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扛旗人
房間里一時靜默，孫秘書抬起茶杯，抿了一口，樂得看王承賦兄弟們瞠目結舌的表情。
兩人在官場熬了數十年，本該是水火不侵刀槍不入的心境，卻扛不住這麼重磅的消息。
他們為了尋找扛起王家大旗的血裔，可謂殫精竭慮，然而以王家的勢力找這樣的高手不難，難的是‘嫡系’二字。
這就是一個無解的結。
秦澤當然是嫡系，儘管和王家長輩不太對付，領證以來，就沒叫過王承賦幾句“爸”。
叫二姑小姑的時候，也是不陰不陽，全無半點恭敬。
但他是王子衿的丈夫，是可以委以重任的自家人，這點哪怕是看他不順眼的王靈雁，也是要承認的。
兩兄弟沒想到的是，這個人選竟然會是秦澤。
孫秘書放下茶杯，道：“老太爺那邊是定下來了，今兒下午還喝了兩杯。”
早已戒酒多年的父親，竟然喝了兩杯....王承賦臉色古怪。
“只是秦澤那邊，說不準。”孫秘書似有所指：“這小子脾氣古怪的很，人看著溫和，其實並不是那麼一回事。”
“靈雁幾個說話又不好聽，他就算拒絕老太爺也不是奇怪的事。”
“他敢！”王承浩立刻道：“我們王家要捧他，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
王承賦瞪了弟弟一眼，扭頭看向女兒：“子衿？”
這事兒，肯定得女兒出馬，那小子對女兒是真愛，這是毋庸置疑的，長輩們都看在眼裡。
有次夜裡，王媽媽說起這個女婿時，儘管嫌棄他的出身，但也感慨過：秦澤對子衿是發自內心的喜歡。
這話雖然是陰陽怪氣的刺王承賦這個薄情郎，何嘗不是對秦澤的肯定。
王子衿愣住了，因為她想起了昨天晚上，秦澤睡覺前說的那番話。
聰明如她，現在已經回過味來。
秦澤早就答應了，問完他就答應了，他也早就意識到爺爺會找到商討相關的事宜。
在王子衿的認識里，秦澤是條才華橫溢的鹹魚，心滿意足的守著自己的姐姐。
沒遠大志向，也沒登高野心。
之所以展露才華，是因為害怕一心想成為國民女神的狐媚子姐姐被娛樂圈這個大染缸污染。
被逼無奈！
這一點，秦寶寶以前常常津津樂道的在王子衿面前炫耀：我這個弟弟呀，別看又笨又普通，原來是塊金子，就是不愛發光。
都是為了姐姐我，他才這麼拚命。
王子衿表面上“呵呵”，心裡其實很羨慕。
現在她不用羨慕了，這條鹹魚也願意為了她，一頭扎進血裔界這個更危險更複雜的江湖，為王家開疆拓土。
哪怕是秦澤以她的名義建了一個紫晶公司，她也只是高興而已，不曾像現在這般，芳心如鹿撞，彷彿又回到了戀愛初期最激動歡喜的時候。
而與之不同的是，現在多了一股無法言語的感動。
“他會同意的。”王子衿按捺住情緒，盡量讓自己語氣平靜。
......
一老一少聊了很久，基本是秦澤問，老太爺說，儘管已經退下來，但關於特殊部門的組建，老太爺知道的不少。
建國時，國家沒有那麼多的人才和精力去統治、管理血裔界。委任了道佛協會作為半官方組織。
隨著時代發展，一個個行業從混亂到規範，早在八九十年代，政府就有組建特殊部門的想法，李家傳人的亂子更是堅定了政府的決心。
只是血裔界的治理非常麻煩，俠以武犯禁，逼的太狠，怕這群武夫孤注一擲的造反。
政府當然可以鎮壓，可那樣會嚴重危害到社會安定，遭殃的是普通人。
再者，血裔界已經形成了相對的平衡，政府也不願意去打破眼下的平衡。
進入二十一世紀，經濟騰飛，吃公家飯的血裔越來越多，政府已然有了充足的底氣和實力。
“你只要成長為頂尖S級中的佼佼者，我就能讓你成為掌舵人。”王老太爺說。
“來日方長！”秦澤沒有拍著胸脯承諾什麼，這不符合他的性格。
反倒是有件事吸引了他的興趣。
“老太爺，你不止一次提起過李家傳人，李家傳人是什麼來頭？當年鬧出過什麼亂子？”
王老太爺沉吟片刻：“說到李家傳人，就不得不提一個女子，曠古絕今的女子。”
“在第二次鴉片戰爭后，八國聯軍攻陷北京城的戰役中，清朝正規的軍隊節節敗退，在洋人的炮火中軍敗如山倒。”
“但在血裔界，出現了一位能以武力匹敵國家軍隊的可怕存在，是一個女子，她是晚清血裔界的造物，與正常的血裔不同。”
“人為造物？！”秦澤吃了一驚。
“是的，並非尋常血裔一步一腳印修鍊而成，是被陣法祭煉出來的。”王老太爺點點頭。
這特么不就是人造人嗎....秦澤問道：“她也是極道？”
王老太爺想了想，搖頭：“她究竟有多強，除了當初死在她手裡的各國血裔，沒人能知道。”
