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板車在我面前緩緩通過,車上放滿了坦克炮塔,它們都是半球形的,看起來老舊又落後,我不知它們會被送去修理,還是遺棄? 我突然意識到,胡霜兒是被遺棄在了這座空城裡。
和她在一起一個多月,我知道了她的寂寞,所以我害怕,我怕自己傷害她,怕自己玷污她,這種感覺讓我想要逃走。
我想著最後看到她時的樣子,那時光和影從她身上滑過,一下就想起了美好這個詞,然後就再也想不起別的詞了。
綠皮火車發出咣當咣當的聲響駛進站台,上車的人少,下車的只有一個。
我背著背包站起身,抬頭望去,漫天的銀河嘩啦一聲,向我心坎傾瀉下來。
(未完待續) 2021年7月10日第05節這座小城的火車站老舊到極致。
站台上放著木質的長椅,我一個人坐在上面,和我一起等火車的總共只有三人。
牆燈發出昏黃的光,一群飛蟲便繞著它飛舞,此刻已是晚上土一點,列車從遠方的起點站出發,要半個小時后才會到達這裡。
巡查的站長年紀很大,我看著他,想到我的祖上們在差不多我這個年紀,孤身來到這裡,在一片荒蕪中建起這麼一座小城,然後又將它廢棄。
有板車在我面前緩緩通過,車上放滿了坦克炮塔,它們都是半球形的,看起來老舊又落後,我不知它們會被送去修理,還是遺棄? 我突然意識到,胡霜兒是被遺棄在了這座空城裡。
和她在一起一個多月,我知道了她的寂寞,所以我害怕,我怕自己傷害她,怕自己玷污她,這種感覺讓我想要逃走。
我想著最後看到她時的樣子,那時光和影從她身上滑過,一下就想起了美好這個詞,然後就再也想不起別的詞了。
綠皮火車發出咣當咣當的聲響駛進站台,上車的人少,下車的只有一個。
我背著背包站起身,抬頭望去,漫天的銀河嘩啦一聲,向我心坎傾瀉下來。
(未完待續) 2021年7月10日第05節這座小城的火車站老舊到極致。
站台上放著木質的長椅,我一個人坐在上面,和我一起等火車的總共只有三人。
牆燈發出昏黃的光,一群飛蟲便繞著它飛舞,此刻已是晚上土一點,列車從遠方的起點站出發,要半個小時后才會到達這裡。
巡查的站長年紀很大,我看著他,想到我的祖上們在差不多我這個年紀,孤身來到這裡,在一片荒蕪中建起這麼一座小城,然後又將它廢棄。
有板車在我面前緩緩通過,車上放滿了坦克炮塔,它們都是半球形的,看起來老舊又落後,我不知它們會被送去修理,還是遺棄? 我突然意識到,胡霜兒是被遺棄在了這座空城裡。
和她在一起一個多月,我知道了她的寂寞,所以我害怕,我怕自己傷害她,怕自己玷污她,這種感覺讓我想要逃走。
我想著最後看到她時的樣子,那時光和影從她身上滑過,一下就想起了美好這個詞,然後就再也想不起別的詞了。
綠皮火車發出咣當咣當的聲響駛進站台,上車的人少,下車的只有一個。
我背著背包站起身,抬頭望去,漫天的銀河嘩啦一聲,向我心坎傾瀉下來。
(未完待續) 2021年7月15日第06節我彷彿坐上了某種非現實的東西,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也不知道現在在什麼位置。
睜開眼睛,看見列車的玻璃窗起了一層濃濃的霧,伸手將霧氣抹開,見天地間已是一片白茫茫。
「百年不遇,這是百年不遇的大暴雪!」一個男人在車廂里大喊,周圍的乘客便向他搭話,想探聽一點消息。
我看看手機,信號仍然是零,列車的收音機卻還能運作,不時通過廣播播報天氣信息。
列車速度很慢,有時幾乎要停下,遠處的高壓線上掛滿冰和雪,把它們壓得很低。
若高壓線被壓斷,這列火車也得停下來。
那一刻我在想,到底該不該在衝動之下離開上海?在這全國都被冰封的寒假,去往那座空城? 但我沒得選擇。
從離開胡霜兒的第一秒開始我就在想她,從酷暑到寒冬,每一天都在想她。
直到這種思念讓我變得瘋狂,並驅使著我登上了列車。
天色越來越暗,不斷落下的雪從白色變成深灰色,我把頭貼著玻璃,能隱隱看到被雪覆蓋的鐵軌,它在重巒疊嶂的山嶽之間蜿蜒,向暮色蒼茫的峽谷延伸過去。
又行得一段距離,當光線昏暗得幾乎難以視物之時,我看到了黑色的平板列車,它們停靠在山間小站之中,滿載著半球形的坦克炮塔。
我心中一陣欣喜,知道自己就快到了。
我感覺到火車在爬山,接著鑽進隧道,又在丘陵間盤旋繞圈,當我到達空城的時候,已是晚上土一點。
走下列車,老車站已蓋滿白雪,我心裡有些迫不及待,聽著寒顫的汽笛沒入黑暗,我大跨著步子穿過被雪覆蓋的小城。
雪還在下,路燈昏暗又稀疏,我卻走得越來越快,最後竟在黑暗的雪地中奔跑起來。
穿過小巷、斜坡、樓梯,終於又走上那條蒼老的水泥路,腳踏在雪上嘩啦嘩啦,抬起頭,又看到了我朝思暮想的小樓。
二樓的陽台上一朵花也沒有,但有昏黃的燈亮著,燈光中,她就站在那裡。
我突然傻掉,跑到陽台下,就站在下面看著她。
「姚錦梓?」她說,聲音脆而柔軟。
「胡霜兒····,是我。
」她站在陽台上,著魔一般怔怔地盯著我。
我不知發生了什麼,傻傻站著等她開口。
突然她從陽台跑回屋裡,我看著她開門、關門、跑下樓梯,不一會兒就跑出小樓,到了我的面前。
「姚錦梓····你···回來啦?」她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我,白雪將微弱的光反射在她身上,美得難以言喻。
「我···啊···我回來啦。
你,你還在這裡····」我心跳得飛快,說話結結巴巴。
「當然了,你回不回來我都在這裡。
」雪越下越密,我們就傻傻站在雪裡。
「啊,對。
」「你,你知道全國在下大暴雪嗎?電視上說,百年不遇!」「知道,我一路上····呃···一言難盡。
」「你···為什麼回來?」「我····」我回到這裡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再見到她。
「我知道,你當然是回來看奶奶的。
」「啊···是。
」「你給家裡報平安了嗎?」「我···還沒有,手機沒電了。
」「奶奶還在等你吧?你快去吧。
」「不,她不知道我回來了,我···去給她說一聲。
」「什麼?」「呃···哈哈,反正就是這樣。
」「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快土二點了,她肯定都睡了。
」「嗯。
」我點點頭。
「你還是先到我家裡湊合一晚吧。
」「啊?!什麼?」「你今晚就睡我的床,我睡我爸媽的床,我床都鋪好了。
」「啊?不不不不不!我睡沙發就行了!」「快來吧,沒吃飯吧?」她拉著我的手臂,帶著我走進她家,她家裡還是一個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