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吧,別讓赤匪跑了。
”那連長噁心地轉過臉,催促道。
他們順著槍聲的方向趕了有十來里山路,才知道被他們打跑的那股游擊隊在這裡撞上了另一支搜山的中央軍。
游擊隊憑藉一處險要的隘口拚死抵抗,由於地勢險峻,山路又窄,部隊無法展開,所以雖然他們趕了來,卻也無法發揮人數上的優勢,戰鬥處在膠著狀態。
這一仗打到傍晚也無法攻上去,中央軍只得撤到山下的開闊處紮營,等到了二更天,營地四周突然響起了槍聲。
共軍善於夜間偷襲,中央軍經常吃虧,所以不敢出戰,只得紛紛趴在地上向黑暗中胡亂開槍,一直折騰了一夜,等天色大亮了,發現四周一個人影兒也沒有,急忙整理隊伍衝上山去,敢情人家早就走了。
他們只得垂頭喪氣地原路返回。
路過那塊大石頭的時候,看到段文軍依然吊在樹上,不過人已經死了,她胸部以下連骨頭帶肉都沒有了,只剩下用繩子捆在木橛子上的兩隻細嫩的玉足。
圍著那棵大樹,四下的地上到處都是一灘一灘的血,還有散落的白骨,大概是被什麼野物咬了。
胡漢強命令把她的人頭割下來帶回去,屍首放下來任野獸分食。
段文軍的人頭在山下的鎮上掛了半個多月,直到爛成了白骨才被人摘下來丟棄。
一位被中央軍強拉上山作嚮導的老爹目睹了段文軍被殘害的整個兒過程,並偷偷把她的頭骨收殮了,埋在自家的墳地里,直到解放軍打回來,段文軍的頭骨才被重新安葬,並樹起了紀念碑。
(完) 《還鄉團》之——廖紅英作者:石硯排版:流淚的星河***********************************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系巧合,請勿對號入座。
*********************************** (一) 那個時候,我正在中央軍給當時的團長於得水當勤務兵,別看只有十九歲,卻已經是個有五年軍齡的老兵了。
隊伍奉命去江西“剿匪”已經不止一次,光是我跟著就有兩次了。
廖紅英在當地是個很出名的女人,據說她十四歲參加赤衛隊,第二年就當上隊長,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當地百姓傳說,她貌美如花,槍法如神,兩支短槍能打天上飛著的麻雀。
她的槍法是真是假我不知道,不過,她的機智卻很令我們佩服。
我們團每次“圍剿”都要從這個地方過,都是被這女人率領的游擊隊拖在這裡。
我們一打她們就往山裡藏,我們一住下她們就四處打槍,我們一走她們就攆著打,鬧得我們吃不下飯,睡不好覺,進不得退不得。
我們團在這裡前前後後死了二百多人,卻連廖紅英的影子都沒摸到過一次。
這次“圍剿”,紅軍在同我們在紅玉山前打了一小仗后,便象往次一樣跑得無影無蹤。
後來我們接到命令,說紅軍已經退出去上百里,讓我們追擊,剛到紅玉山,便又被游擊隊給鰾上了。
我們團長每天罵娘,卻毫無辦法。
那已經是我們被困在這裡的第五天,還鄉團的團總孫敬堯突然跑來說,他們得到密告,廖紅英帶著幾個人下山打探情況,正在附近一個小村子里。
這下子我們於團長可高興了,立刻點了一營的人惡虎撲食一樣奔那村子而去。
那是個只有十幾戶人家的小山村,我們趕到的時候,還鄉團的幾十號人已經先到了,在村子四周佔領了有領地形,並且已經動起手來。
他們的對手來自兩個方向,一邊是從村子里向外沖的四、五個人,另一邊是從山上下來的游擊隊。
一看游擊隊那不怕暴露,不顧死活的打法,就知道告密者的情報是真的。
我們立刻加入了戰團,幫助還鄉團把游擊隊同小村子隔離開。
雖然游擊隊的人非常頑強,但畢竟在武器和人數上都處於絕對下風,同我們打搔擾戰術還行,打消耗戰就差多了。
打到最後,村裡出來的那幾個好象都沒有彈藥了,又退回村裡。
我們用兩個連繼續阻擊山上的游擊隊,不讓他們同村子接觸,另一部分人則在團長的帶領下與還鄉團一起進到村子里搜查。
就這樣外邊打裡邊搜,折騰了半天,把小小的村子掘地三尺,竟然沒有把人搜出來。
還鄉團的那個團總孫敬堯是個四十來歲的胖壯漢子,他給我們團長出了個主意,把全村老小都趕到街上團團圍住,叫他們交出遊擊隊,不然就把房子燒光,人殺光。
那村子里的人真是倔強,連幾歲的小孩子都用仇恨的目光瞪著我們,卻沒有一個人出聲。
孫敬堯這小子真他媽的不是東西,竟搶過一個一歲多點的小孩子,一下子摔死在石頭上。
那村了里的人都急了,有人喊:“跟狗日的們拚了!”就要動手。
孫敬堯一看,命令架機槍掃射,正在這個時候,有個女人喊:“住手!” 我一看,從人群中走出一個女人來,很清秀的一張臉,二十三、四歲年紀,瘦高的個兒,穿著普通村姑的土布衣服,頭上纏著包頭巾,如果不是事實擺在面前,絕對沒有人能相信這個略顯憔悴的姑娘就是那個叱吒風雲的女英雄。
“我就是你們要找的人,把鄉親們都放了。
” “廖紅英,你終於露面了。
”孫敬堯走過去,看著那個姑娘。
“哼!”那女人輕輕地哼了一聲,臉扭向一邊,眼睛看著遠處的房頂。
“還有幾個呢?” “在這兒!”人群中又走出三個人,這三個都是男的,年紀大的三十來歲,最小的只有十八、九歲。
我們團長如釋重負地吁了一聲,然後命令:“捆起來帶走!” 為了怕路上出意外,我們把這四個人反綁起來,用繩子串成一串,腳也給捆上,只留出一尺多點兒的活動空間,這樣,就算有人救他們,一時半會兒也難以解開繩子跑掉。
等我們一行離開那小山村三、四里之後,山上的槍聲才漸漸稀疏下來。
原來游擊隊見人已經被我們抓走,救人無望,這才撤退。
雖然我們占著優勢,但游擊隊走的本事是很大的,輕易就把我們的人甩脫了。
這一仗是我們同游擊隊交手以來最大的勝利,儘管我們和還鄉團一共死了十幾個,傷了好幾十,但那邊的死傷也差不多,最重要的是我們抓住了那個有名的女隊長。
一回到駐地,團長第一件事就是提審廖紅英和那幾個游擊隊員,想從她們身上弄清紅軍和游擊隊的去向。
不過,就象過去曾經有過的一樣,在這些共黨身上想要撈出那怕一點點消息就是白日作夢。
團長命人把四個俘虜吊在院子里的廊下,用細藤條在他們身上狠命地抽打,沒多久四個人就被打得皮開肉綻,可還是什麼都不說。
那三個男的至少還破口大罵,廖紅英任大汗浸透了衣衫,卻連吭都不吭一聲。
我們團長急得團團轉,因為現在是在打仗,如果不能儘快得到結果,時間一拖長了,就算他們開了口,戰機也已經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