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一個薄門板,顧苓都能清晰地聽到江語兒房間里傳來的尖叫聲。
她的工作時間不太穩定,公眾號編輯,有時候說出差就出差,江語兒就會利用這時候帶男朋友回家。
顧苓飛長沙的航班取消了,有個同事剛好經過,公司直接省了一筆機票錢。
於是她又拎著包回來了,結果一開門,就聽到江語兒扯著嗓子在那喊日語。
不知道她哪來的那麼多花樣,日語、韓語、英文……顧苓對她的床上功夫,相當欽佩。
之前她就跟江語兒說過,這個出租房隔音不好,讓她注意一點動靜,她那個朝西的房間,關著窗戶都擋不住多少聲兒,恨不得整層都能聽見。
之前租房的阿姨還用很怪異的眼神看著她,問她們是不是在從事什麼不正經的工作。
嗨,要不是因為江語兒分擔房租水電從不拖欠,顧苓早就想搬走了,跟她合租這兩年,她帶回家的男人就換了好一批。
不知道今天跟她在房間內廝混的又是哪位祖宗。
把帆布包放在沙發上,她換上拖鞋,客廳凌亂地散著兩隻鮮紅的高跟鞋,像是急不可耐地隨意踢掉的。
而玄關的地方,有一雙黑色的男士皮鞋,鞋頭上是鋥亮的漆皮,像是新刷的,但幾道不淺的褶痕,還是能看出這雙鞋穿了不少次。
而那雙皮鞋的左腳上,有一處細小的磨皮,微微泛著白色的里襯。
讓顧苓立刻眯起了眼,仔細又觀察了一番。
蹲在地上像個天大的傻子,她的小腿蹲的都麻了,她乾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江語兒的房間里還在傳來一波波的浪叫,“雅蠛蝶”“一庫一庫”一直不停歇。
這時,顧苓聽到裡面傳來清啞的男音,“寶貝兒可要夾緊了,老公要來肏死你了。”
然後,她聽到幾聲清脆響亮的“啪啪”巴掌聲。
坐在地上,顧苓遠遠看到江語兒的房門口,還躺著一個被扯開的寶藍色領帶,斜格紋真絲款。
她四肢冰冷,一盆涼水將她從頭澆到腳。
她腦子裡突然閃過很多畫面,陳錦冬溫柔地跟她說晚上要加班,江語兒連著幾天夜不歸宿,陳錦冬總是背扣在桌面上的手機……
這一切,都匯聚到了那個門板背後,那對正在雨翻雲覆的男女上。
去捉姦?還是先躲起來?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顧苓腦子裡亂作一團,她和陳錦冬七年的感情,她根本……也就沒有往他和江語兒身上想過。
他們兩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他們在一起多久了?是在她們合租前,還是合租后?
他們是認真的還是玩玩的,這一切就像是炸彈一樣被突然又猛烈地丟進了顧苓的腦子裡。
陳錦冬上個月還問她借了兩萬塊說要寄給家裡,緊接著,他就出差,江語兒說她跟朋友出去旅遊,兩人一同消失了一個禮拜,回來以後江語兒還跟她炫耀說新男友對她多麼好,帶她去了巴厘島。
顧苓不禁冷笑,這對狗男女不僅狼狽為奸,很有可能還套她的錢。
虧她還把江語兒當成姐妹,死心塌地地相信陳錦冬會對她好,上個月他們還在商量結婚的事。
結婚?!呵,這就是個笑話。
劈腿?騙錢?
當個賤人又有什麼難的,就這麼把他們捉出來不是太便宜他們了?
顧苓狠狠咬住了下唇,從地上爬了起來,把剛剛放下來的包又重新提在了手上。
就當做自己從來沒有回來過,重新出去了。
*
她去自助提款機查了自己的賬戶餘額:52170。
如果不是陳錦冬,她現在應該已經有10萬的存款了,可以出去租一個門面,做一點小生意。
就是因為陳錦冬這段時間頻繁跟她借錢,她本來想單獨出去租一個整間,後來也放棄了。
陳錦冬說想跟她結婚,所以他們要存錢,要省錢。
原來他就是這麼省錢的,把她的錢用在別的女人身上。
這七年來,顧苓為了他們的未來,放棄了愛好,放棄了業餘活動,就為了能夠讓陳錦冬負擔小一點。
原來不愛自己,是會遭報應的。
拿七年的光陰去愛一個渣男,愚蠢已經讓她人財兩空。
從現在開始,她要讓那對狗男女知道,什麼叫做噁心。
顧苓原定飛到長沙,第二天回來,她發信息給江語兒:親愛的,我這邊延遲了,後天中午才能回來。
她到城市的心臟開了一間總統套房,買了兩身新衣服,幾件情趣內衣,還去做了個頭髮,在美容院和健身房辦了一張年卡。
兩天後。
顧苓拎著帆布包,風塵僕僕地從酒店回來,還是那副土了吧唧的村婦相,只有頭髮似乎似乎剪短了,更精神了。
江語兒正從房間里剛剛睡醒,迷迷糊糊地看到顧苓挎著個灰撲撲的帆布包進來,一頭長發剪成了波波頭,露出了白皙的脖頸。
但臉上還是一點顏色都沒有,像個死魚。
