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途(高幹) - 070乾嘔

小哥還同她說,“那你是坐著等還是待會過來拿?”
張玫玫可不放心把手機全權交給別人,況她還有點秘密呢,人都說臨死之前都得把手機出廠設置,她嘛,就坐著等。
得虧小哥還是挺快的,就等了半小時,就給她換好了。
手機還是新的,這換了新屏幕,顯得更新了。
她拿著手機把手機殼重新弄上,對著付款碼掃了掃,就見到了支出530元,頓時心老疼了,她省吃節用的私房錢呢,也不過就兩千,當然過年的壓歲錢可不算,真是錢少的人呀,花一點就等於割自個兒的肉一樣叫她掉血。“李姐,下個月的生活費早點給我吧?”她還配了個哭唧唧的表情。
李姐也沒有二話,“成。”
給了她一千五百塊錢,她看來看去這個數,頓時覺得心也不疼了。
李姐給女兒打了疼,到同張哥說起來,“你看看你女兒到好,這都跟人扯證了,生活費還找叫家裡要呢。”
“嫁了人不還是咱們家女兒?”張哥讓李姐到前面擺姿勢,“還在念書呢,生活費還得家裡給的。再說了,一味兒靠男人可怎麼行?自個兒沒收入的,就張著雙手朝男人要這不像話。”
李姐想想也是,況女婿在那個位兒上,只是提起女婿的名頭她還有點心虛,都是造業呀,他們家怎麼就尋了這麼個高高在上的女婿?鬧得他們夫妻倆想擺個岳父母的姿態都不好擺,人家還給他們夫妻安排了出來玩,當然,他們也是說的,錢不用人出,他們自個兒負擔,不能叫女兒低人家一頭。
他們夫妻倆不是什麼面兒上的人,疼女兒的心是半分不摻水的,不會叫女兒吃半點虧,也不能叫女兒被人瞧不起,到是他們家女兒有點傻愣愣的,就怕她受委屈。“理是這麼個理兒,咱們女兒你還不知道,恐怕都不知道要提這個事。”
張哥勸她,“咱們還是按原來的給,反正玫玫還在念書也沒的地方可多開支的。”
李姐想想也是,就把這個事撇開了。
張玫玫那邊看著入賬簡訊到很高興呢,還給李姐發了個“親吻”的表情,剛要把手機放回包里,就見著上回二叔送她的佛珠串兒,把佛珠串兒往手腕上一繞,就想著的是二叔給她東西,她怎麼也得給二叔送個東西。
真往男裝的店裡走了走,她把標價看了看,到可憐自己這點錢來,狠狠心,還給他買了條領帶,打叄折的,還得一千塊錢——
她這心疼的呀,還得歡歡喜喜地同二叔說,“二叔,我給你挑了條領帶。”
還拍了領帶的照片給人看。
就得了二叔的回話,“附卡給你放在床頭,見著沒有?”
她一愣,“啊?”發了個面上含著疑惑的表情。
“給你留了紙條的,沒見著嗎?”
她把二叔的話反過來翻過來的看,終於理解了,“我自個兒有錢。”
還真是天真呢,她這點兒錢也叫有錢。
“是不是找岳父母要生活費了?”
不虧人家是領導,沒見著人,就光聽聲音,就能猜得出來她做了什麼的,被他一句話點破,明明先前覺得很理所當然的事,卻叫他說得有點汗顏。
她猶豫了一下才回道,“是給的生活費。”
“跟我生分呢?是不是還要同我分你的我的?”
這話她在地鐵里坐立難安的,周末的地鐵擠得很,她就擠在人群裡頭,還時不時給人回消息,“沒有,我沒同二叔生分,就是沒想過。”
天地良心,她真沒想過。
“以後別要了,用我的附卡就是了。”
她對著這樣的話,又覺得有點兒不好,咬著唇瓣兒還用艱難地輸入一行字,“我挺會花錢的,李姐常說我花錢不知道算的。”
“養老婆的,天經地義。”
二叔的話,一句句的,將她給擊潰——她本來就沒有多少定力的人,就自當叫他給感動了,心裡頭就更堅定了,非得叫伯伯不提那事不可,二叔待她這麼好,她要是再有什麼的,真對不住二叔。
“哦,曉得了。”她發了個害羞的表情過去,地鐵也到站了。
出去時手機用不得,回來手機就能用了,方便多了,出門別的沒事都沒事兒,手機可千萬不能不帶,也不能壞了。可她怎麼也沒想高誠還在地鐵站口等著,他車子橫在那裡,見她過來就叫她。
她手上還拿著包裝好的領帶盒子,聽見高誠叫她,秀眉就擰得死緊,沒好臉色兒的,“你怎麼都沒事兒?二叔都有事兒,你這麼閑呀?”
高誠見她跟長了刺一樣,覺得好笑,“出去找陳大了?”
