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拉又哪裡是為了三急,眼角瞄見某條身影后,再不願都得離開避風的長椅。
看來耐性只到這裡,比起少年時期還要退步嘛。
被麻煩纏身又臨時想不到脫身的辦法,男人更加隨意的打算隨機應變,反正暫時不算吃虧,能與美貌的帝王共譜一段戀情什麼的,不就是民間通俗著作中最常出現的浪漫劇情嗎?
雖然這段故事明顯缺少一位女主角演出就是了。
慢吞吞的男人步伐像踩在人的胸膛,躡手躡腳地挑動心房,面上又帶些漫不經心的恬淡意味,半垂眼皮彷彿什麼都不看進眼裡。
紅髮的青年站在原地,眼也不眨地將畫面貪婪收進腦海中,倒數對方的步伐,近了又更近,急促的心跳震耳欲聾。
好像回到當年那段期盼的等待,焦躁的心情隨著清晰的面目而漸漸平靜下來,偉岸俊美的金髮王者姿態從容,微揭的視線投注在己身,就像果實裂出甜蜜的汁液般醉人濃烈。
即便已經過了那麼久再次回味,仍有同等震撼。
不由自主地迎上時,即便想要伸手將人攬進懷中,又注意到男人捧抱的那爐熱氣。他不敢再惹出怒顏,雙手訥訥地垂於身側。
「凱拉,我等好久……」青年害怕被責難,搶先一步指責,語氣卻顯得囁嚅卑微。
黑髮男人倒也不急著發難,空出一手去牽青年,一觸手的溫度比起往常還要冰寒,真得像極了冰塊。
「怎麼依舊這般涼?」只得忍住甩脫的衝動,溫和地詢問,卻見對方躲閃的眼神,好似分外心虛。
紅髮青年怎敢說出下午的去處,因為受不住思念與慣性使然,終究忍不住走入冰窖中陪伴,帶著更加森冷的死氣離去時,渾身都冒出肉眼可見的絲絲冰霧。
男人更不喜被瞞騙的感覺,略沉下臉,連接的手正要鬆開,又被人反手握住,指節迅速被浸涼透頂,凍得他一陣頭皮發麻。
「接著。」不得已只好將懷爐遞塞到對方懷中,又看面帶驚喜的青年俯身小心翼翼地單手捧住。即便乍然的熱度使人手指一陣灼痛,又捨不得放開,還打定主意要好好供著這份禮物。
「不想說便算了,你隨我來。」畢竟還是離魯卡老頭那處屋子太近,凱拉自然而然的指使口氣也不覺半點不對,雖然兩人如今地位顛倒,不過上位者的姿態實在改不過來,紅髮的青年則乖巧毫無疑慮,除了捧抱燙人的懷爐,另一手則仍握著那隻漸漸降溫的手掌,分不清誰染上誰的體溫。
雖然王宮頗大,可能選擇安靜對話的地方又少得可憐,凱拉只得將人帶回那座沒落夏宮。心裡苦得不行,夏季涼爽的宮殿到了冬天若無人打理就只能是瑟瑟嚴寒,如果不是其他地方仍會有行人出沒,他也不願屈就那處。
然而與姿態乖順的青年抵達之中時,牆邊陳舊的壁爐已經被人清理乾凈還重新放入柴火,壁爐前添置新的一席柔軟地毯,上頭隨手放了數本羊皮典藉;本是空蕩的屋中就連唯一的那座床架都換過榻墊、此時堆滿溫暖的毛皮厚毯。
最讓男人感到驚喜的還是壁爐中煮著一壺暖酒,正咕嘟地冒出暖熱酒香。
坐到壁爐烤火之前,凱拉的愉悅的表情都快滿溢出來,與著青年一道踢開腳下涼鞋、踩到地毯上舒適坐妥,眼中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做得很好,想要我怎麼獎賞你呢?」一不小心又大方予以誇讚的承諾,男人忘記自己貧困的現狀,要想賞賜珠寶珍稀都是作夢。
所幸青年亦無需那些死物,艷麗的五官漫出紅痕,忍住將人大力壓在身下的慾望,還十分純情地將目光放到他的下巴。
「親……親我。」微噘的嘴唇道出渴望,相隔那麼久的時日,柔軟炙熱的舌頭藏於表現冷淡的口腔中,偶爾從言詞中竄動在齒間後頭,看得人都心癢難耐。
為他如此輕易取悅而挑眉的男人也不拖沓,迎上那陣微開的艷唇輕輕廝磨,還加碼獎勵主動探出舌尖,毫不費力地撬開溫順的齒列、找尋因極度渴望而動彈不得的彼方。
濡濡的水聲帶著曖昧攪動,鼻息漸漸凌亂交疊,兩人的世界外還在蕭索地枯寂替換,而此時火爐前溼熱的汗水醞釀出陣陣春暖。
由於過度忘情差點又給人剝盡衣袍,青年冰冷的溫度也已經燒開,凱拉只得扭頭阻斷那陣溼黏的親密,眼角察覺對方流露不滿的微怒怨氣,大約是覺得付出與獎勵不成正比。
「會給你更好的。」他的安撫明顯未得效果,青年執意探索的手指落到腰后,隱約揉弄下方敏感的肉團,再次又使得凱拉生出危機感。
這孩子怎麼會特別執著那處呢?犯上之舉真叫人深感無奈。
又並非沒有方法治他,可惜男人捨不得破壞眼下的溫情氣氛,只好略帶輕佻地伸手拉開對方裙擺,又將私密腿根處隨著時日漸褪的薔薇刺青顯露出來。
彷彿憶起當時少年脆弱隱忍的泣吟姿態,指尖輕輕描繪那朵褪色的舊痕,男人深色的眼底更加暗沉。
美麗的、帶刺的禁忌花朵。
「凱拉……」被撫出低吟,似乎還想起上一回被腳掌踩出高潮,青年暈染的雙頰更加陷入潮紅,壁爐火光反射出眼眶溼氣,同時將眼底肆虐的慾望揭露殆盡。
「正要親呢。」輕舔唇角的男人別開注目,瞧向那處完全硬起的勃發,背脊的熱汗細細地蜿蜒而下,心中卻頗有微詞。
怎麼越大那裡就越不可愛……
再聯想到自己這具身子悲慘的後天缺陷,危機已經列入警報。
──能滿足得了對方嗎?
暫時不去思考惱人的現實,拉提的裙擺揭露高度,一吋吋露出平實的腹肌與無暇胸膛,兩點粉嫩可愛的蕊點硬出弧度,比起最甜的果蕊還要誘人垂涎。
青年稍早捧護的懷爐早不知滾到哪兒去,雙手急切地扯住衣擺將要越過肩頸,偏偏又被人即時制止。
「咬著。」深諳情趣的男人哪肯讓他隨意褪盡,暗啞的音嗓一同遞上那段布料,又隔著那布與人唇間嬉戲一番,青年早就被迷得不知南北。
等到被推倒於柔軟毯間,白的幾近透明的性感身軀無助伸展,青年將口中的裙擺浸出溼意,像頭甜蜜的羊羔在席間擺放出脆弱的食用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