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她只惦記著好好做好她齊王妃的本分,不想多管這些閑事,心裡想著只要齊王來提想與那表小姐更進一步,她就順勢應下就成。
她是來做齊王妃的,是皇太後為了賞賜齊王府嫁出去的侄女,正妻是不會在這些事上計較的。
可惜的是,五年間她暗裡給了許多次機會齊鈺錦,都沒聽著她開口。
所以,齊鈺錦可不能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
顧莞莞腳往後退一步,想掙開那隻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卻是不僅沒掙開,反而又被摟著貼近了。
她白退了一步,依舊貼著齊鈺錦的衣袍,那檀木香淡淡的,好聞的讓她想要睡上一覺。
回到現實。
她逃不開那視線,無奈咳了聲清了清嗓子,用再正經不過的聲音喊了句,“齊鈺錦。
” 齊鈺錦的眼神頓時柔的不像話,顧莞莞不知道的是,她自己天生就是柔柔的撒嬌聲,又習慣了說話緩緩的,即便是再正經認真的語氣,聽在齊鈺錦的耳朵里,都是會讓她心尖溢溫水的聲音。
“為何知曉?”齊鈺錦再開口,聲音帶上了一絲暗啞。
顧莞莞的心跳的厲害,都是被嚇的,只因齊鈺錦那眼神,越來越像極了孟有憶看自己心悅女子的眼神。
她如今只會問一聲答一句,“什麼?” 齊鈺錦耐心的解釋,“為何知曉我的字?” 她遠在西北,長都城的人向來都是喊她齊王,或是她的名字齊玉琪,鈺錦是她的小字,只有西北走得近的人才會知曉。
宮裡頭那妖后總不至於連這也打聽的一清二楚吧。
她在夢裡頭喊出這三個字的時候,就覺好奇了,但迫切的渴望再次聽到,也是真的。
顧莞莞臉頓時發白,她怎麼把這給忘了,齊鈺錦的名字應當是齊玉祺啊,她怎麼喊了字。
下意識怕被發現是重生的,可立馬又放下心來,誰會往這種靈異的事上想,就是自己,要不是經歷了,永遠也不可能往這想,是自己太過緊張了。
她隨意編了個理由,“姑姑與莞莞說了許多王爺的事兒,自然就知曉了王爺的字。
”她不再看齊鈺錦,將腦袋微微偏向右側,“王爺可否將莞莞放開。
” 她說出口倒是有用,齊鈺錦鬆開了手,自己主動往後退了一步,卻像是在打量顧莞莞,視線從她的腦袋到她的腳底上下瞧了好幾次,便一言不發的走了。
顧莞莞:……原來我說你就會鬆開,你倒是提前告訴我一下啊。
一想到齊鈺錦那眼神,顧莞莞卻是想都不敢多想了。
齊鈺錦這樣的人,應該沒有那麼容易就移情別戀吧……不行,大婚 之夜她一定要將自己的打算與齊鈺錦說清楚。
她可不能再做那破壞有情人的事兒。
她現在仔細想來,前世齊鈺錦未提那表小姐的事,怕就是不願委屈了自己的心上人,也背負著自己這個佔了她妻位的壓力。
她可一定要早早的成全了這兩個人,也算是為了前世的自己贖罪。
作者有話要說:王妃一臉驚慌,伸出她的爾康手,“王爺,你,你不會要覬覦我吧?” 齊王張了張眉,“嗯?我看自己的妻也叫覬覦?” 王妃驚恐萬分往後退了一大步,“王爺,想想你的心上人啊,萬萬不可做那負心之人啊。
” 齊王,“確實,莞莞可不能做負心的女人。
” 王妃:……第10章驛站折騰了這麼一遭,在這日早膳時間過後,總算是送走了這一行人,驛長鬆了一口氣似的撫了撫自己的胸口,這條小命還在。
顧莞莞依舊一個人坐在馬車裡頭,只是換上了緋色衣裙,挽起了馬車窗帘,看著窗外的風景,呼吸著新鮮空氣,嘴角不自覺的彎起。
這便是自由的香味罷。
要不是馬車邊有一匹馬總是落後一步小窗口,馬上還坐著一個人,那個人肆無忌憚的盯著她的話,那空氣想來會更清新。
顧莞莞覺得這個趨勢不太妙,前世胖丫學會認字后,有一段時間很是喜愛沉浸在窮酸書生與千金大小姐的私奔故事中,要不就是落魄小將軍被什麼仙谷中不諳世事的小姑娘給救了。
每每這時,胖丫這丫頭總是會深情的念上兩句。
書生那不甘又無奈的眼神,深深刺痛了小姐的心,他死死盯著小姐的側臉,妄想小姐再多看她一眼。
還有什麼,書生跪在大老爺的面前,苦苦哀求再見小姐一面,諸如此類虐心的詞句。
每回念的時候還配上一副很是應景的表情。
據胖丫說,那小說的作者就是一個默默在身後盯著小姐不敢表白的書生。
顧莞莞覺得自己的耳朵一定紅了,因為那右後方強烈的視線,讓她的耳根子發熱,她鼓起勇氣往右後方看去,卻是像被熱水燙著了,收回眼神,打下窗帘。
齊鈺錦,真的大不一樣了,她到底為何總是那樣看著自己,把人看的不自在。
“綠蓮,綠蓮。
”她朝著外頭喊了兩聲。
兩個丫鬟是坐在外頭的馬車架上的,一聽著聲兒,綠蓮便掀開車簾進去聽吩咐。
“你去跟王爺說,我這兒不用麻煩她隨身跟在車旁,讓她去隊伍的前頭吧。
” 綠蓮想到齊王那張臉,雖有些害怕,卻是不敢違背主子的命令的。
她現在是看出來了,主子啊並非是看起來那樣好說話的,等去了齊王府,成了一府的女主人,那還指不定是什麼樣呢。
她可不敢得罪了。
去齊王那,有什麼問題也盡可以說是自己主子的吩咐。
她應聲退出,馬車便停了下來。
齊鈺錦看著突然停下的馬車,停了馬將右手抬高,向後頭的隊伍打手勢,便皺眉看著跪在自己馬前的丫鬟。
這個丫鬟她記得是顧莞莞身邊伺候的,前世在齊王府應也是跟著顧莞莞待了五年的。
她雖不會刻意去記人,但顧莞莞那兩個丫鬟卻是每日都會見著的。
她轉頭望了一眼馬車,又看回前邊那跪著的人,問了一聲,“發生何事?” 綠蓮一聽這沒有起伏的聲音,便有些害怕,卻還是得應著頭皮答話,“回王爺的話,奴婢是來替郡主傳話的。
郡主說了,王爺事務繁忙,不必麻煩跟在郡主的馬車旁。
” 其實綠蓮覺得主子這麼做毫無好處。
雖王爺是女子,可大婚後便是她真正的夫君,那自然是要培養好感情往後才有好日子過的。
這王爺現在看來,對主子還有那麼一兩分上心,主子不但不好好把握機會,還自己將王爺往外推,能撈著什麼好啊。
誒,可惜她只是一個奴婢,要她是主子,一定會將好日子牢牢抓在手中。
齊鈺錦好似花了點時間想些什麼,在綠蓮膝蓋有些不適的時候,終於往後頭招了招手,而後自己便下了馬,將韁繩扔給跑過來的小兵,抬腳往馬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