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有胡將喝道:“大汗怎能躲避一個夏族將領?波塞吉,你也和祥瓚一樣被夏人嚇破了膽嗎?”波塞吉卻並不理會他,依舊對岑禺苦苦勸道:“大汗,還是快些躲避一下吧,屬下和王庭衛軍頂住虎魔,您快些去找其他部族的頭領,來日再與虎魔決戰!”岑禺猶豫了一會,終是道:“我是胡族汗王,怎會怕他區區一個夏將?就讓天神來決定,誰才是大草原上真正的王者!”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王庭陷落黑色的長斧在舞動,暗紅的鮮血在噴涌,胡人的士兵哀虧怒吼著,夏人的戰士咆哮高喊著,一場生死的博斗就在這胡族的王庭前展開。
岑禺大汗雖已過五十,但騎於馬上仍舊是威風凜凜,指揮若定。
王庭的兩千多衛軍以及許多少年、青年都騎上了馬匹,拿起了馬刀和弓箭,用他們的鮮血和生命,去捍衛胡族的榮譽與信仰。
李郃仍然是一馬當先,他的長斧百變仍是勢不可擋,他的懷中仍舊抱著胡族少女婧姬。
在身邊飛舞的鮮血和倒下的屍體中,一路沖向了那巨大的胡族狼頭大旗所在的方向。
擒賊先擒王!這是李郃一貫的戰鬥方式,若胡族的汗王還王庭,若他就在那旗幟下面,那這場戰鬥就能提前結束。
岑禺大汗也發現了那個徑直向他衝來的黑甲騎士,也發現了那狂舞的長斧竟無人可敵,他終於是見到了讓祥瓚及那些從夏國歸來的胡族將士恐懼和失敗的虎魔了。
他的心突突直跳,背脊陣陣發涼,看著那個虎魔如砍瓜菜般將自己最勇猛的王庭衛軍將士一個個輕易地殺死,心中不禁有些膽寒。
但他的臉上仍是面無表情,他的眼神信然堅定,他仍然騎馬佇立在胡族那面狼頭大旗之下。
波塞吉還在不斷地勸著岑禺大汗,希望他能快些躲避,在大家的掩護下離開王庭。
波塞吉知道,就連在十數萬胡軍主力中,那虎魔都能橫突直撞。
無人可擋,更何況他現在身後還有幾千夏軍騎兵,而王庭卻只有寥寥數千士兵可用。
他們,是擋不住那個惡魔的,沒有人能擋住他。
他殺到這裡來,是遲早的事。
但岑禺大汗卻並不理他的苦勸,微微搖著頭道:“這裡是我們的王庭,我身為胡族的大汗。
要走就要帶著大家一起走。
將我的將士和子民拋下,那我也不配做胡族的大汗了。
”李郃策馬而至。
長斧左右一揮,兩個岑禺大汗的心腹將領胸口立刻被劈開,他們甚至連舉起的武器都沒擊出。
就不甘地墜馬斷了氣。
波塞吉的額頭滲滿了冷汗,汗水涔涔而下,模糊了他的眼睛。
但他卻沒有擦。
他一手緊握著韁繩,一手緊抓著長錘。
他知道,自己必須出擊,岑禺大汗的身邊已經沒有其他將領了。
幾月前他見識了虎魔的可怕,但沒有與其交手,留下了一條性命。
現在,虎魔從夏國追到了草原,這場戰鬥終究是避不了。
我終究還是無法逃脫死在那黑色長斧下的命運嗎?波塞吉心中想著,身體卻已經和坐騎沖了出去,他口中瘋狂地嘶喊著,向那衝過了鮮血和屍體的虎魔奔去。
他看了那惡魔懷中女子的容顏,心顫了一下——那不是央回部的小郡主嗎?她為什麼會坐在那個惡魔的懷中?!不過他永遠得不到答案了,和前面的幾位胡將一樣,他的武器還來不及擊出,就被黑色的長斧掠過了頭顱。
一片黑暗,他甚至還來不及感覺到痛苦,就已經失去了意識,身體因為慣性在馬倒打了個旋才重重地落到地上。
被砍裂地頭顱里流出紅白黃三色相間的液體。
婧姬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她的眼睛獃獃地望著前方,兩手緊緊地扣在一起。
她想要哭泣,但淚水卻流不出來,她想要喊叫,但聲音卻發不出來,她想要掙扎,但身體卻沒有氣力。
