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郃仍保護著原來的動作,脖子硬生生承受著短匕的一刺,只得“咔嚓”一聲脆響,那匕首竟是斷成了兩截。
而李郃這時候才喃喃地吐出兩個字:“好大……”刺客羞怒交加,短匕卻也已斷,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房頂也有數道人影向這個方向疾奔而來,恨恨地跺了下腳,瞪了李郃一眼,指著他的鼻子嬌聲罵道:“你這賊!我還會回來找你的!”說罷立刻飛身躍下房頂,消失在街道拐角處。
李郃反應過來,忙道:“哎!先別走啊!”緊跟著跳下房頂,卻已不見其蹤影。
李郃回想起剛剛鼻中聞到的一股淡淡清香,手中感受的束縛在束帶內的嬌挺,以及那一聲女性特的慘呼和嬌滴滴的“賊”兩字,已經可以肯定,這個刺客是個女子了。
“怎麼就這麼走了呢?”李郃站在街道的拐角有些失落地嘆道,想起那女刺客臨走前的那句話,不禁自語道:“還會來找我嗎?找的到嗎?她該不會說話不算話吧……”這時兩個身影落到他的身後,正是那一身綠裝帶著鬼臉譜十字利刃的兩個李府高手。
“二公子,您沒事吧?”兩人恭聲問道。
李郃沒有答話,背著手自顧自地返身走回,經過兩人身旁時,喃喃說了一句:“真是極品啊……”直聽得兩人一頭霧水。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夜探深宮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皇帝自然不會再前往西郊祭壇祭天了。
京城也開始戒嚴,所有城門緊閉,羽林軍開始凈街,原來繁華的京城街道現在已看不到行人,有的只是持刀提槍的帶甲士兵。
屋頂上,到處可見高來高去的大內高手和皇家侍衛帶著人在建築物間飛躥。
有的民居,甚至在短短半個時辰內,就被羽林軍和大內侍衛帶兵搜查了不下五遍。
李郃回到了剛剛出事的地方,那裡早已被數不清的羽林軍給布滿了。
皇帝的鑾駕已經不在,那些大臣和將領也都不見一人,他一亮出身份,立刻被人請上了一輛護衛森嚴的馬車,駛往皇城。
在車上,李郃眾護衛的皇家騎士口中得知,為了皇帝的安全也為了抓捕刺客,皇帝答應推遲前往西郊祭壇祭天的時間,不過慶功酒宴卻仍準備照常進行。
酒宴是在皇城通明殿舉行。
李郃先由兩個太監帶著去簡單地擦洗了一下,換了一身衣袍和新的禮甲。
當李郃入殿的時候,皇帝還沒來,文武百官都已凈,相互間在聊著剛剛在路上那驚險的刺殺。
桌上擺滿了各種開胃的糕點和酒水,許多漂亮清秀的宮女穿著單薄的紗裙,站大大臣、將領們的身後,為他們斟酒、上菜。
北伐軍的將領們也都把“雞盔”摘了下來,由他們身後的宮女捧著。
因為臉上戴著那“雞盔”,身上穿著統一的禮甲,所以李郃進通明殿後,並沒有引起眾人多大的注意。
他掃視了殿上眾人一眼,發現了坐在北伐將領中間的黎布,正準備走過去和他坐在一起,卻被旁邊帶他的太監攔住。
“武威侯,您的位置在那邊。
”那太監恭敬地用手指向那林天文和蕭寒之間的位置。
李郃一愣,這才想起來,按照他現在的爵位和官職,確實已可以同林天文、蕭寒兩人相提並論了。
大夏國是個等級制度極其森嚴的國家,對應地身份要行對應的禮數、做對應的事情、坐對應的位置,絕對不能跨越。
李郃只得坐到了他的位置上,他這一坐下,立刻吸引了殿上眾臣的目光——能坐在林天文和蕭寒之間的人。
還能有誰?“李將軍?”林天文問道。
