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鳳 第一章 夢境 我叫卞瓏,比姐姐卞楓小十分鐘,我倆是龍鳳胎。
從小我們就是媽媽最得意、最值得向人炫耀的寶貝,我和姐姐長得很像,所以媽媽有時故意把我和姐姐顛倒過來打扮,把我打扮成小姑娘,把姐姐打扮小男孩,或是把我倆都打扮成女孩或男孩,帶我們出去玩,遇到熟人媽媽總是讓人猜我倆誰是姐姐誰是弟弟,每當猜錯了,那是媽媽最得意的時候,她會把眼笑的眯成一條縫,然後一一地指出這是姐姐,這是弟弟。
之後總會聽到:“哎呀,這小姐弟長的可真漂亮,真是分辨不出來,你可真是好福氣呀!” 可能是老天在開玩笑,在賦給我倆性格時故意把我倆的性格錯了位,姐姐沒有一點女孩的氣質,不安分,好動,愛淘氣,愛打架,說話的嗓門也大,無論她到哪裡,幹什麼事情,總是能聽到叮呤咣啷的聲音,什麼事都大大咧咧,一付假小子樣。
我卻恰恰相反,非常安靜,靦腆,見生人就臉紅,總是喜歡靜靜地一個人玩。
姐姐喜歡玩給我買的玩具,刀、槍、小汽車,我卻喜歡給姐姐買的布娃娃。
爸爸叫我“小乖乖”,叫姐姐“淘氣包”。
雖然姐姐只大我十分鐘,可是她總是把姐姐作的十分到位,什麼事情都要聽她的,在一起玩的時候,她是主角,好像我只是她的一個布娃娃,讓我怎麼做就得怎麼做,讓我幹什麼就得幹什麼,玩過家家,她得當爸爸,我只能當媽媽,她說她下班回來了,我就要給她做飯,她說孩子哭了,我就得趕緊給孩子餵奶。
玩抓特務,她當偵察員,我就只有當特務得份,還得裝女特務。
我們十三四歲的時候,有一天,只有我和姐姐在家,姐姐從在院子里大聲地叫我出來,我正在床上玩,一聽她叫趕緊下床,可是我的鞋卻叫我們養的小狗胖胖給叼跑了,我光著腳跑的門口,看見有媽媽的鞋在就穿上了,不知什麼時候我的腳長到能穿媽媽的鞋了,我正要出門,姐姐大聲叫著推門進來了,我一眼看見她的手裡提著一隻大蚯蚓,嚇的我大叫了起來,她卻一眼看到了我穿著媽媽的鞋,“哈哈哈哈,你穿媽媽的鞋了,還真好看,過來我仔細看看,哈,哈,哈,哈。
”她笑的腰都直不起來了,她找了一個小盒子把蚯蚓放在裡面,然後把我拉到屋裡,圍著我轉著,看著,笑著。
我被她笑的不知所措,低頭一看,原來我穿的是媽媽的一雙高跟舞台鞋,兩寸高的後跟,怪不得我剛才覺得哪裡不得勁呢,我正要脫下來,姐姐卻大聲喊道:“別脫!你穿著還真好看,來我再給你打扮打扮。
”不由分說把我拉到了她的房間,拉開她的衣櫃在裡面找著什麼。
“快把你的衣服脫掉。
”她命令我。
我已經習慣與服從了,那是夏天,我穿的衣服不多,兩三下就把T恤和短褲脫了下來,她轉過身,手裡拿著一件她的連衣裙,那是一件白底有粉紅色小花的紗裙,不由分說,她就從我的頭上套了下來,我倆的身材差不多,那裙子大體還算合身,只是胸前有些肥大,顯得空蕩蕩的,她從床上拿起了一條枕巾,從我的領口塞了進去,立刻我的胸前長出了一對圓鼓鼓的蘑菇,她圍著我看著,笑著,眼淚都笑出來了,我想我的樣子一定很滑稽,不然她怎麼會這樣的笑呢。
這時她跑了出去,還喊著:“你別動,我馬上來。
”隨著咚咚的腳步聲,她從媽媽房間跑了回來,手裡拿著媽媽的假髮,一下就戴在了我的頭上,她給我整理好假髮,又一把把我按在了椅子上,從口袋裡拿出了媽媽的化妝盒,我一看她是要給我化妝,我忙說:“我不要。
”她理都不理我的請求,那除了眉筆,粉撲,小毛刷,還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在我的臉上就忙開了,又是描又是畫,還不時地站在哪裡仔細地端詳著我,好像我是她的一塊畫板一樣。