她打了個哈欠,懶懶地使喚道,“我餓死了,快做個飯。”
顧苓放下包,沒有理她,直接拎著包進了房間。
江語兒只聽到關門聲,愣愣地看著剛才顧苓站著的地方,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她是怎麼了。
但也沒放在心上,轉頭扎進了衛生間。
下午的時候,顧苓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臉上戴著個大框眼鏡,一張小臉顯得更小了,鼻樑幾乎撐不住。
江語兒的大波浪高高扎在頭頂上,一身火辣的性感貼身連衣裙勾勒出她的身材,胸墊層層疊疊將她的B罩杯幾乎撐的像D,而江語兒的小腿上有些粗,所以她總穿那種7、8cm的高跟鞋,能把她的比例拉的更苗條一些。
顧苓冷冷地看著電視機,並不主動理她。
江語兒捏著手機看了眼表,照樣地說道,“今天幫我留門,對了,我男朋友今天會來,你早點洗澡,晚上就別出來了。”
顧苓點了點頭,說了句“知道了”,就沒有下文了。
江語兒撩了撩頭髮就出門了。
江語兒那個男朋友應該就是談的最久的那個,叫林鶴御,聽江語兒說是個富二代,有錢,還賊帥。
就是有點愛玩,管不住,江語兒一門心思地撲在他身上,但是一直也沒個結果,後來也開始撈別的魚,兩人就這麼互相吊著,現在更像是情人關係。
看著江語兒好像很隨意,很不在乎男人,但是顧苓了解她,她很在乎林鶴御。
之前林鶴御和別的女人出去被她抓到,江語兒抱著顧苓哭的死去活來,一副愛他愛的快丟了自尊的樣子。
後來還是江語兒主動去找林鶴御,把林鶴御挽留回來,他們才複合。
既然江語兒這麼在乎這個男人,顧苓就打算從他開始,除了陳錦冬,顧苓還沒有和其他男人試過,她也想試試,江語兒說的“非常厲害”到底是什麼滋味。
*
洗完了澡,顧苓真空套了件細肩弔帶,雙腿上只穿了個到根部的棉質小短褲。
渾圓的酥胸在微涼的空氣中傲然地挺立著,不下垂也不外擴,是極其好看的桃型胸。
她曾經引以為傲的身材和保養,原來這麼不堪一擊又不值一提。
陳錦冬無數次抱著她,狠狠穿刺,在她的身上說著“我愛你”“苓苓,我永遠愛你”。
原來愛情的保質期如此短暫,在她還沒接到任何通知的時候,就被單方面的摧毀了。
那她藏著自己年輕的肉體又有什麼用?去給陳錦冬守活寡?他別做夢了。
他們兩都料定了顧苓會心軟,有教養,和他們不一樣,不是那種勾三搭四的下賤貨。
於是她的自制力和保守就變成了他們兩傷害她的武器,狠狠扎進了她的心裡。
打著盹到半夜,門外才傳來動靜。
江語兒抱著林鶴御跌跌撞撞,兩人沒有直接進屋子,而是在客廳直接來了一發。
顧苓靠在門前,此時才發現江語兒真是賤極了。
知道了她和陳錦冬劈腿之後,她才從那種奇怪的感覺裡面意識到,江語兒每次在她們的屋子裡公然做愛的時候,她並非控制不住自己的叫聲,她就是故意的。
想讓顧苓聽著,讓顧苓發現自己是多麼的愚蠢,多麼的傻逼。
江語兒真的是個十足的賤貨。
顧苓二十五年來的人生,沒有特別想罵過或者抽過什麼人,她一直秉持著良好的教養,做一個所有人眼裡的乖乖女。
但是現在,想要摧毀江語兒、報復陳錦冬的想法愈演愈烈。
想要讓江語兒痛苦、噁心、發瘋,想讓陳錦冬後悔、震驚、懼怕,她要打碎她自己,再狠狠報復他們。
林鶴御抱著江語兒的腰就客廳的餐桌上幹了一次。
江語兒的裙子被推到了腰上,屁股上光溜溜的什麼也沒有,她和林鶴御出去,她不穿內褲,就為了能讓他刺激,跟她不會膩了。
她大半個身子都趴在那個冰冷粗糙的木質餐桌上,身上的胸罩已經被林鶴御扒掉,B罩的奶子被迫壓成了一團棉花,而她暗色圓大的乳暈融進了這夜色,挺立的小石頭狠狠充血。
“輕……輕點……我……我室友在家……”破碎的話語被她壓低了,江語兒並不想讓顧苓此時來撞破他們的性愛。
林鶴御冷冷往顧苓的房門那瞥了一眼,那裡微微開了個半人的縫隙。
客廳只開了個昏暗的檯燈,柔柔的從一角出散發著暖光。
而顧苓的房間內,明亮的日光燈能看清裡面的一切。
當然也包括,顧苓半靠在門邊,半咬著下唇。
而從那狹窄的門縫內,光線穿過了她的身體。
棉質的粉色背心又薄又透,根本遮不住她一片旖旎,柔軟的兩團棉花蓬鬆豐滿,隔著棉布料子。
她胸前的兩點已然凸起。
又硬又腫。
林鶴御的目光跨過了黑夜與寂靜。
兩人的視線交匯,電光石火,瞬間點燃。
噼里啪啦的火星子在交匯的目光里作響。
江語兒驚喘的浪叫一波接著一波。
而這一點也不影響著顧苓看著林鶴御的眼神逐漸幽深。
漸漸地,升起一團深重的暗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