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玫玫羞窘得厲害,就算現下里已經一身清爽了,還是想找個地洞把自己藏起來。
高誠見她一直自剛才后一直不肯說話,就試圖開解她,“怎麼了,還羞著呢?都是自然的事,怎麼就羞著呢?”
她含嗔帶怒地瞪他一眼,撅著嘴兒就埋怨道,“都賴你。”
他立即從善如流地舉起雙手認錯,“嗯,是伯伯的錯,是伯伯色慾熏心,是伯伯的錯。”
“噗——”她忍不住笑出聲,立即就打蛇隨棍上,“本來就是伯伯你的錯。”
錯不是她的,是他的。
高誠也無奈,曉得她不肯擔半點兒責任的,到底人還小,也不指著她能擔多大事兒,只盼著將來她能慢慢體會他這份無奈,把西裝外套拿起來掛在臂彎里,剛想帶她回去,手機到是響了。
一看是陳大的電話,他就將手機屏幕給往張玫玫眼前一晃才接了電話,“怎麼就打電話給我了?”說話間他把張玫玫拉到身邊,也讓她跟著聽聲音。
果然,她就聽見了陳伯伯的聲音,面上便飛起兩朵紅暈來。
陳大的聲音很純粹,“玫玫身子不方便,你別亂來。”
高誠拉著她的手,手指同她的十根手指交纏在一起,不肯讓她脫開手指,緊緊地交纏著,好似要將她的人同他一輩子都交纏在一起,低頭又與她的額頭貼在一起,“玫玫,也同你陳伯伯說說話?”
她立即就縮了,美眸瞬間就瞪大,惶亂地瞪著他。
他失笑,大手自交纏的手指抽出來,撫上她瞪著的美眸,輕輕地誘哄著,“來玫玫,同你陳伯伯說說話,別叫你陳伯伯在那裡頭一個人難受。”
“玫玫?”
在她糾結的時候,手機那頭傳來陳大喚她的聲音,她身子一僵,好似又到了那晚,她被兩個人跟個夾心餅乾似的伺弄,頓時臉上似要滴出血來的——
她微張了嘴兒,嘴裡有點乾澀,半天,到是出不來聲音,神情有些怯怯的嬌羞。
“玫玫?”
“玫玫?”
高誠的聲音就在她耳邊,而他將手機貼在她的耳邊,瞬間兩個耳朵里傳來男人不一樣的聲音,都彙集在她心裡頭,壓得她沉重得抬不起頭來。
唇瓣間,逸出她微弱的聲音來,“伯伯……”
聲音嬌若鶯啼,好似能將堅硬的鋼鐵都弄成繞指柔。
陳大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早些家去,玫玫。”
她有些動容,再次當著高誠的面兒,鬆口再喊了一聲,“伯伯。”
一聲聲的“伯伯”,也分不清是在叫高誠還是在叫陳大,連她自己都鬧不清,到是聽得高誠有些醋意,將手機拿離她的耳邊,對著電話那頭的陳大說道,“你早些睡吧,要不就在研究所的實驗室里待一晚上,別來管我的事。”
沒等陳大出聲制止,通話便掐斷了。
惱得那頭的陳大就想不管不顧地從研究所跑出來,她身子不方便,就高誠葷素不忌的性子,誰曉得會不會……真想衝過去,此時,他這邊又走不開,還是打電話給陳二,還是大秘接的電話,叫他有幾分惱怒。
張玫玫不曉得這裡邊的事,燒紅著臉兒,小聲地同高誠說道,“伯伯,咱們還是回去吧?”
高誠點頭,將手遞給她。
她紅著臉看他,慢慢地將手擱在他手上,同他一道兒走出別墅。
車子沒一會兒就到了建春公寓,這個點了都不堵車,自然回來得快。
兩個人一道兒出現,自然就惹得別人張眼。
張玫玫心虛得很,還是強裝鎮定地想要推著小電驢,就見著張主席過來,還沒等她開口打招呼,張主席就笑臉迎迎地同她先打了招呼,“小張回來了呀。”
當然,她也同高誠打招呼的,“高副也回來了呀。”
張玫玫立即就回道,“張姐在散步嗎?”
到是高誠僅僅是微點頭,人就走了,讓張玫玫有些兒詫異。
張主席面上稍有些尷尬,但一閃而逝,對著張玫玫依舊是親切的點頭,“學校里很忙嗎?”
學校里不忙,就是學生會叫人有點兒難以忍受,都沒當上官兒呢,都有些廳里廳氣的。不過這話她沒說出口,忙笑著同張主席道,“也沒有很忙,還好吧。”
張主席好似懂她的意思,“是不是在這裡不習慣?”
張玫玫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地望著她。
張主席溫聲道,“我開始也不習慣,初入政府時,一腔熱血,總想著干出些什麼成績來才好……”
這是在剖白她的心歷路程,這是在同她、不,是同二叔投誠,她聽懂了——張玫玫腦袋裡打個哆嗦,一時不曉得自個兒該應還是該不應,可扣著張主席的話,讓她也對張主席的話十分認同,她、她也幾分熱血的,好似今晚尋到了開解的人,“張姐是說只要是對的,就可以做嗎?只要結果是好的,就可以做嗎?”
張主席點頭,剛要再鼓勵她兩句,就見著汪主席的妻子蔣惠娟過來,蔣惠娟出自蔣家,看人的眼神通常都帶著幾分倨傲,見著張主席同年輕的張玫玫站一起,便露出浮於面容上的笑意,“兩位談心呢?”
張主席對蔣惠娟著實不感冒,偏她丈夫又在任上,又同是對陳二投誠的人,都是同個陣營的,自然也不會過不去這面子情,“剛碰到就說上一說,惠娟姐,你也出來散步呢?”
蔣惠娟五十齣頭的年紀,保養得極好,就連面容也不見有一絲兒的鬆懈,瞧著整個人肌膚都是緊繃繃,看人的視線是打量的,將人從頭到腳打量一番,好似在估量人的價值。她看張主席的目光是淡淡的,也就輕輕“嗯”了一聲,看向張玫玫的眼神稍帶了些嫌棄出來,也就是一閃而逝,年輕女孩兒嘛,就是不曉得輕重,愛攀高枝兒,還往一把手身上攀。
但她說話的語氣還是親親熱熱的,“小張呀,聽說你跟我們家囡囡同個學校,現兒大幾呢?我們家囡囡大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