
“怎麼會呢?”
男子的手在女子花穴處探了探,“這裡明明很渴求。”
伏下身子,一手把玩著嬌乳,另一隻渾圓被男子含在嘴裡舔弄著。
身上最能挑起感覺的地方都被男子把控著。
花穴潺潺細流,女子越發唾棄這幅淫蕩的身子。哭的凄慘。
這場荒唐的床事,直至半夜男子方才饜足,簡單清洗過後,抱著女子嬌軟的胴體沉入夢鄉。
日頭高照,絲絲縷縷的光線鑽入床幃,擾的女子不得安眠,唔嚶著躲避刺眼的陽光,身後的男子伸手擋在女子臉上,留出一片陰影,這才讓女子又沉沉睡去。
男子早就醒了,只是難得看到女子乖巧依偎的模樣,一時捨不得起床。
這般平和的日子,以前是不敢想的,如果沒有另外的人在就更好了。
男子想到那兩個人,就生出一股戾氣。
委實礙眼。
外面隱隱傳來聲音,男子知道,他們也很不滿。他倒是不怕那兩人,就是不忍女子被吵醒,只好動作小心的撤離,窸窸窣窣的換好衣服,滿身殺氣的出去找那兩個人打架。
三人倒是默契,去了練武場比斗。
說是打鬥,其實幾人也不過就是消消心火,並不會下死手,也不會往臉上招呼,畢竟他們算一條船上的螞蚱,心裡都門清著呢。
“她是不是還沒醒?”弈清眼神兇狠的瞪著穆長生,下手越發陰毒,偶爾還給周或使絆子。
微長生也不言語,他本身就是寡言的性格,不願多言,再者又何需解釋。
見狀,弈清更是氣憤:“虧你還是醫師,她身體才好沒多久!你就這樣折騰!”
聞言微長生嗤笑一聲,躲過周或的拳頭,“你們難道就心思純良了?”
都是半斤八兩,誰也沒資格說誰。
揮開幾人,拿過汗巾,擦拭掉汗液,吩咐下人準備沐浴。
弈清冷哼一聲,先一步離開了,看方向,大概是去看風鈴兒了。
周或沒有走,回身坐在一旁擦拭佩劍,狀若無意的問:“她怎麼樣?”
“……如果你是問身體的話,很健康。但如果你是問別的,依舊那樣。”
周或的手一頓,收劍入鞘,半晌勾唇而笑,溫潤爾雅:“是嘛。”
不愧是他資質平平的小師妹,依舊學不乖。
弈清草草的用衣袖抹了臉上的汗,步履匆匆的奔向後院。
站在房門前,弈清平復了呼吸,輕輕的打開房門,撩開床帳,香軟的女子背對著他側卧在塌上,腰如約素,肩若削成,膚如凝脂,半裸在外的脊背在陽光的映照下,白的晃眼,點點紅痕點綴其上,更顯淫靡。
弈清耐不住心中所求,一手撐著床邊俯身親吻女子的肩頸,另一隻手扶上女子的腰窩,細細撫摸。
女子並不算纖瘦,微微的肉感在觸碰時輕微下陷,光滑細膩,軟彈可口,像是最柔軟的豆腐,讓人忍不住想咬下去。
感覺到唇下嬌軀的細微顫抖,弈清挪開了手,吻著女子的頸側,哄道:“醒了就起來吧,我特意讓人從汴京帶來了海錯,多少吃一點?嗯?”
見女子龜縮著裝睡,不肯面對他,弈清也只好嘆了口氣,起身離開:“我先出去了,三妹別睡太晚。”
聽見男子離開的聲音,風鈴兒才緩緩睜開眼,肩上灼熱的觸感彷彿烙印一樣消散不去。
早在穆長生起床之際,她就被驚醒了。
在這些男人旁邊,若不是累極,她又怎會安眠。
風鈴兒支起身子,錦被自身上滑下,她攏起被子一角,遮住春光。
大紅的被面晃得女子指尖微粉,面若春桃。她只覺得諷刺。
她蜷著身子獃獃的坐了幾分鐘,依舊想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般模樣。
陽光透出窗戶,撒進屋裡,鳥兒歡暢,萬物復甦,這個世界欣欣向榮。
獨留她一人在恐懼里浮浮沉沉。
裹著被子抱緊自己,她闔上眼睛,倚靠床頭,懷念過去。
她是穿越而來。
她曾經生活在一個與這裡完全不同的世界。
初到此地之時,她迷茫,無措,終日惶惶不安。
幸運的是,這個世界是她曾經看過的一本小說。
更幸運的是她沒有穿成惡毒女配——當然也不是女主角。
然而不幸的是,她始終是和諧樂章里不協調的齒輪。
在現代的生活雖然平平淡淡,但是對於她這樣輟學早的女孩終究多了一分困難。勉強糊口的工資精打細算的過日子,七八年也攢不下超過五位數的存款。
她的死因也很搞笑,就是為了省公交錢,騎自行車的時候被撞死了。一輩子都被錢所累。
剛到這個世界時,很幸運她穿成了一富饒人家的女兒,雖然吃穿不愁,但是她很害怕被人發現這個身體已經換了個魂魄。
趕出去還是小事,就怕被人當妖邪給燒了。
所以機緣巧合下,當劍元宗宗主要收她為徒的時候,她幾乎是迫不及待的答應了。
她以為是人生的新開始,卻沒想到是劇情的開始。
“咚咚咚!”清脆的敲門聲打斷了風鈴兒的思緒,她機械的轉過頭盯著房門。
屋外的人似乎知道她不會說話一樣,敲完門頓了兩下說:“小師妹,要吃早飯哦,你忘了,今天你的師姐要過來看你,不吃早飯怎麼有力氣?”
外面那人語氣溫柔的哄著風鈴兒,就像裡頭是個易碎的娃娃,經不得風吹,得捧著一樣。
風鈴兒一直不肯下落的眼淚,終於還是落了下來,身體又開始抖動。
她望向房門的目光驚懼中帶著恨意,彷彿外面站著的不是她的師兄,而是一個凶神惡煞的怪物。
師姐?哦,對…師姐。
在這本小說里,她的師姐才是女主角。一個天資卓越,受天道寵溺的女主角。
她跟隨師父上山習武的時候,只覺得門派的名字有點耳熟,卻沒有多想,直到看見了她的師姐——越茹靈。
彷彿當頭一棒,給了她不真切的脫離感,她認為的穿越不是穿越,是穿書,是穿到一本女強逆後宮文里。
書里的男主有三個,女主的大師兄周或,京城的富商弈清,醫谷的杏林妙手微長生。
因為是死前看的最後一本小說,她印象還算深刻,記憶里書中絕對沒有一個叫風鈴兒的師妹。
甚至整個門派里,從頭到尾只有女主一個女弟子。
她最開始知道這一切的時候,滿心歡喜,她看完了整本小說,她相當於擁有了上帝視角,她既然來了這個地方,當然要利用好書里的內容,好好的活下去,最首要的就是要抱緊女主的大腿。
她想得太過簡單,完全忘了,這本小說,女主是正面的性格,是這個世界好的一面,而女主身邊的男人們補全了這個世界陰暗的一面。
把這個世界想的過於簡單,是她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