終於,她認為滿意了,拉起了我來到一面大鏡子前,她摟著我的肩站在了一起,鏡子里出現了兩個小姑娘,一個得意的笑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另一個穿著紗裙、肉色的高筒絲襪,高跟鞋,長長的披肩發,臉上還上了妝,雖然姐姐的化妝技術不敢恭維,可是從描眉到口紅卻是一道手續都不缺,我窘的臉通紅,我要脫掉這些,姐姐說:“等一下,咱們留個影吧。
”她總能想出新花樣。
她取來了一次成像照相機,用三角架架好后,給我擺好姿勢后,隨著閃光燈一亮,從照相機里吐出了我倆的合影。
她又把我擺成不同的姿勢照了幾張單人的,這才心滿意足地坐到一邊去欣賞她的傑作了,我像她玩夠了的玩具被甩在了一邊,傻傻地站著,心裡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彷彿我真的變成了一個小姑娘。
從那以後,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可能實際上以前也有這種想法,只不過那時都是在潛意識裡,每當看到姐姐戴上好看的新發卡,穿上漂亮的新衣服,看到她高興就笑,委屈就哭隨意揮灑感情的的天真模樣,我的心裡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現在想來就是恨自己為什麼是個男孩,不能像姐姐一樣。
自從這次扮成女孩照相后,時常自己一個人看著那幾張照片發獃,回想著那天照像時穿著姐姐的裙子時的感覺,想象自己變成了一個真正的女孩,留著披肩的長發,穿著白色的連衣裙,肉色的絲襪,紅色的高跟皮鞋,可是每當回到現實,看到自己還是穿著短褲T恤杉時,恨不得大哭一場,不知自己什麼時候才能變成自己想象的那樣。
只要家裡沒人時,我就偷偷的穿上姐姐的裙子,媽媽的高跟鞋在房間里走來走去,對著鏡子看自己,幻想著自己要是女孩會怎樣走路,會怎樣笑,怎樣撩動長發,還像女人一樣地扭動著腰肢,欣賞著自己著女裝的樣子。
可是當脫下衣服,看到自己腿襠里那垂頭喪氣的小東西時,真恨不得一把把它揪下來,有幾次我真的用力去揪它,當疼痛告訴我它是揪不掉的時候,我就變得和它一樣垂頭喪氣了。
這種情懷使我難以割捨,我想盡了各種方法來轉移我的注意力,可是不行,只要一個人空下來,我就會不由自主取出那幾張照片,看著照片中的我,冥冥地地幻想著,自己變成了一個姑娘,穿著漂亮的衣服,映襯著俊美的臉龐。
就這樣又過了幾年,不知不覺中,我的性格更像女孩了,可是姐姐卻越發的不像女孩了,她的房間里牆上掛的是足球明星,床上扔著網球拍,足球在沙發上,到處都是換下的衣服和武俠小說,床下還有她養的蛐蛐,釣魚的魚餌大蚯蚓,和她要好的幾乎全是一幫踢球打蛋的混小子。
我的房間里一切井井有條,窗台上的幾盆花使我的房間里充滿了一股淡淡的幽香,書架上瓊瑤的言情小說使我的房間更像一個女孩的閨房,我幾乎沒有男孩朋友,到有幾位要好的姐妹。
時光如梭,轉眼我和姐姐都上了大學,爸爸媽媽到國外去工作了,家裡只剩下我和姐姐,理所當然地姐姐成了一家的主宰,我什麼事都要聽她的,反正我也習慣了。
好在她住校,一周回來一次,我的學校離家很近,走讀,因此我有更多的時間一個人在家,我可以不用偷偷摸摸地穿女裝了,有時甚至我會一回到家就換上姐姐的女裝,作完功課,為自己準備一些吃的東西,然後儼然像一個女主人一樣坐在沙發上看報,看電視,每當這時我就會陶醉在我的幻想之中。
有時收水費,煤氣費的人來了,我也不換衣服,反正他們也分不出是我還是姐姐。
衣服穿完給姐姐扔回去就行了,她根本不會察覺我會穿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