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鍘審訊,現在誰才是兇手?
激情到了一半,突然生出作畫慾望的黑髮男人果斷抬起腰身,腿間相連窒熱的部位撕開熱滑潮氣,又淫靡地滴落些許點點溼跡。
凱拉舔著乾燥的唇瓣轉身爬下床榻,無視被扔在後方、任憑筆直發顫的那處無聲哀嚎,榻上偉岸又俊美艷麗的情人尚在粗喘間錯愕地止住呻吟,還以為被殘忍扔下,溼潤的眼眶又被圈覆布條無法順利注視,姣好的唇畔跟著舔出一小截熱舌。
「……怎麼了?」他的語氣夾著慾求不滿的哀怨,似乎以為是新一輪的懲罰。
「等等,我得畫下來才行。」頭也不回的男人執起碳筆,頗滿意手感似地在兩指間輕輕轉動,不遠處安份鋪張的細白紙張已經備妥,只等著讓人盡情揮灑滿腔熱情。
身處往時的夏宮,如今幾乎快變成長駐的空間,被搬空的大殿重新擺放回新穎傢私,走廊兩側亦同無聲掛上舊時保存良好的畫作,稍有不同的則是全為同一個青年的畫像,或笑或倔地青年注視著空蕩走廊,讓凱拉第一眼回顧時都要為他的自戀感到無地自容。
先不管其他原來的作品又被放到何處,總之他對於矮桌旁突然多出的畫具和畫架只是挑眉,忍住手癢也未多說一句,此時終於再也忍不下去,執著地非得先畫點什麼才行。
床榻上最好的素材還癱在那裡,四肢給人綁在四邊角落,卡在關節顯露凌散的衣著下膚色凝透,又隱約爬滿數十條略深的鞭痕,兇器是一把被丟在床沿的軟毛細鞭,即便施力鞭打也不至於破皮滲血。此時胸膛處還正浮出一條條紅腫、又印咬上不少青紫吻痕,尤以最為敏感脆弱的幾處更加慘不忍睹。
紅髮的帝王不敢置信,為對方只為作畫就給人冷落下來的任性之舉,但又不禁感到輕微顫慄,深刻的記憶中某個男人慣常喜於惡劣擱置,只為把情動的畫面當場描繪記錄。
但是那人早已不在了。明明深知心痛的現實,偏偏一再被引發觸動。
早前的尼莫只是在寂寞中尋求替代,抓緊眼下相似的部位自我催眠,之後掌控那項瘋狂的憑據,才又讓他得知一項未證實的秘密,如同困在稀薄中吊著最後一口氧氣,直到親眼目睹愛人徹底消逝,心死之餘又漸漸生出懷疑。
如果肉體無法復活,那麼靈魂呢?若能從地獄門后逃脫出來,回不去僵冷過久的半腐屍身中,只好藉助另一具身軀甦醒。
那是比神話還要超脫常理、前所未有的可能性。
再次反芻記憶中那陣離奇的告解,藏於布塊後方的碧色瞳仁更加清亮。
偏頭蹭開阻礙視線的、自己的腰帶時,那雙眼急忙尋求證明,並在看見熟悉無二的景緻后通紅眼眶。
「……真有那麼難受嗎?」站在畫框后的男人尚未沉入在自己的世界,注意到對方蹙眉落淚彷彿痛到極點,只得無奈地搔頰順帶給自己抹上一條黑妝。
「我可沒綁得太緊,難道是手麻了?」有些遺憾只來得及描繪幾筆線條,不捨地放下碳筆才又走回床沿。
「或者不能忍耐的是這裡?」溫暖細長的指尖落到不復無暇的胸膛間,輕輕地沿著傷處周圍打轉,眼見因而微顫隱忍細喘的紅髮帝王凝淚注目,又再次苦笑以對。
「只是小小的懲罰,誰讓你敗壞我的名聲呢?」然而深棕色的眼底流露微薄的遺憾與心疼,只得悻悻地補充承諾:「不喜歡往後不做了便是,別再哭了。」
「不!」尼莫急促的收住淚水,深情的目光緊緊鎖定,不敢再打草驚蛇,只好苦苦壓抑狂躁的喜悅,又哀求道:「上來、凱拉,別再折磨……」
聞言的黑髮男人不禁得意勾笑,跨開一腳踏到略高的床面,又俯身把腦袋湊到下方。
「可憐的小尼莫,原來疼得是別處啊?」那手隨著往下撫動,一把握住某個無助顫動的東西上,耳邊聽聞陣陣抽息,按住扭動的腰際不讓他輕易彈動后,屈膝上榻的姿態很是利落。
「我可是虧大了。」跨坐兩側時嘴裡還在咕噥,明明打算嚴厲刑問,結果對方不只未因刑求而求饒認錯,還只倔強地悶聲承受鞭子施予,盡顯凄艷絕色又把人勾出滿腹慾火。
完全就是一副享受的樣子,哪算得上酷刑拷問呢?
