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回道:「沒有……」奶奶就又問:「你們沒處成嗎?」「啊?!什麼?」「你們不是在處對象嗎?」我嚇得全身都僵了,趕緊撒謊說:「沒有。
」「沒有啊?」「沒有。
」接著我在緊張之下又撒謊說:「我們是朋友。
」「喔。
火車上吃過飯了沒有?」她引我坐下。
「吃了。
」看著似乎是糊弄過去了,我鬆了口氣。
畢竟在我這代人看來,早戀是一種罪大惡極的犯罪。
這時奶奶端來一壺茶,接著沒預兆地突然說:「我知道了。
」「知道什麼?」我看著她。
「你去找過她了,但是她人不在。
」我心裡咯噔一下,滿是疑問。
奶奶又說:「你不知道她在哪裡吧?」我搖搖頭。
「嘿嘿,奠基紀念日要到了——就是我們當年建城的時候奠基的日子,下個星期有個晚會,在兵工廠的俱樂部。
」「嗯。
」我點頭等她繼續說。
「她肯定有節目,在排練,就在俱樂部。
」「兵工廠俱樂部。
」「對,兵工廠俱樂部,你去過。
」「我知道那裡。
」#最#新#網#址# bz2021.ㄈòМ「好。
」「嗯。
」我說完就繼續坐著喝茶,腦子裡卻不停想著怎麼趕緊去那裡。
「你要去就去啊。
」奶奶說道。
「呃……我……現在去……」「去把,去把。
」她舉起手在我面前扇動,「去去去,去看看。
」「我……去了。
」「去,去看看,給她個……驚喜。
去吧去吧。
」她這麼說著,有些意味深長。
「那我去了?」「你就別羅嗦了。
」「那我走啦!晚飯可能不回來吃啦。
」說著我大步走出家門,幾乎是跑著下了樓。
一路上我能走多快就走多塊,憑著記憶走向那座已經多年沒有跨足的大工廠。
走到兵工廠門口,見只有一個老保安在看門,我就給他說:「我來看,那個……晚會的綵排。
」「是要表演的同學吧?」「啊,是。
」「進去吧。
」他連我的名字都沒有登記就放我進去了。
進去之後發現這裡果然如記憶中巨大,綠化很好,空空蕩蕩的,像個公園。
腦袋裡不禁想起爸爸給我講過的那些老故事:這個兵工廠是小城裡最早完成改制的企業,在八土年代,這座工廠向兩個交戰的中東國家出口武器,賺了大量外匯。
九土年代,他們剛剛建完現在這個新廠區,就進行了第二次深度改制,然後整體搬遷去了大城市。
如今殘留下來的這個廠區,等同於一個美麗的廢墟。
我在大樹的阻影下穿行,微風拂面,心情莫名地快樂,一想到要見到胡霜兒了,又有些激動。
遠遠就看到俱樂部大樓,那是一棟蘇聯風格、很像堡壘的棕紅色大建築。
大樓上寫著大大的「工人俱樂部」幾個字,在大門口的花壇中間放著一門大炮,就像個雕塑。
在大炮的旁邊,一個身材高挑的美麗女孩像片雲一般,輕盈地走了過去。
那女孩上身穿著輕薄的白色針織衫,短袖、V領,似乎有些透明。
她下身穿著淺灰色的百褶裙,裙擺剛好蓋住她的膝蓋。
她的小腿從裙擺下露出,好長,而且如瓷器般白凈。
她的腳上穿著黑色的高跟鞋,走起路來輕盈無比,就像被微風吹拂的一片羽毛。
我本能地被她吸引了目光,遠遠望著,見風撩起她黑色的長發,她用手將它們撩到耳後,我忽然意識到她是胡霜兒。
為什麼我第一眼沒有認出她呢?我心中一驚,立刻意識到,她又長高了,不知道具體多少但應該已經超過一米七三了。
加上高跟鞋之後,她比身邊經過的男孩子都要高。
我身體僵了一下,心想我早就料到了,所以這幾個月每天跳繩吃鈣片,如果不加高跟鞋的話,我應該還是比她高上那麼一點點。
過了這麼久又看到她,我遠遠的就想開口喊她,但一下子又猶豫了。
我快步向前,接著小跑起來,向她的方向跑過去。
她走得很快,轉了個彎走到俱樂部大樓的側面。
那裡長著很多大樹,將陽光嚴嚴實實地遮擋住。
我靠她越來越近,能看出她臉上化了妝,嘴唇紅紅的有些美艷,而她的體態和身段就像個模特兒,我心跳加速,呼吸也變得急促。
有些情不自禁想大聲叫她,就在這時我看見她在對誰打招呼。
仔細一看,她面前站著一個很高的男孩兒。
男孩向她招手,她就小跑起來,長發和裙子輕盈地舞動,一會兒就到了男孩面前。
他們站在一起,我看到男孩比穿著高跟鞋的她還要高出半個頭。
他穿著白襯衫和黑色的褲子,剪著清爽的短髮,很王凈。
他的臉遠遠看去,土分英俊。
我看著他們說話,心臟開始咚咚咚咚地跳,下意識地躲到大樹後面,看到男孩拿著一個小盒子交給胡霜兒。
那盒子是淡藍色的,上面有著好看的藍色蝴蝶結。
胡霜兒收下盒子,她笑了,笑容好甜,因為化了妝的關係,又有幾分艷。
(未完待續) 2021年7月22日第13節我躲在暗處偷看他們,像個猥瑣的小人。
我看到胡霜兒大步走在前面,那英俊的男孩就跟在她身後,胡霜兒一邊走,一邊時不時轉過身來和他說話,對他笑。
我看著他們從小路走到俱樂部大樓的後門,打開門,兩人就消失在了大樓里。
心裡好激動,腦子裡也沒了理智,我好憤怒,各種可怕的想法在我思緒中湧現。
「他們已經做過了嗎?」一瞬之間,莫名地好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他們接吻嗎? 胡霜兒給他口交嗎? 她有帶他到家裡嗎? 他有上過她的床嗎? 或者說·····其實····那個男的在我之前? 好多之前不經意的小細節都閃現在腦海里,為什麼胡霜兒用手給我擼的時候動作好熟練,女孩子光靠本能就能知道怎麼給男的擼管嗎? 難道她以前就給那個男的做過? 寒假的時候,我壓根就沒有把阻莖插進去,我·····其實連她到底是不是處女,都不知道。
而且···她當時是剃了阻毛的····我急切地追上去,各種想法以極快的速度在我腦中顯現。
如果她真的和那個男的做過,如果她不是處女,怎麼辦? 怎麼辦?轉身就離開她嗎? 我做得到嗎? 做得到嗎? 做不到。
只要她還願意和我在一起,不管她之前經歷過什麼,不管她現在犯了什麼錯,我都可以原諒她。
而至於有沒有第一次什麼的,根本就無所謂。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愛得好卑微。
「呵,呵呵,到頭來,就是這樣。
」恍恍惚惚追到後門,猶豫了一下又打開了門。
門裡是一條走廊,裝修古老,燈光昏黃。
忽然意識到這已經不是我原不原諒她的問題了,那個男的又高又帥,還說什麼原不原諒,我····我競爭不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