“關於她，除了寥寥幾筆的史料，血裔界流傳著一句話：曠古絕今，無雙戰魂！”
“無雙戰魂最後也沒能挽救大廈將傾的清廷，並非她不夠強大，而是作為人造的極道巔峰，她並不完美，她在最後階段失控，成為了眼裡只有殺戮的怪物。”
“不得以，煉出無雙戰魂的血裔界前輩只好封印了她。”
“無雙戰魂是清末時煉器世家，李家的嫡女。她的核心，黑水靈珠被李家世代傳承下來，於是就有了李家傳人。”
秦澤提出疑問：“黑水靈珠？竟然沒有被八國聯軍搶走？”
據她所知，八個強盜在腐朽的王朝軀殼上燒殺掠奪，屠戮百姓，無雙戰魂殺了聯軍這麼多血裔，又被封印，八國聯軍豈會任由她留在中國。
王老太爺笑了幾聲，語氣隨意：“關於這件事，有兩個版本。一說慈禧知道大勢已去，但黑水靈珠絕對不能落入洋人之手，便帶著靈珠一起逃走了。”
“另一個說法，則是當時以李家為首的血裔界，封印無雙戰魂后，先斬後奏，趁亂將她帶走，流落民間。後來輾轉多年才重回李家手中。不管怎麼樣，李家最後都落個滿門抄斬的結局。”
“無雙戰魂是極道巔峰？她和當今佛頭比，如何？”秦澤注意到老太爺說的是極道巔峰，而不是極道。
已經知道S級和頂尖S級都是一個籠統的境界劃分后，他對這個比較在意。
極道或許也是一個籠統的境界劃分，極道和極道巔峰，恐怕不是一樣的。
面對這個問題，王老太爺沉吟了許久：“我不是血裔界的人，了解終究有限，極道難得，極道巔峰更難的，無法給你準確的解釋。”
“我只能說，極道雖然罕見，但總是會有的，不會出現斷層。而極道巔峰，更像是應運而生，天下大亂之際，才有可能誕生。”
“清末的無雙戰魂，抗戰後期的妖道忘塵，都在此列。”
妖道忘塵？！
聽起來似乎又是一個極道巔峰。
不等秦澤細問，王老太爺已經把話題拐了回來：“大概在上世紀九十年代末，血裔界盛傳，那一代的李家傳人從萬神宮裡得到了足以改變世界的至寶。引來了無數血裔的覬覦，各大勢力蜂擁而來，圍殺李家傳人，讓他交出寶貝。”
“李家傳人不答應，最後死在群雄手中。而當時參與的，除了散修、邪教，那些被政府承受的血裔家族，甚至佛像協會中部分勢力也有參與。”
“因為這件事，讓我們意識到道佛協會終究是江湖幫派。江湖人管江湖人，不成的。”
“無雙戰魂這麼強大，傳人卻死的這麼慘？”秦澤皺眉，感覺這不合理。
“這些細節，稍後我會讓小孫發給你，包括血裔界如今的一些勢力劃分，重要人物圖表、資料。”王老太爺說：
“你儘快吃透，就能迅速掌握血裔界的情況。”
他似乎有些累了，露出了些許疲態。
見狀，秦澤便提出告辭。
.....
回到房間，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不知不覺和老太爺談了將近兩個小時。
王子衿穿著薄紗睡裙，裸露白皙香肩，被子上放著一本書，心不在焉的看著。
聽見開門聲，她臉色一喜，藏住了，若無其事的問道：“談這麼久，爺爺身子骨吃得消？”
“你家爺爺硬朗著呢，再活十年沒問題。”秦澤擺擺手。
“胡說八道，明明是二十年。”王子衿板著臉。
老太爺身體狀況不錯，有專業的醫療團隊看護著，飲食方面更是最科學最合理的，按照大佬們的平均壽命，活個九十歲一點問題沒有。
兩人隨後聊起書房內的話題，得知秦澤已經答應之後，在王子衿的預料之中，但內心依舊觸動極大。
“爺爺說過，血裔界的規則與我們平時接觸到的秩序是不同的。他們或許不敢輕易對普通人出手，但同為血裔界的人，說不準一句話沒講對，就刀劍相向，生死自負了。”
王子衿擔憂道：“我不願你為我去冒險。”
秦澤安慰她：“我又不是東北人，你瞅啥，瞅你咋地這套我不會幹。”
我是個以和為貴的上海佬。
“你要答應我，不要逞強，凡是多看多聽少插手。更不要輕易冒險。”王子衿抬起一雙水潤靈動的眸子：
“我知你辦事穩重，才沒拒絕的。但你要是出了事兒，寶寶會飛北京來跟我拚命。”
子衿姐從內心裡還是認為自己搶了閨蜜男人的啊.....秦澤點頭：“我曉得，我向來是從心之人。”
王子衿兩雙藕臂攀上秦澤的脖子，送上濕潤溫熱的唇瓣。
香肌如雪，羅裳慢解春光泄。
玉體溫存，多少風和月。
臀兒輕抬迎兒郎，朱唇緊抿抓床單。
今宵魚水和諧，抖顫顫，春潮難歇。
千聲呢喃，百聲嬌喘，數番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