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渡難得一見地和陸子游透露了點,他離要攢的禮物越來越近。陸子游只恨自己太不會長,和娛樂圈沾邊的商務來錢真快。
誰也沒料到會出事。
那晚陸子游接了程渡的電話,火急火燎地往那酒店趕。程渡什麼也沒說就暈了過去,他最近拋頭露面有些多,陸子游不太敢把他帶到公共醫院。陸子游思前想後,還是告訴了覃露,覃露聯繫了魏擎的私人醫生。覃露平時雖然老管著他們,但私下裡他們都把她當姐姐來看。覃露問陸子游怎麼回事,陸子游也說不清楚。
好不容易等到程渡醒來,程渡又叄緘其口。
“不要把事情鬧大。”他只說了這麼一句。
“是下午找過來的那個黃昆宇對不對?”覃露醒悟過來。
她沖了出去,在走廊上和電話那頭的人厲聲吵架,那男人半點也不怵覃露。陸子游聽了一耳,對方囂張至極,直說他們找程渡是看得起程渡,他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活該。覃露比陸子游他們大不了幾歲,她完全說不過對面的男人,只能哭著回來。
程渡還是不想把事情鬧大,陸子游琢磨了下覺得可以理解。程渡應該是不敢讓他女朋友知道,畢竟這事很不光彩,即使他和那個女明星什麼都沒發生,但解釋起來估計也挺困難。
魏擎趕了過來,他一來,就不是程渡說算就算的事了。他吩咐醫生給程渡做了特殊項目的血檢,檢查結果顯示了藥物的成分。隨後他又找人以最快速度拿到了酒店當晚的所有監控錄像:能清楚看到程渡是被那個黃昆宇扛進房間的,十分鐘左右的時間,程渡就從套房裡出來了。與之而來的,是程渡被那個女明星用手機砸破腦門的血腥場面。
魏擎把所有資料都甩了過去,對方還是那個態度。
“你們有完沒完啊,又沒把他怎麼樣,褲子都沒扒,人都給你完璧歸趙了,揪著不放發什麼癲啊?”
“是他自己不檢點,男孩子家家大晚上跑出來喝我們的酒。”
“看好你們俱樂部的傻逼鐵處男,最好在腰上掛個貞潔牌坊。”
魏擎自始至終要的是一個道歉,在他看來,俱樂部里的選手只有競粉和教練可以羞辱,別人都沒那個資格。
從另一方面來說,程渡和魏擎都曾是江大附中的學生,兩人甚至在同一個教導主任手下討過生活。魏擎作為程渡的學長,待程渡確實比待他們好一些。
魏擎沉默許久,再開口直接笑了:“和我玩仗勢欺人?行,我陪你們玩。”
之後發生的一切堪比爽文小說,這事一出陸子游才知道自家老闆根本不是什麼炒樓的暴發戶,那只是他在外面發神經瞎立的人設。魏擎背後是奧萊集團,可以說是實打實的資本家,他二姐手裡握了那家經紀公司的大比額股份。
對方的氣焰瞬間被撲滅,陸青斐親手給程渡寫了十頁道歉信。
陸子游想不明白陸青斐圖什麼,把人葯暈了還能怎麼著,她一個那麼漂亮的女明星,要什麼男人沒有。沒必要在程渡這死磕,程渡一直以來都那德性,並不是針對她。
程渡壓根沒看陸青斐寫的道歉信,只再叄懇求他們別把這件事說出去。魏擎也覺得這事有損俱樂部和程渡的聲譽,低調處理后讓他二姐把輝悅那邊的風聲也堵死了。陸子游知道什麼事該說什麼事不該說,他和覃露守口如瓶,那晚的事情始末,只有他們四人知道。
蘇打還打趣程渡破了相,估計要損失一波迷妹。
程渡可不敢破相,反覆詢問醫生會不會留疤,陸子游能看出來他那個女朋友應該是個顏狗。
魏擎讓程渡消停一陣,別出去拋頭露面。程渡跟魔障了一樣,還是心心念念要賺錢。魏擎的耐心被程渡耗盡了,揚言他再出去亂跑就從俱樂部滾出去。
不能打比賽是每個職業選手的夢魘,程渡終於安靜下來。
程渡就這樣被ban在宿舍好些天,唯一出門的機會就是和他們一起打比賽。魏擎見他老實了,最後還是慈悲為懷給程渡開了張欠條。
程渡收下魏擎借的錢,把欠條貼在了抬眼可及的牆壁上。程渡攢夠了所有,禁足令解封的那天,他第一時間沖了出去。
陸子游翹著二郎腿打開一局遊戲,可還沒等他點掉對面水晶,程渡就跟失了魂一樣回到宿舍。
看來長得帥也不是無所不能的,該失戀還是得失戀,女孩的心思可真難猜。
宿舍成了冰窖,陸子游都懶得和程渡說話,因為說了也等於白說,程渡壓根不會回應自己。就連他在房間里吃螺獅粉,程渡都沒有任何反應,換在以前,程渡會陰著臉讓他去廁所吃。
到後來陸子游實在是受不了這股低氣壓,他搬出二人間,留程渡一人在裡面發爛發臭。
所幸程渡還能分得清主次,賽場上並沒有受到感情挫傷的影響,春季賽他們又捧上了冠軍杯。程渡把欠魏擎的錢還上,之後再也沒接過商務。
程渡不再夜不歸宿,不再隨時盯著手機。他請他們所有人去江城人均消費最高的洋房餐廳,錢多到花不完。一次醉酒後,程渡又喃喃著還是得把錢留著,而後他再也沒有大手筆消費過。
一切好像都已結束,而陸子游還是搞不明白,什麼都沒搞明白。
程渡的初戀無疾而終,來得迅猛去得痛快,陸子游還是一頭霧水,難不成那女生長了四條胳膊兩顆腦袋?總之這事成了無頭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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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擎: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