當然因為受到勾引就乖乖坐到人身上的自己也沒資格抱怨就是了。
被再次吞沒的緊窒之所仍然又溼又熱,夾得身下的帝王仰頭屏息,胸腹及大腿內側的肌肉跟著一陣繃緊,堪堪才能忍住不被丟臉的絞洩出來。
被硬物生生開擴的男人卻沒能維持住從容,擰眉捧住肚臍下腹,似乎仍無法習慣被粗暴破開的感受,總覺得隨時會給捅出個洞來,神情頗為複雜還低頭打量,那副意外宛如羞澀的表現欺盡眼球,又把下方逼出陣陣吟喘。
「凱拉、解開……我想抱著你。」
……又犯病了?
「醜話說在前頭,尼莫.菲利波特,讓你喊別的名字純屬老子樂意,可別以為我還會乖乖陪你玩替身遊戲。」
並非凱拉太過自卑,先前變態青年的作為記憶猶新,把人看成代替品都能毫無節操隨便發情,一雙注目穿透真實全陷在假象之中,看到相仿的舉止也一廂情願當作自個兒瘋病的養料,現在露出一副深情眷戀又是在看著誰?
紅髮的帝王隱晦地笑了,碧色的雙眼微微瞇起,狀似無意地溫吞說道:「如果你想,我也能改喚你原本的名字。」
「……」他竟然無言以對。
「我可還沒解氣,壞孩子得受點教訓才行。」擅自轉開話題的黑髮男人仰高上巴,逕自浮動腰身還重重坐回去,被貫穿的痛楚夾帶絲絲快意,令人苦悶之中又不自覺埋頭追逐。
似乎聽見輕笑、警覺抬目時,尼莫仍在無辜地用溼潤碧眼幽幽注視,眼底摻雜情慾與狂熱愛意,彷彿用視線細緻地愛撫著眼前的男人。
凱拉自己也硬的不像話,暫時不再追究對方莫名的舉動,一邊撫弄圈握身下敏感發燙的硬物,另一手又往後撐住他的腿才能自如地浮空攪動后處。
直到再次被人哽咽哭求解開,神情略有不耐的黑髮男人嘖地一聲,只好暫停動作俯身向前鬆開束縛。
所幸仍有好處,紅髮的帝王一等自由就急切地捧住他的後腦,鮮艷的熱舌立刻鑽進那條裂縫深處,底下再也無法忍耐的孽根隨著腰際臀部開鑿出熱烈的擺動,又敏銳察覺貫穿的愛人因為受不住而想推拒閃避的想法,分出一手按住薄瘦的后腰之後,才能把人穩穩的壓在懷中。
原本逕自搜尋維持自個兒頗覺快意又足以承受的速律,突然被來自下方的猛烈侵略打亂了步驟,緊緊壓迫夾在兩人腹間的性器跟著被密密磨擠,男人苦悶的喘息吐露在唇齒之間,由鼻咽喉頭呵出難熬更讓人深陷狂亂。
凱拉正在被他佔有,深深的、毫無空隙,心甘情願的雌伏下方,被自己放肆侵犯。
尼莫只憑這般感悟,竟就當場傾洩出來。
而被燙得皺眉的男人也被迫磨出高潮,溼熱的男性噴濺黏稠蜜液,把兩人的胸腹弄得一塌糊塗,角落高熱的壁爐仍在乖巧運作,室溫彷彿回到盛夏般澳熱難耐。
「我的……再也不放手。」帝王紊亂的鼻息間,感慨又甜蜜地低喃宣言。
一時還陷在悶頭悶腦的快意回韻,男人未能及時察覺異樣,頭顱在騷動間不自覺地蹭動,過長的黑髮搔得頸間鎖骨一陣發癢。
又捨不得難得浮現的脈脈溫情,只得強忍住發笑的閃躲,又在那陣黑色的腦袋上落下一吻。
他還是回來了,真好。
又在情人反應不及之際,重新開始下一輪討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