李郃向他點了點頭:“林帥好。
”另一邊地蕭寒笑道:“天文兄。
以後應該改稱武威侯了。
呵呵。
”“哦!對對對!李將軍現在也是侯爵了,十七之齡就已封侯,確是年少有為、前途無量啊!咦?武威侯,你怎麼不把那頭盔摘下來呢?這麼戴著,一會喝酒吃菜多不方便?”林天文道。
李郃乾笑了兩聲,瞥見太子就坐在他地斜對面。
此時正用眼角餘光打量著他,騰凌王也似乎有意無意地向這邊看上幾眼,只得對林天文道:“這個……不太方便。
”林天文聞言詫異:“不太方便?”就在這時,一個尖細的聲音響起:“皇上、皇后駕到!~”殿上眾人忙起身出位,行禮高呼道:“吾皇萬碎!萬碎!萬萬碎!皇后千碎!千碎!千千碎!”“眾卿平身,不必多禮。
”皇帝慢條斯理地道,由一身華裙的皇后攙扶著緩緩步上了自己的主座。
“謝萬碎!”眾臣又起身返回了各自的位置,李郃抬頭打量起皇帝來。
令他有些奇怪的是,皇帝這老傢伙經受剛剛遇刺一驚,現在看起來竟然像沒發生過什麼事一般,反是比之前在威武殿時還要精神了些許。
而旁邊的皇后,雖然罩著面紗,但那面紗落得簡直和透明的一樣,可以隱約看見她那精緻秀美的五官,看得出來,她還是個風韻尤存的少婦。
大夏國一向是個男尊女卑的國家,男主外,女主內。
皇帝和皇后亦是如此,皇帝管理國家,皇后管理後宮。
一般皇帝後宮的女人輕易是不能在公共場合露面的,像現在這種慶功酒宴,便屬於皇后不應出現的場合。
但李郃根據以往的耳聞知道,這位大夏皇后也就是當今太子的生母,可不那麼簡單,心機手段高得很,這幾年宮中發生了好幾次大的變故,每次皇后都能全身而退還得盡了好處。
加上她又是當朝周太傅的親侄女,朝中背景也不小,經常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干涉政事。
若不是有李家這棵大樹在,恐怕已經開始把持朝政了。
爺爺李太師估計已同這皇后達成了某種協議,否則不會答應支持太子順利登基的。
在北伐軍的眾將領中,只有李郃仍戴著那個黑不溜丟的“雞盔”,顯得非常顯眼,皇帝一眼就看到了他,不禁奇怪地問:“那位將軍是誰啊?”旁邊的太監立刻湊上前,恭聲道:“那位是武威侯李郃。
”“哦,是武威侯啊。
只是武威侯為什麼還戴著頭盔呢?這酒宴之上,戴著頭盔多不方便?”皇帝對李郃說起話來倒是挺和藹的。
此言一出,殿上眾人又是將目光投向了李郃。
李郃知道,現在皇帝親自發話,他這頭盔是不摘不行了,否則就是不尊重皇帝。
看著對面注視著自己的太子和騰凌王,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緩緩將頭盔摘了下來。
“武威侯,你……你的臉怎麼了?”皇帝微微皺著眉頭看著臉頰和額頭各貼了一塊布塊的李郃問道。
不僅是皇帝,殿上眾人包括李郃的爺爺和哥哥都是心中不解——他的臉怎麼了?好在,李郃剛剛換衣服的時候,就已經猜到酒宴上可能要摘頭盔,用換下的衣服隨便撕了幾塊,沾了點屋裡的糕點,貼在了臉上和額前。
“回皇上,末將剛剛在追擊刺客時不慎被刺客所傷,故臨時包紮了一下。
還請皇上恕末將衣容不整不罪。
”李郃起身拜倒道。
“是這樣啊。
李愛卿傷得重不重?朕傳御醫為你檢查一下吧,這傷在臉上可別留下什麼疤痕。
”皇帝略帶關切地道。
李郃一臉的受寵若驚:‘謝皇上關心。
末將只是些許刮傷,傷口不大,無什麼大礙,不必煩勞御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