在看到王庭的大旗時,她就已經猜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鮮血和死亡將會又一次降臨到她的族人身上。
但她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抱著自己的惡習魔用郡把罪惡的長斧將他們殺死,切碎。
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看著族人兄弟被殺而無能為力?為什麼?婧姬看到面前的岑禺大汗,她認得大汗,這是胡族的王,難道那個惡魔要……婧姬開始瘋狂地掙紮起來,她緊緊抓著李郃的手臂,苦苦哀求著。
李郃的左手一緊,就將她牢牢地束縛在了自己的懷中,右手綽著長斧指向嶺大汗:“你就是胡人的汗王嗎?”嶺大汗聽不懂李郃的話,也沒必要聽懂,他緩緩地帛出了自己那把金色的馬刀,猛夾馬腹,口中怒喝了一聲,向李郃沖了過來。
長斧一揮,血光爆起。
婧姬閉著眼睛尖叫了起來,她彷彿看到了自己的父親,自己的哥哥,自己部話里的兄弟姐妹們,也都被那把可怕的長斧切成了碎片。
草原不再是表綠,而成了血紅,天空不再湛藍,而充滿了黑霧,天地間不再是平和與美麗,到處是拼殺與爭鬥。
婧姬開始嘔吐了起來,但卻什麼都沒嘔出來,她今天吃的那一點東西一早就吐光了。
岑禺大汗並沒被殺死,李郃的一斧將他坐騎的頭給砍去了。
胡族的大汗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重新拴起馬刀后,還想衝過來,但當他抬起頭看到李郃的眼神時,心中所有的鬥志卻在瞬間淹滅了。
李郃一揮長斧將胡族的狼頭大旗倒在地,仰天一聲長嘯,又將長斧架在岑禺大汗脖子上。
戰場上的胡人看到大旗倒下,大汗被擒,都是拚命地往李郃這邊衝殺過來。
虎營將士反被擋在了外圍,但胡人也只能是圍著李郃,並不敢上前。
虎營的將士當然不肯讓自己的統將被胡人圍著,不斷地衝殺著,不一會便同時面的李郃會合了。
現在,情況變成了李郃挾著岑禺大汗在虎營士兵一邊,而另一邊群龍無首的胡軍將士不知所措地看著他們。
李郃對那岑禺大汗吼道:“讓他們放下武器,不然你們一個都休想活命!”不過岑禺大汗並不懂夏語,胡族王庭中現在也沒有懂夏語的人。
懂的幾個將領,都在剛剛被李郃砍死了。
而李郃這邊,剛入草原地時候倒是帶著三個會胡語的士兵。
但是幾番征戰,他們減員雖極少,那三個會胡請的士兵卻恰恰就在陣亡的人中。
這下,虎營里上上下下是沒一個人懂胡語了。
兩方人就這麼吹鬍子瞪眼地對峙了許久。
岑禺大汗終於是長嘆一聲說話了。
不過嘰里咕嚕嘰里呱啦廉潔了一通,李郃卻是沒聽懂在說什麼,但胡人在一片嘈雜聲后,一個個都將手中的武器放了下來。
竟是轉身面向北方,頭仰向天,跪了下去。
口中高呼著什麼。
岑禺大汗也不管李郃在他身邊地長斧,跪在地上,兩眼望著蒼天。
高舉雙臂,口中念念有詞。
天空中蒼鷹仍在盤旋,去朵依舊雪白。
蕭寒、林天文、張齊、翁遠以及黎遠以及黎布帶著三十多萬大軍進入了大原。
而李合在挾持著岑禺遇大汗同各草原各部族十數萬人馬對峙了數天後,終於與大部隊會合了。
胡人與夏人相比最大的優勢便是他們的騎兵。
他們那超強的機動力和個人的戰鬥力,可是當夏人也能在草原上神出鬼沒,將騎兵的機動力發揮得比他們還要淋漓盡致的時候,他們便只能是靠人數上的優勢來壓制夏人了。
但現在,夏軍在兵力上和士氣上都佔據了絕對的優勢,他們的汗王更是被夏人所擒,勝負己沒有懸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