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途(高幹) - 117誘哄

張玫玫心裡頭有些莫名的失望,美眸里也失去了一絲光彩,可還是不肯一下子就放下的,咬著唇瓣問出口,“二叔他怎麼說的?”
對上一雙漾著期待的眼睛,讓陳大眼底含了笑意,低頭就輕啄了她可愛的鼻尖,“玫玫,有伯伯在也是一樣的。”
未待她回答,他就跟理所當然似的,“開車。”
“王八蛋。”
駕駛座的高誠輕罵出聲,還是將車子開走了。
她不確定自己遇到的是什麼,便有些惴惴,巴巴地瞧著陳大,“我、我想回建春公寓。”
然而,他搖搖頭,對著她期盼的目光,溫柔且堅定地搖搖頭,“乖姑娘,聽話,我同你二叔說過了,你要歇在老宅。”
“不要!”她瞬間尖銳了起來。
“乖——”他摟住她,不肯叫她動彈一分,大手輕撫著她的後背,一下一下的撫平著她的情緒,“玫玫,要乖的,乖乖的聽話,伯伯待你不好嗎?幹什麼如我如蛇蠍的?你二叔寵你,伯伯也一樣兒寵你的,還能比他更寵你,怎麼就一門心思兒地就盼著他呢?伯伯也是一樣兒的。”
有些話,有些事,其實就是歪理,但說的次數夠多,也就成了正理兒,即使不那麼正,也夠給人洗腦了。她有些失落,好似從二叔那裡失落了,靜靜地對上陳大含著笑意的臉,他眼神熱烈,好似一團火焰,將她給燒著了——
她有些難以面對,還有羞愧,喃喃開口道,“這、這是不對的。”
“有什麼不對呢?”他還問她,仗著年歲上的、社會經驗上的老道問她,“伯伯是男的,玫玫是女的,伯伯喜歡玫玫,玫玫呢,至少不討厭伯伯吧?伯伯待你好,你就不想回報伯伯一點嗎?你要是就光看看著伯伯待你好,豈不是叫伯伯難受?伯伯待你好,不是為著你光叫一聲伯伯就好的,伯伯將你當成心尖尖上的人,也是盼著你待伯伯也好的。”
柔聲細語,簡直把人都給說懵了——
她曉得這一切兒都是歪理,全是他的歪理,無非就是為著那點子事,可她呢,卻猶豫了,猶豫的實實在在,擠不出勇氣來再大聲喊道“你講得不對”,“你喜歡我,於我有什麼關係”——
這些拒絕的話,她都說不出來,其實就梗在喉嚨底,怎麼也說不出來。
高誠就聽著後頭的陳大在那裡哄人,眉頭緊皺,到也沒攔著。
陳大還拉著她的手到自己胸口上,“你摸摸伯伯的胸口,你摸摸?”
張玫玫的手被拉走,她想把手抽回來,叫他給牢牢地拽住,硬是按在他胸口,手心底下貼著的是他跳動的心臟,那裡有著一腔熱血,是成熟而又深刻男人的熱血,好似只為著她在跳動——明明就是再平常不過的心跳,卻讓她美化成這樣子,她眼睫輕顫地迎上他的眸光,被夜色籠罩的車裡,她的心跟著狂跳起來,好似要從胸腔里蹦出來。
她的手就跟著了魔了一樣地撫摸著他的胸口,一下下有力的心跳,都讓她覺得他是格外的鮮活,就這麼硬生生地擠入她的生活里,不、是擠入她同二叔的生活里,讓她難以拒絕,也難以抗拒。
這一刻上,她特別的艱難。
這艱難自心裡深處而來,是她的劫,是她的魔,也是她的歧途。
“它在跳呢,玫玫,為著你跳呢,”陳大信手拈來,說起來的情話跟不要錢似的,語氣熱烈而纏綿,“玫玫,是不是伯伯叫你為難了?要是叫你為難了,伯伯可以不叫你為難的……”
他說著話,然而,下一秒,他的嘴叫一隻纖細的手給捂住,捂住了他的聲音。
對上的是她的眼睛,一雙純粹的眼睛,烏溜溜的黑眸,就這麼對上他。
好似突然間就發現了她自己在做什麼,她羞怯的要縮回自己的手,手被他牢牢地抓住,他狂亂地親吻著她的手背,嘴裡喃喃地輕喚著她的名字,“玫玫,伯伯的乖玫玫,真乖,伯伯就栽在你身上了……”
男人的喃喃自語,好似一張大網,將她牢牢地罩住。
她在這一刻上,是沉醉的,是享受的,甚至都把前面的高誠給忽略了,只一門心思地沉浸在他編織而成的情網裡。纖白的手指被他含入嘴裡輕輕地吸吮,吸吮著她的手指都痒痒的,深沉的眼神勾纏著她,一絲一毫地不肯移開一眼,直瞅著她面紅耳赤,幾乎同著了魔一樣的靠在他懷裡,酥軟了身子。
他嘬弄著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吸吮過,將她的手指都沾染了濕意,又拉著她的手他臉上貼著,閉上眼睛貼著她的手心,“玫玫,都五十二個小時了,都不叫伯伯見上一面,連個消息都不回。”
他嘆著氣,輕輕地吐出話來,一句一句的,“叫伯伯惦記著很呢,就想見上你一面兒,偏你個狠心的,玫玫,你可真是個狠心的,睡了伯伯后就將伯伯扔到腦後了,就會一逕兒地陪著你二叔,眼裡頭就只有你二叔一個人了?”
一句一句的話,就往她心上戳,戳得她到難受起來,愧意便湧上來的,哪裡擋得住呢-—她巴巴地摸著她的臉,極為深刻的,像是要將他的臉都牢牢地烙印在手心裡,“伯伯,伯伯……”
她腦袋裡空落落的,擠不出話來,只喚乾巴巴地喚著“伯伯”。
這車裡頭既是有兩男人,自是有兩種情緒,陳大自然是高興的,那麼高誠呢,在前頭開車,沒了溫香軟玉,明明他帶出來的人,偏叫陳大在後頭安慰,還到成全了他一番“情意”——
他在開車,人家在表白,且那話兒聽得高誠都要起雞皮疙瘩,就那嬌人兒愛吃,叫陳大給輕易地哄住了,把他聽得牙酸得緊,真想做點什麼呢——也是他酸得不行,明明打個小彎就能轉過去,他就硬生生地打了個大彎。
突如其來的大彎兒,叫張玫玫差點兒從陳大懷裡掉出來——
這一驚的,她白了臉兒,還得是陳大將她給拽住了,拽得牢牢的,將她已經壓倒在後車座,他置身於她身上,堅硬的身軀壓著她的柔軟,硬的軟的,相貼在一起,沒有個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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