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那場做得激烈,兩人出來后緩了好一會兒。
舒檸大半頭髮都濕得透透的,臉上的妝容也花了不少,糊在臉上怪難受的。她索性卸了妝洗了臉,把頭髮也一齊清洗了一遍。
舒檸裹了頭巾從浴室出來,同時素著一張臉。當她瞧見坐在浴室門口橫椅上放空的程渡時,突然感到有些拘謹。
“怎麼了?”程渡回過神來問。
“讓你看見女明星的素顏了。”舒檸捂臉,她是很典型的淡顏系女星,帶妝會顯得精神的多。
“我不是看過很多次了嗎?”程渡不解,從椅子上起來。
“也對…”
舒檸放下手,露出未施粉黛的面龐,之前她也不是沒在程渡面前素顏過,可這次卻不知怎麼忸忸捏捏了起來。
她心中略覺怪異,沒空細想,程渡拉了她過去,下巴抵著她的顱頂:“我給你吹頭髮好不好?”
程渡的動作很輕,小幅度地撥弄著她的發。他將風筒舉得很遠,溫度和風速也調得剛好。暖風在舒檸發間穿息而過,偶爾他的指尖也會擦過她的側臉。舒檸凝視鏡子里的程渡,他下了床整個人氣質都溫良了許多,和床上的他判若兩人,她想如果他是狗狗的話,現在就是只順毛乖巧的大型犬。
舒檸是事前衝動事後很容易後悔的性子,她很快就對自己做愛時說的粗口產生了悔意。她畢竟是個當紅的女歌手啊,背地裡對著十八歲的小男生講話那麼放蕩。
如果程渡隨她一起說倒也罷了,問題是他從頭到尾也沒說幾句。
“那個…程渡,我剛才說的那些,你別在意哈。”
程渡手頓了頓,“嗯,我知道的。”他們今晚做愛確實比以往要激動很多,他也暈頭轉向地說了好多心裡話,小寶貝、你是我的,那些話他幾乎是脫口而出。現在情慾一散,自然要回到既定的關係里。
舒檸見程渡反應淡淡,繼續為自己找補:“ dirty talk蠻多人都會說的,也是刺激情慾的一種方式,其實沒什麼的…”
嗯?她說的是這個?程渡原本下墜的心又往上提了幾度,她在床上真的很好說話,可能她自己都沒發現,而他一早就意識到這點,也惡劣地利用這點哄她說一些下了床根本不會有的情話…或許,下次他可以再哄她說點別的。
舒檸睨著鏡子里的程渡,他似乎發起了呆,他不會是在心裡笑她吧?舒檸連忙咳了一聲:“我也是尋求刺激,你是不是很不喜歡dirty talk?”
程渡思緒回歸,意識到她是害羞之後,他輕笑著搖頭:“我也不是不喜歡,只是我更喜歡pillow talk。”
她的頭髮已經吹得差不多了,程渡關了吹風機,把垂在舒檸背後的長捲髮挽回她胸前。
舒檸隨手攏了攏潤澤的發尾,回頭問:“pillow talk?枕邊細語?”
“對啊,我喜歡枕邊細語。”程渡還是笑。
“那你想說什麼?我要聽。”
“枕邊話,當然要去床上說了。”
舒檸想聽程渡到底能說出什麼高水平的pillow talk,她隨著程渡躺回床上沒多久,結果又中了計。程渡翻身壓上來,用唇舌里裡外外地把她嘗了個遍,而後挺著腰盡根插入她。
這個夜晚遠比舒檸想象中漫長。
程渡彷彿不知疲倦,一路做到舒檸失了意識,她今晚被拋上頂峰數次,以為水液早已流干,可是總有源源不斷地蜜液汨汨而出,反覆潤滑他們的交合之處。
舒檸從沒有體驗過如此綿長激烈的性愛,她覺得自己好像退化成了低等動物,在原始的慾望里肆意沉淪到快要溺斃。
除此之外,程渡還哄著舒檸說了很多臉紅耳熱的話,她全都順著他的話說,最後迷迷糊糊還答應要和他做一輩子。話一說完,程渡腰間發力直插到幾近失控,他最後重重一搗,把兩人同時送上伸手可及的天堂。
而後他盡數射在了舒檸腿心。
這一通折騰完,已經是凌晨叄點。
“你就非要射我一身嗎…”舒檸真的什麼力氣都沒有了,她倦累到極限,由著程渡幫她清理下身,哼哼唧唧地說。
程渡被她一副受盡摧殘的模樣逗笑了:“我說到做到啊。”
其實程渡還可以再做的,但照顧到舒檸身體抗不住,這就捏熄了那把火。他來到舒檸身邊,食指纏繞上她耳畔的髮絲。
舒檸臉陷進枕頭裡,上下眼皮正在互毆,困意一來,前一秒她還看見程渡出現在她枕邊,后一秒便什麼意識都沒有了。
“你不是想聽我說枕邊細語嗎?”程渡在舒檸枕邊低語。
她淺淺地呼吸,睫毛微微闔動著,已沉沉睡去。她眉角靠近太陽穴的位置有一顆小黑痣,程渡湊上去親了一口。
她睡著了,他現在什麼都可以說。
程渡笑了笑,一路吻到她的耳廓:“我現在告訴你,我的枕邊細語是…”
“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