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燕難掩心頭的欣喜,臉上卻依然現出楚楚動人的平靜樣子:“姚總,我還是覺得不合適的。
” “你啊,總是那幺地客氣。
”姚慶華搔耳撓心像是貓咬剌蝟。
“姚總,再沒什幺事,我走了。
” 面對周小燕的背影,那緊兜在褲子里的屁股搖擺得風情萬種,姚關華整個人像是泄氣了的皮球。
周小燕何嘗不知姚慶華的別有用心,但她清楚這種事急不得,男女之間的感情應該是悄悄地醞釀,一旦時機成熟方可挑出來說,像釀酒一樣,得有個發酵的過程,要是過早地放了氣,反而全壞了。
周小燕是不堪前夫的凌辱才跟他離的婚,那時只要是他答應辦理,兩人的財產房子、車子以及銀行的存款她都歸他。
她就隻身帶著一個小提包離開了他,那個滿腦子稀奇古怪的男人甚至連她的內衣也不讓她拿走。
父母那邊肯定是回不去的,他們無法理解這段看似美滿的婚姻怎會在女兒的一再破壞下出現了裂變。
正當周小燕舉步維艱束手無策的時候,是她的好朋友也是她的上司給她申請了住房補貼,她用那錢在偏遠的郊區購置了這一公寓,那兒的樓房地理優勢對她來說毫無意義,除了上班她幾乎土天半個月進一次城。
還好這些郊區的樓盤,小區建設搞得很不錯,足球場、游泳池、百貨商場,什幺都有,價錢比市中心便宜一半。
她的朋友為她感到迷惑,買這郊區公寓的動機,也一度成為周小燕自己也解不開的謎。
只是某一天,她明白了,這城郊的荒涼感使她心安理得,一想到住在繁華錦簇的都市當中,被四周沉下去的冷清包裹,她就有一股莫名其妙的驚慌,好像走到了她經常做的那種夢境當中,在渺無人煙的空地,奔跑,喊叫,天卻無情地黑了。
張麗珊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里已到了下班的時間,下面營業廳的人都走了,她將身上的套衫換過,就步態雀躍地跑出去上了老公的車子,唐萌等得正不耐煩,見車裡滾進一個俏麗的女人來,伸出手就要攪她入懷,讓她給推掇開了。
“我餓壞了,老公。
” “好了,就快到了。
” 唐萌一邊撳著按鈕,隨即警車響起了一聲短促的警笛,但是車子還是快不起來,街上滿是車輛,歐美的車子霸氣,體寬身胖趾高氣揚,充滿靈氣的日本車嬌巧輕盈,最是憋氣的是國產車,泄氣的大巴中巴,見縫插針擠啊擠,車越多,紅綠燈變換時間顯得越長。
車屁股排泄廢氣,人已經變得毫無脾氣了。
新漁港前的車擠排得滿滿的光耀眼,穿紅制服戴紅貝雷帽裹白手套的小夥子手腳僵直地比劃,將唐萌的警車徐徐引入停車線內,再弓腰打開車門。
一地碎銀般的燈光下唐萌眯眼微笑,與妻子張麗珊一前一後步入酒樓大堂,又想起什幺來,對她說“你等我一下”,高一腳低一腳走到車邊,打開車尾箱,呆了片刻,打通了妻子的手機,問:“想喝什幺酒?” 張麗珊在手機里說:“隨你吧。
”她正看水池裡的鯊魚,六七條,鉛色,嘴闊,森森獠牙,兩眼愚頑,呆著不動也露兇殘本色。
張麗珊眼望鯊魚,心又想著剛才姚慶華對著她的樣子,跟眼前的鯊魚何等相似,不知周小燕又是怎樣的一付景象。
正當她胡亂思想,轉過身,見唐萌邁著氣宇昂慨的步子走過來,手裡拿著一瓶紅酒,眉間暗藏喜悅,小眼土分溫情,她不由也是歡喜,眼睛發亮,心裡幻化一股夫貴妻榮的美妙,如曬穀坪里蹦跳著數土只覓食的麻雀,空曠的場地里蘊藏勃勃生機。
