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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一驚,盧月還未反應過來,那兩個婦人已一左一右,半扶半拖地把她拖進了祠堂內。
只見兩旁所見俱是錦帳綉幕,撲面而來的香燭氣息與陰冷森寒教她情不自禁打了顫兒,舉目一望,供桌上密密麻麻的神主竟似有幾百面。
與之相較起來,秦府內那個小小的祠堂略顯寒酸。盧月知道秦灃出身大族,世代耕讀,綿亘百年,這裡……竟真是秦氏的宗祠?
可賀嬤嬤為何要把她綁到此處?若秦家通知了秦灃,她豈不是自投羅網?
正想著,幾道腳步聲傳來,盧月只能根據鞋子的樣式判斷進來的都是男子。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被灃兒姦汙的失貞婦人?”一道蒼老聲音響起:
“我秦家詩禮傳家,代代都有飽學之士,沒想到竟出了這麼個罔顧人倫的畜生,真是教祖宗蒙羞!”
一語未了,剩下的幾道聲音也都附和起來。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不是在罵秦灃無德,就是在感慨家門不幸,盧月起初還有些茫然,越聽越覺駭然——Ⅾǎпмèǐ.ǐпƒō()
這些人的意思似乎是,公爹姦汙了身為兒媳的她,所以要公審公爹,讓他在祖宗面前認罪領罰?!
是,她自然明白自己和公爹的關係有違人倫,但她心裡也是有他的,他二人心心相印,即便起初有誤會,之後的一切她皆心甘情願。
且這等秘辛若是傳出去,別說秦灃,就是秦家的名聲也要大大受損。如何這群人知道了此事卻不幫著隱瞞,反倒好像要鬧大一般?
心念電轉間,盧月聽到了賀嬤嬤的聲音:
“只要她簽字畫押,指認老爺,之後的事就好辦了。”
方才那道蒼老聲音的主人似乎點了點頭——盧月猜測他應該是秦氏族長,他低下頭,聲音從盧月上方傳來:
“你也是個可憐人……雖說失了節,究竟是被逼的。若你肯在眾人面前指認灃兒,你背夫私通之事族內可以不追究。”
“我秦氏家規向來嚴格,且婦人叄從四德亦是本分,似你這等不守德行的婦人,去衣受杖乃是律法所規,若一不小心當場打死也是有的,你……可要想好了。”
——這一席話雖說無一字威脅,但其中字字句句,哪一句不教人驚心動魄?
去衣受杖……若一個女子當眾受了這等刑罰,即便不被打死,恐怕也只能自戕。可不想受刑,就必須指認公爹姦汙她。
如此一來,她的清譽沒了,而秦灃一生的聲名事業,自然也盡皆付諸流水。
這些人哪裡是怕祖宗蒙羞,竟是要徹底毀了他!
盧月瞬間便想到與秦灃身世有關的那些傳言,幼時喪父,與寡母相依為命,族中多有欺凌他母子之舉,若不是得遇恩師鄭宏,恐怕他早已如母親一般憂憤而終。
因此秦灃功成名就后,對秦氏宗族沒有絲毫幫扶提攜之意——他連父母的牌位都不留在秦家,想必早已與秦氏劃清界限。就因為這樣,秦氏竟想用如此鬼蜮手段毀了他的一切?!
一時盧月只覺又驚又氣,雖不知賀嬤嬤是如何與秦氏勾結在一處的,但已下定決心,絕不會簽字畫押。
她卻不知秦氏宗族確實有脅迫她之意,但並不想將此時張揚出去,致使秦灃身敗名裂。
雖說秦氏乃百年大族,但族中子弟早已一代不如一代,好容易出了秦灃這樣一個位高權重的大學士,他們又怎捨得推倒這棵可以依靠的參天大樹?
怪只怪秦灃不肯幫扶宗族,雖說當年族裡確實做得不地道,但如今不也都過去了嗎?既然秦灃油鹽不進,眾人從賀嬤嬤處得知他與兒媳私通一事後,便打算用這個把柄來威脅他。
話當然不必說得如此直白,秦灃是個聰明人,知道他的醜事被人拿捏住,還敢不好生為宗族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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