這人還真是問得叫她心塞,趕緊往邊上一看,發現也沒有看她這裡才讓她鬆口氣,可對著高誠就有幾分橫眉冷對的意思,“我才沒有,我修手機去了!”
她憤憤地反駁,臉上紅得厲害。
從高誠這邊兒看過去,她背對著陽光,陽光落在她後背上似罩上一層耀眼的金光,還長著張無辜的臉蛋兒,叫他輕“呵”了聲,“去找陳大就找好了,我也不會同別人說。”
“我才沒有!”她又一次否認,“你別胡說!”
高誠就貪看她這副紅著著“無辜”的臉還急著為自個兒辯解的小模樣兒,就更有了想逗她的念頭,他也是記仇的,叫她給含含都不肯,還當著他的面給吐了,到底是傷了他身為男人的尊嚴,回頭還去洗了好兩次——
等洗了兩次后,他才覺得這事兒不對,自個兒身上哪裡有髒的,到叫她給嫌棄了,“陳家一對兄弟倆都叫你吃在嘴裡,還在這裡扭捏喲。”
他一說,就叫張玫玫血兒往上沖,沖得她格外難受,“你閉嘴!”
一句嬌斥聲,她跟著又嬌斥道,“你閑得慌?你沒事兒要做?就非得同我過不去?我的事同你有什麼干係,你就非得揪著我不放?我上輩子是掘了你們家祖墳了是不是?”
這是真氣著了,一時忍不住了。
高誠還笑著,就跟有什麼好事兒似的,還給她指條明路,“來呀,我們家祖墳在八寶山底下呢,你要不要去挖?要不我明兒陪你去挖?”
張玫玫氣得直跺腳,“你個壞人!”
高誠坦然一笑,“前兒個進去的周鋒也覺得我挺壞的。”
張玫玫真是覺得自個兒再罵他,也無非打在棉花上,所有的力道都給化解了,不想再同他說一句話。
他就跳下車還跟著她,就腿長的就將她給跟上了,伸手就要去拉她的胳膊,“脾氣這麼大,都不能同我說幾句話?”
張玫玫被拉住胳膊就想掙脫,就被他警告了一句,“再掙扎,指不定路人就拍了視頻說我們吵架上抖音呢。”
她頓時就怔住,心裡頭莫名地就心酸起來,“你別這樣,我還要回家的。”
高誠見她雙眸濕潤,這手便放開了,雙手插在褲袋裡,朝她一笑,“這不是順路嘛,就是順道帶你一程。”
她弄不清他在想什麼,反正總是找各種機會尋她麻煩,咬著唇瓣上了車,見車子啟動起來,她嘴唇翕翕半天才終於擠出話來,“你別鬧我了,我也不想的……”
小姑娘這模樣,瞧著怪委屈的,叫高誠嗤笑,“有什麼不想的,不就是都張開腿嗎?”
這話還真是直白,就似打她巴掌似的,讓她的臉頰火辣辣的,人被說著毛病處,總是免不了要自怨自艾,想著自個兒也不知道惹了那條道上的神明,竟叫她遭這樣的罪。她夾緊腿兒,“我不想的,是伯伯他哄我的,是他哄我的。”
她說話時,薄如蟬翼的卷翹睫毛微微一顫,一滴滾燙且晶瑩的淚珠兒滾落,滴落在她的手背,讓她趕緊地拿手抹掉,聲兒也帶了哭腔出來。
好不叫人憐愛,又能讓人湧起狠狠的凌虐感,這便是高誠矛盾的心理,眉頭便是一皺,“你幾歲了,他一哄就你聽了?”
張玫玫正自個兒自怨自艾呢,被他的話帶到這裡,淚珠一時止不住,就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落,“我哪裡曉得他這麼壞,他這麼壞!叫我不好、不好同二叔……”
提到“二叔”,只要一想到到時事兒被戳穿,她可怎麼著呢,怎麼面對二叔呢。越想這淚兒落得越凶,“你們都是壞人,都是要哄我!”
高誠見她哭,還用手慌亂地抹著眼淚,就抽了幾張紙巾給她,“哭什麼,有什麼可哭的,還不是你得了快活?”
她頓時哭得更大聲了,纖弱的雙肩不由得抖動起來,“我哪裡、哪裡需要這個了……”
“有什麼不需要的?我也需要呢,”高誠將車子駛入邊上的停車場,這會兒停車場上車子挺少,他顧便尋了個位置就把車子停進去,伸手就解開了自己的褲子拉鏈,將個猙獰的欲獸放出來,就要去拉她的手過來,“你給我弄弄,我今兒就放過你。”
她使勁拽著自己的手不肯順他的意,眼角的餘光掃見那粗碩的欲獸,她的手都嚇得哆嗦起來。
瞬間,她就乾嘔起來。
高誠的臉立時就黑了。
PS:哈哈哈,不能叫他輕易就吃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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