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佛(真高僧vs假太監) - 雨中驚馬

木桃醒來,身邊已沒了人,她正要起身,妙寂就端著早飯進了房。
“施主,洗漱了來吃飯罷。”妙寂擺好碗筷,木桃點點頭,睡眼惺忪地去洗漱完同他一起吃飯。
吃完飯,木桃去退了房,妙寂牽了馬車在門外等她。木桃掀了帘子坐了進去,車內鋪著毯子,她裹了被子又沉沉睡了過去。
馬車緩緩行駛,一路搖搖晃晃,木桃在車內熟睡,車外已開始淅淅瀝瀝下起小雨。
妙寂在雨中驅著車,看了看天色,有些擔憂雨勢加大,泥石受雨水衝擊崩塌,便加快了速度。
這一路確是荒山野嶺,不見人煙,又地勢陡峭、崎嶇不平。
雨越下越大,隱隱有雷電之勢,妙寂皺著眉,抓緊韁繩驅策馬車。
一道驚雷劈下,落在前方亂石邊上,馬兒受了驚,急停了一剎便發狂似地狂奔起來。
妙寂竭力拽住那受驚的馬,馬車劇烈顛簸之中,木桃被驚醒,甩在車內到處亂撞,她立馬護住頭,叫道:“大師,怎麼了?”
雨聲太大、雷電交加,妙寂聽不清她的聲音,只安撫道:“馬兒受了驚,很快就好。”
可那馬卻越來越不受控制,帶著他們一路逃命似地奔向前方,那前頭亂石矗立,又是陡坡,妙寂見勢不好,便迅速飛身騎在馬上,欲安撫馬兒。
誰料馬兒還沒安撫住,沿路狂奔甩地馬車上上下下,車繩被亂石沿邊割破,哐地往後墜。
木桃只覺得瞬間失重,馬車傾翻之間,她極力抓住車壁,想爬到窗前跳車而出。
妙寂渾身濕透,仍在勉力拉拽驚馬,卻覺身後力道一輕,轉頭便見車翻滾而去。
“施主!”他毫不猶豫地鬆開韁繩,跳馬滾下泥地,剛一墜地,他便忍著痛起身迅速向那馬車飛奔而去,他僧袍上滿是泥濘,臉上全是雨水,神色也不復往日的冷靜。
這邊馬車仍在不斷滾動,木桃只覺得被撞得暈頭轉向,強撐著挪到窗前,縮著身子,眼睛一閉心一橫,翻窗跳了下去。
意料之中的痛苦沒有降臨,她被那僧人勉強接住,跌入那人的懷抱。
妙寂緊緊抱著她,用手牢牢護住她的腦袋,在滿是雨水的泥地上翻滾了幾圈才將將停住。
妙寂仍牢牢護著她,木桃撐在那僧人身上,暈乎乎地問他:“大師,你還好嗎?”
“無事。”那僧人回道,雨水沖刷著他的臉,很是刺眼,他只關切地看著木桃問她:“施主,你傷著了嗎?”
“沒傷著沒傷著。”她定了定神,才趕忙起身,妙寂甚至還搭了把手,扶她起身後,自己才慢慢站了起來,木桃站穩后就伸手拉起他,兩人對視一眼,皆鬆了口氣。
這雨勢越下越大,兩人俱是一身狼狽。他們失了馬車,只得緊急找個地方避雨。
“可是我們的行李……”木桃尤不死心地想看看那馬車蹤跡,卻只看得到一片無盡荒地,馬車早就被沖得不知所蹤。
“施主,我們先行避雨,身體要緊。”妙寂倒是十分平和地安慰她道。
別無選擇,兩人只好四處尋找避雨之處,在雨中走了一個多時辰,木桃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濕漉漉的衣服貼在身上,她冷得打顫。
妙寂察覺了,伸手扶住她的肩,將她拉近自己,一同行走。
木桃抬眼看那僧人,臉色也並不比她好多少,只是仍舊是十分鎮定,讓她多少有些安心。
“施主,那邊有個山洞。”木桃隨著他的目光遙遙望去,見那前方果真有個山洞,終於打起了精神,加快了腳步,趕去山洞避雨。
這山洞十分幽僻,卻很寬敞,妙寂讓她坐在洞口歇著,自己謹慎地去洞內查看,擔心有野獸出沒。
木桃也有些緊張,這荒郊野外指不定有些什麼吃人的野獸,她坐了坐放心不下,還是悄悄跟著妙寂前去查看。
妙寂仔細查看了一下,這洞內並無野獸留下的痕迹,反倒有一處乾淨的溫泉,正好解燃眉之急。
他正欲去叫木桃,一轉頭卻發現她早已悄悄跟在身後,見他回頭也只無辜地笑笑。
他無奈極了:“施主,為何總是不聽話?”
“我就是擔心,一起看看總比一個人看強。”她倒是絲毫沒有理虧的樣子。
妙寂嘆氣,他總是對她無可奈何:“施主,這是處溫泉,先沐浴罷,別著涼了。”
他指了指溫泉,便垂眸要去外間為她守著。
“大師,一起泡吧,你也淋了那麼久雨。”木桃糾結了一下,便出聲叫住他。
妙寂不可置信地回頭,許是這目光過於詫異,木桃有些不好意思,小聲嘟囔道:“都……這又有什麼嘛。”
妙寂沒聽清,也不細究,就要退出去。木桃卻一把拽住他,拖著他不讓他走。
“一起泡嘛,我……我不看你。”木桃低頭囁嚅道。
妙寂還欲拒絕,木桃又可憐兮兮地看著他補充:“這麼冷的天氣,你要是病了我怎麼辦,荒郊野嶺的,我可害怕了。”
妙寂實在是招架不住,只得點頭應了。
他脫去那臟污的僧袍,露出漂亮的腹肌,胸口和腹部有兩處濃重的疤痕,木桃見了仍心有餘悸,可這無礙這副軀體的優美有力。
妙寂看上去十分鎮定,仍是那樣無情無欲的做派,緩緩地進入溫泉坐定。
木桃念著自己說過的話,不再看他,背過身脫了那寬大的青袍。
她曲線婀娜,那青袍順著她光滑雪白的細腿迤邐墜地,從上至下,能瞧見她漂亮的天鵝頸、白皙無暇的脊背,纖柔的柳腰下是那圓潤飽滿的玉臀。
木桃倒是大大方方地脫了衣裳、拆了發簪便入了水,那僧人卻是緊緊閉眼,不願看她的模樣。
泉水溫熱,蒸氣騰騰,她被那水氣熏熱,雙頰酡紅,她頭髮淋濕了索性便一同清洗了,她閉著眼整個人埋進水裡,又嘩啦一聲鑽出來,只覺十分有趣,她還沒有泡過溫泉,一時有些新奇,便自顧自玩起水來。
可待她抬頭抹去眼前的泉水,便見那僧人獃獃看著她。
“怎麼了?”木桃有些尷尬地靜坐下來,怕剛剛那幅上不得檯面的樣子讓妙寂見了笑話。
妙寂回神又別過頭去:“沒什麼,是貧僧冒犯了。”
一時無話,木桃也不好再旁若無人地玩水,靠著岸邊,頗有些昏昏欲睡。
妙寂卻適時提醒她:“施主,莫睡,起來罷。”
木桃醒了醒神,聽話地站起來,正欲踏出水池,又僵住:“可是,我們好像沒有衣裳換著穿了。”
妙寂也愣住了,那髒兮兮濕漉漉的衣裳還在地上,兩個人的確無衣裳可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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