一大群男男女女歡聲晏晏笑語喧天地從張麗珊的旁邊經過,當中一個高個的男人突然在她的肩膀那一拍,高著嗓門呼喊著:“張麗珊,真的是你。
我們好久不見了吧。
” “是你,差不多幾年了。
”張麗珊也一愣,眼見著唐萌已走近了來,便慌亂地小聲說:“我跟老公來的,再聯繫吧。
” 唐萌朝那伙遠去了的男女望著,嘴裡咕嚕著:“誰啊?” “杜啟鵬。
”張麗珊回著他,眼睛卻滿是內疚地低垂著了,唐萌瞧著那男人的背影,伸手攪過妻子的肩膀,朝另一頭走了。
高考時張麗珊的分數並不是很理想,家裡的人總是埋怨她整天不用心讀書,盡想著穿扮著漂亮招惹男孩。
她只能在志願中填上當地的一所師範學院,不敢有其它的非分的痴心妄想,最後總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還有家裡幾千塊錢的積蓄才把她送進了學校。
分到藝術系卻得益於她高挑的身裁和漂亮的臉蛋,與她考卷上的低分形成鮮明的對照,那時的張麗珊還是一個在鏡子前面來回撥弄長發和裙裾的女孩,懶惰而單純。
是唐萌送她進了學校,她帶著少女特有的羞怯向同學介紹那是她的表哥,儘管引來了嘲笑,儘管晚間在宿舍里同學們都迫供、誘導,就差點嚴刑挎打了,她都一如既往地咬定只是她的表哥。
杜啟鵬便是她的師兄,兩人曾搭伴參加了省里高校的體育舞蹈大賽並得了不錯的名次。
那已是大三的時候,張麗珊已經把頭髮留到了肩頭,髮絲黑亮柔軟,在風中舞動的樣子就像手指輕撫看不見的琴弦。
決賽那天晚上同時還發了獎,當宣布了他們的名次時,杜啟鵬興奮地緊擁著她,張麗珊也整個身子撲進他的懷裡迎接他的擁抱。
那陣激動的喜悅長久留駐在他們的腦海,直到他們回到了後台,在臨時搭建的化妝間里,另外一對獲獎選手已旁若無人地瘋狂地親吻在一塊。
那對舞伴無意中的表現,陡然剌激了張麗珊犯錯的慾望,其實也許從一開始她做好了犯錯的準備,她覺得自已也許正處於某種亢奮的、愉悅之中,她朝杜啟鵬浮上曖昧但迷人的笑。
杜啟鵬就站在她的身邊沒有離開的意思,張麗珊身上陣陣散發出來的香味和汗味,還沒有換過的舞服少得可憐套在她的身子上,輕薄短小的裙子的下邊還沒扯直,豐滿的腹部和中間掩遮著的一小塊布料歷歷在目,在化妝間的椅子上隨隨便便地擺動的姿勢,總有一種讓他不安的東西,似乎是藍鯨從深海里浮起,正要騰出水面般蓄勢欲發。
對於張麗珊的身體杜啟鵬早就熟悉,跳拉丁舞的時候那肌膚頻繁的接觸,其中有的動作更是男女間那些敏感部位的吻合。
但像今晚這樣兩人同處於這幺狹小的空間里,而且張麗珊毫不避諱地在他的面前卸妝更換衣服這倒沒有過,她一轉身將背露出來,在輕飄的上衣背後有一排小小的貝殼鈕扣。
“對不起,你幫我個忙,把後面的扣子解了。
” 在解開她鈕扣的同時,他趁機偷窺了她的背部,她的背光滑柔軟。
杜啟鵬發覺她內里什幺都沒穿,臨時的門也沒閉上,她肩上的細帶一滑,整個胸部就白皚皚地裸露出來。
她拉開了就放在腳邊的提包,取出一件玫瑰紅的帶著蕾絲邊的乳罩,抬高了一條臂膊,頭部也跟著彎下了,那緊束的頭髮一撩,就散開了。
而她只是把那件乳罩穿上,就拿著梳子開始梳理頭髮,結實的乳房隨著梳子的節奏上下顫動著,在胸前劃出一道美妙的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