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王嘛王嘛?我大叫著。
她貼著我的耳朵說,想不到您還是位紳士。
我推開她,拿另一種眼光從頭到腳打量著,你看你這樣,真像個……婊子。
沒想到她接住我的話茬,竟用這個詞給自己定位。
說完,她又一次摟住我的脖子像蛇吐芯那樣,伸出舌尖輕舔我的耳根,然後哈哈大笑,像嗎?陳美玲的這一招真讓人受不了,我感到特別肉麻,畢竟我們不是夫妻。
我想象,女人在這方面是不是全都這樣,會全身心地投入,享受那一刻的幸福。
把溫柔、性感、萬種風情呈現出來獻給她所愛的人,甚至帶有特意的做作和挑逗性的撒嬌。
我把我們的「事」忘了,她不提我也不提。
我們不知道是不是各自認為對方都不適合自己,過日子與性愛畢竟是兩碼事,雖然說婚姻包括性愛,但性愛很簡單,只是生理的必然,只佔生活的一小部分,而過日子卻參雜著柴米油鹽,情感鎖事,家庭責任等,家庭的組成不只是兩個人,還有老人孩子。
我們繼續著,繼續著房東與房客的關係。
麗斯急急促促的說話聲,讓我猜測一定是小兔崽子出事了。
你快過來吧,我在縣醫院呢。
我到了那兒沒見到兒子只見麗斯和一個年齡相彷的女人站在一起。
麗斯告訴我,兒子在校和同學打架把人家的小拇指掘成骨折了。
還好,那位同學的母親是個講道理的人,我本想給人家說點好話賠禮道歉,還沒等我開口她卻反過來安慰我,事已至此就慢慢治療吧,別生氣,回去也別打他畢竟都是孩子,教育好孩子也不在一朝一日。
地阯發鈽頁/回家的路 ④ⅴ④ⅴ④ⅴ.C○Μ哋址發咘頁/迴家鍀潞 ⒋V⒋V⒋V.Cоm這件事上,我並沒有像母親那樣把麗斯看著是「妖精」,更不會抱怨她寵壞了兒子。
因為我們各自都失去了抱怨對方的權利。
沒離婚前,雖然她忙我也忙,但兒子有健全的父愛和母愛,而現在只是存在,這種存在也許只是僅僅的存在,存在和給予有著根本性的區別,並不像以前那樣溫暖了。
從醫院出來,我和麗斯一起找到了兒子。
他膽怯地躲在角落裡頭,在來的路上原本想狠狠地教育一下這個不聽話的小兔崽子,可我剛舉起手,見他低頭龜縮在牆角一邊顫抖著,我有些不忍心朝兒子下手了。
好在麗斯及時看出我的反應,不然我都找不到台階下。
麗斯扯下我的衣角,小聲地說,算了,兒子也知錯了。
麗斯抵了我一下示意我離開,臨走時我們像是自己犯了錯,不旦說了一大堆好話還一個保證接著一個保證地承諾著,這一切還不是為了自己的兒子嘛。
暫時兒子還是住我那兒吧。
麗斯說,每天放學我來接,兒子現在還小可不能再讓他打架學壞了。
我心想,你麗斯早王什麼去了,要是想到孩子想到一個完整的家就不該做出那些事情。
現在這樣做算是補救嗎,從前不在一切不在,給孩子的只是一個不完整的家。
我不想孩子天天和他的繼父在一起,畢竟我是他的親爸。
雖然我認為麗斯現在的行為是一種補救,但兒子畢竟是她親生的,也算是母愛是對兒子的一種付出。
不,還是讓他回家住,別忘了我是他親爸。
我這樣說,意義何在,連自己都搞不清楚。
其實自己都顧及不了又怎樣能顧及得了兒子,在這一點上我和麗斯都心知肚明。
你剛才都把兒子嚇壞了,他能跟你回去我不反對?你那一套我還不知道,對兒子除了巴掌加大棍還有什麼?再說兒子現在回去你也不方便的。
麗斯知道我現在「金屋藏嬌」了。
我覺得麗斯說得不無道理,但我指的不是陳美玲而是兒子。
她只是房客。
我更正著麗斯的言詞。
麗斯說,阿梅跟我說了,對人家好點兒,有時間多陪陪人家。
以前的事不問誰對誰錯我們不提了,你也該有個家了。
我知道她說的家是何意義,但我不作回答。
陳美玲不知道去哪兒逛盪了四天才回來。
沒回來前我曾經打電話給阿梅,問這尊神去哪方雲遊了。
阿梅說她請人代班了,到底去哪兒了她也不知道。
在掛電話前,阿梅還調侃我,是不是離不開人家了。
我說還不至於吧,我只是問一下,一不是關心二不是監視,再說啦,她雖然入了我家可是我又不是她什麼人,我只是怕她死了沒人知道,警察找上門罷了。
阿梅說你就貧嘴吧,要是惦著她就給她打電話呀。
隨後就掛了電話。
人是很奇怪的動物,靜時想動動時想靜。
就拿陳美玲不在的這幾天來說吧,她在時我覺得特煩。
每天回到家裡我不知道搭上多少唾沫,她特能扯,從地上的毛蟲扯到天上飛雁;能從冰淇淋扯到一條標緻的短腰褲;有時更誇張地說,她能從一個老頭的眼神里得知他年輕時候是個特好色的男人。
那時候我會感到特暈,這都是哪跟哪兒呀。
可現在我回到家面對著空房子,也沒有了說話的人,內心產生的倒不是失落感而是那種一個人獨處在空曠無人的深夜,是那樣的清靜和孤單感,這種清靜和孤單是麗斯走後的又一次重生,我不愛這樣,更不喜歡這樣的情境。
更甚地說,一個人是多麼地害怕著,害怕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著太陽的光線一寸寸地從窗台上慢移。
我不會打她的電話,是因為我不知道拿起電話如何跟她說。
問她怎麼幾天不回家?關你屁事;問她和誰在一起呀?和你有關係嗎;或是說,為什麼不回來也不關照一下呀,是你什麼人啦。
仔細想一想,她和我一樣現在都是自由身,沒有婚姻和家庭的約束,只要在法律之內我們都如魚樣的在海里任意遊動。
她是周五回來的,我知道她無論如何在外面瘋耍都不會放下女兒不管。
那天與她一起回來的還有個男人,他比陳美玲的年齡稍大些,但很有風度。
那個男人一直送她到樓下,兩個人顯得依依不捨。
看到陳美玲上樓我才從窗口轉過身來,我不想讓她看到我站在窗口觀望他們的樣子。
她剛進門我就問,你前夫?其實我心裡很清楚,這個男人絕對不是她的前夫,她是那樣的憎恨他又怎麼會和他再走到一起呢。
噢不是,是位朋友。
她回答,你看到啦。
我不知道她所說的朋友指的是什麼,是否包括我這樣的人也在內。
看來你的朋友很多嘛。
嗯。
地阯發鈽頁/回家的路 ④ⅴ④ⅴ④ⅴ.C○Μ哋址發咘頁/迴家鍀潞 ⒋V⒋V⒋V.Cоm她回答我,可她馬上會過意來感覺我話裡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