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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幫族老的如意算盤打得噼啪作響，原以為嚇一嚇盧月，她立刻就會屈服，誰知眾人將她口中堵塞之物取出后，她卻一語不發。
滿是臟污的衣衫此時再不復往日光鮮，少女腰背挺直，雖然被迫跪在地上，卻似凌霜傲梅。
眾人先是讓那兩個婦人勸她，見無效，又半恐嚇半安撫地輪流遊說。她只恍若不聞，神色沒有分毫擾動，秦氏族長恨得一跺拐杖：
“冥頑不靈！冥頑不靈！難道非要把你送到官府不成？！”
“諸位，還是讓老身來罷。”始終沉默不語的賀嬤嬤忽然出言道。
她上前一步：“若不使點真手段，恐怕她不會開口。”
“這……”幾個族老對視一眼。
他們只是想拿捏秦灃，可不想將他得罪死了，這婦人許是他心愛之人，若是打壞了，豈不教秦灃翻臉？
“若老爺怪罪，諸位只說是老身一力主張。”
見賀嬤嬤如此說，眾人忙假惺惺勸了幾句，只見她竟從一旁的包袱里取出一根長鞭，盧月瞳孔緊縮，那是……是秦益以前虐打她的那根鞭子！
啪！
尖利的破空聲刺得人耳膜都隱隱生疼，少女的臉色驟然一白，貝齒緊咬著唇瓣，唇上已現血痕。
啪！啪！啪！！
一道道，一聲聲，她的衣衫破裂了，手上，甚至是臉上，都浮現出紅痕。但她不僅沒有吭一聲，連躲都不曾躲——
她的手腳還被捆著，若是躲閃，也不過如喪家之犬般滿地亂滾罷了。她可以受刑，但不能受辱，她不會讓這群人看她的笑話！
啪！！！
“族長，是不是……有點子過了……”
秦氏族長的目光也躲閃了一瞬，耳聽得尖利的鞭笞聲連連響起，他忽然視線一凝，眼中竟閃過几絲貪婪。
只見煌煌燭火下，隨著少女的衣衫越發破碎，竟有雪白肌膚露了出來。燭光彷彿給那玉肌鍍上了一層蜜，既晶瑩剔透，又神聖不可逼視。
再一看此時這美人兒正手腳被制，衣不蔽體，那柔弱的身姿、倔強的神色……就連唇上一抹血痕，也教秦族長這年逾古稀的老人情不自禁吞了口唾沫。
連他都如此不堪，其他族老的醜態可想而知。
方才還有人想出言阻攔賀嬤嬤，此時眾人卻都緊盯著那個慘遭虐打的可憐美婦，目中的淫邪越來越難以掩飾。
雖說這婦人失了貞，但真真妍麗非常，瞧她身段這樣軟，在床上的滋味恐怕是……嘖嘖，難怪秦灃身為公爹都忍不住出了手，兒媳既做了禁臠，怕不是每晚都摟著欲仙欲死，別提有多快活呢。
一時眾人心思各異，還有人竟無恥地上前一步，欲湊近觀看。
盧月先前只是忍痛，此時渾身發抖，恨不能一頭碰死。
她又想到了自己被秦益折磨的日日夜夜，最讓她痛苦的不是身上的傷，而是那些欺凌，那些羞辱，那些將她的尊嚴踩在腳下的人。
漸漸開始模糊的視線中，她看到了賀嬤嬤的臉。
還是那般枯槁如朽木，但眼中滿是怨毒。
她渾身又是一顫，明白賀嬤嬤果然是故意的。但她從前只是瞧不起自己，為何如今銜恨至此？！
盧月想不明白，只知道自己今日必無生路。
彼時有那個人來救她，她原以為自己這一輩子也就只能如此煎熬了，但他擋在了她面前，替她擋下了破空而來的鞭稍。
公爹……她想到自己從來沒有叫過他的名字，更沒有叫過他夫君，與他光明正大攜手。
緩緩地，鮮血淋漓的唇角勾了起來。
少女的臉上露出一個慘然輕笑，牙齒使力，重重咬向舌尖。
“不好！她要自盡！”
秦族長嚇得一把扔開拐杖趕忙往前沖，忽聽砰的一聲，那巨響竟讓整個祠堂都似乎震了震。
黑油大門被人一腳踹開，秦灃站在門口，目如寒霜，渾身的凶戾遮都遮不住。
他的視線緩緩劃過在場諸人，被他注視之人無不驚恐後退，最終，他定格在了那個蒼白的小人兒身上。
慘笑還未褪去，她又努力勾了勾唇角：
“果然……是你……”
又是你替我擋下了長鞭，而我終究也不曾辜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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