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是初級班，初級班就要十萬塊錢，真是小刀開屁眼叫人開了大眼界。
張玫玫不是一個人進的培訓，也不是陳睿陪著她進來，是司機老鄧陪著進來。
老鄧話不多，這進了培訓班，就領著張玫玫往培訓班的主管人那裡走，主管人好似認得老鄧，就連忙拿出個培訓的介紹來給她看，還免不了同老鄧說上兩句話，哪裡料得到張玫玫叫一排排的報名費驚得不行——主管到並非叫張玫玫看價錢，她那是叫張玫玫看看課程安排。
張玫玫不會不去注意錢，於她最要緊的便是要看價錢，能不能出得起算是重點——這麼一看，她的手指都差點顫抖。
老鄧還在那裡同主管在說，“回頭再來，資料我們帶走看看。”
主管自然是同意的，“開班了，我到時就通知？”
老鄧曉得她個意思，問也沒問張玫玫，就給主管留了張玫玫的手機號——偏張玫玫叫初級班十萬元的報名費給驚著了，真沒注意到這一邊的動靜，自然也不會去知道陳睿的司機怎麼就知道她的手機號碼。
老鄧這邊同主管說完，就問了張玫玫能不能走了。
張玫玫將資料放在主管的辦公桌上，覺得這資料燙手得很，也不敢拿的，真拿了她覺得晚上要被十萬元的報名費給嚇醒的。
但是她是個有禮貌的女孩兒，老鄧陪著她過來，還叫她得了主管的禮遇，自然還得謝謝人家，“謝謝您，麻煩您陪我走這麼一遭。”
老鄧對著年輕女孩兒並沒有什麼情緒波動，只管做他自己的事，“你到不用謝我，還是謝謝車裡的人吧。”
張玫玫睫毛微微顫動，此時說不清心裡頭是什麼個滋味，他送的佛珠串兒還在她的包里，她到此時都沒敢打開包，生怕就看到明顯被他戴了多年的佛珠串兒——所以，老鄧這麼一說，她覺得喉嚨一癢，便輕咳了兩聲。
沒有無緣無故的好，她是知道的，所以她免不了有些戒備。
車子就停在培訓班不遠處，待得近了，她剛要開車門，車門就叫也車裡的人拉開了，露出陳睿溫和的面容，眼裡含笑地看著她，還將手遞給了她。
張玫玫搖頭，“陳二叔，謝謝你今兒送我過來，我得回學校去了，那邊就是二號線。”
陳睿眼裡的笑意並未消失，反而還濃了些，“是碰到什麼叫你不高興的事嗎？”
她也不知道他哪裡得出來的結論，面對成年男子，甚至是不惑之年的男人——她還免不了有些顧慮，甚至覺得有種壓迫感，可明明他最溫和的，還是叫她隱隱地察覺出來他有些強勢，也就是這麼個念頭，大多數時候她還是覺得陳睿似個親切的長輩一樣。
她還不是很會說謊，自然就老實回答了，“也沒有，我是覺著怕你們不方便，陳二叔你家裡同我們校區都不是同個方向，這樣太麻煩了。”
“不麻煩，”陳睿依舊維持著剛才的姿勢，將手依舊遞到她面前，“我在你學校附近也有套房子。要是晚了，就可以歇在那裡。”
張玫玫隱隱地覺得自己吃了一個檸檬，心裡頭酸得不行，可也代表著她拒絕不了，只得上了車，再說下去她覺得自個兒有些矯情了。不過到是沒去就著他的手上車，而是自己慢慢上了車。
她一上車，老鄧自前面遞過來一份資料，正是那家培訓班的資料。
張玫玫看他用修長的手指翻看著資料，便多瞧了兩眼，就是看他的手，到覺得他的手真是修長，明明沒有什麼意外的舉動，只是輕輕翻看著資料，到讓她似瞧出一副賞心悅目的畫來。
她正瞧著，冷不丁地就對上他的目光——他似乎是察覺到她的目光，特特兒地轉過頭同她對上視線，眼神溫和，右手放開手上的資料去摸他自己的左臉，“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她一問，頓時就臉就紅了，燒似的。“沒、沒有。”
嘴上否認，她的心肝兒顫得很呢，已經給心裡的自己兩個巴掌了，又不免承認一下事實，比起那位叫什麼周總的中年男人，明顯陳睿更出色，光人站在那裡便是一副靜止的美畫。
“還是報個重點班吧，”陳睿似乎是沒瞧出來她的不對勁，還依舊慢條斯理地開口，“會更好通過一些，反正都要學，還是報個最好的吧？”
張玫玫剛才也就看了初級班的報名費，就叫初級班的報名費給震驚了，別怪她沒見過世面，她一個月生活攏共是一千五百塊錢，十萬報名費簡直了，她還想著自個兒要是出社會第一年，一年也掙不了十萬元，更別提能存下多少錢了。“真、真不用了。”
她臉上還燙著呢，就想將臉捂起來。
“是因為錢的問題嗎？”
他問她。
她也老實，就重重地點頭，“這麼貴，他們去搶錢就好了。”
這模樣兒叫陳睿輕笑出聲，“也不至於。”
他一笑，她更不敢看他了，到他這年紀上的男人，哪個不都是富態到油膩，偏他半點油膩未見，到叫人覺得心曠神怡——她趕緊說道，“反正我離畢業還早，就不考慮這個了。”
她心裡頭有個念頭，雖然只是個念頭，到讓她莫名地覺得有些可能性——要真是他替她報名了，許是真跟她猜的一樣兒，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
陳睿到沒再說什麼，因為她的學校到了。
她跳下車就跟逃難似地跑了。
李娜並未回寢室，她壓抑著一種莫名的情緒去看了李娜給她的留言，“等姐攀上了高枝，姐再拉扯你。”
這人說話真直白。
但張玫玫不會去干涉，就當作是開玩笑一樣，“攀個最粗的。”
就回了李娜。
第二天晚上，張薇薇的電視開播了，還真是上星劇，網上的評論同轉發幾乎百分之九十都是誇讚的，但B站不一樣，各種吐槽，叫張玫玫看得津津有味。
張薇薇演的是古裝劇，是演的仙女，同凡間帝王相愛。張薇薇的臉跟古裝到是不怎麼配，瞧著跟個丫鬟似的。
李娜晚上回了來，神采飛揚的，臉頰紅艷艷的，手上還拿著兩件快遞，“我取快遞時看到有你的快遞，給你帶回來了。”
張玫玫趕緊起來拿快遞，是個頗有分量的，一拆開，她愣了。
上面明晃晃的寫著“豐玉培訓”，就是她去過的那家培訓班，給她寄了上課用的書。
她心兒差點跳到嗓子眼，好似自己心裡的猜測就成真了。
她壓著舌尖，是又羞又惱的——既有感覺到羞辱，對，他年歲都大了，還想惦記著少他將近二十歲的女孩兒，讓她覺得臉上燒得慌；二來莫名地又叫她隱隱有種興奮感，興奮感叫她不敢承認的。
“真報名了呀，”李娜拆了快遞，人就走了衛生間，“你還是努努力吧。”
張玫玫愣愣地看著這幾本書，手機到是響了，她也沒看手機號碼，就隨手接的電話，“喂？”
“收到書了嗎？明天去報到吧。”
簡單的話，她一下子就聽出來這是誰的聲音，更是坐立難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