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大人!”
泉皇子看著祭司大人抱著杜千雲,心中萬般不是滋味,奔到祭司大人面前,還未開口,祭
司大人已將杜千雲朝他丟來。
泉皇子急忙伸出雙手接抱住。
窩在泉皇子懷裡的杜千雲,雙手摀住臉,羞愧道:「讓我死了算了。」
泉皇子不禁一笑,看著懷裡的人還挺有活力,便安心將他放下;眼角瞥見祭司大人身影,往杜千幸的方向走去,有股疑慮漸漸泛起。
杜千幸見祭司大人朝他走來,心頭猛震,微微搖下首,要對方別過來;他還不想讓人知道,他與祭司大人己搭上線。
可是祭司大人,依然故我朝他走來。
杜千幸只好硬著頭皮,往前走去,在靠近祭司大人之時,一聲陌生的語氣,道:「謝祭司大人前來相救。」
不等祭司大人開口,他裝得冷淡,挪了腳步,朝泉皇子走去。
祭司大人頓時一愣,回過身,凝視背著他走遠的人。
杜千幸來到泉皇子和杜千雲身旁,輕了聲,關心問道:「你們沒事吧?」
泉皇子悶悶應聲:「嗯。」
杜千雲還陷入羞怯之中,臉上無光,毫無元氣。
杜守正瞥了祭司大人一眼,連忙來到泉皇子身旁,揖禮道:「臣,保護不周。」
泉皇子搖搖頭,道:「本皇子還要感謝你們及時營救。」否則他們根本撐不到神官趕來,只是...,泉皇子目光不經意望向佇立在遠方那一襲黑衣身影。
以往,不管遇過幾次結界破裂,都只有神官趕到,為何今日祭司大人會出現?
疑惑在心中開始蔓延開,不安也隨之湧出。
忽然,祭司大人在眾人眼前消失了。
愕然,再出現時,祭司大人的身影來到杜千幸面前。
杜千幸驚慌之餘,人己經被祭司大人摟入懷裡,消失於街道之上。
“該死”兩字含在杜千幸口中沒罵出聲。
他精心計劃里,祭司大人這棋子,可是要等到關鍵時刻,才能曝光呀!
結果,今日全被祭司大人這一摟抱給毀了。
幾乎是怒得想破口大罵。
「在想什麼?」祭司大人低嗓聲線,在他耳邊響起。
杜千幸毫不客氣,一聲咒罵道:「在想你怎麼這麼蠢。」
祭司大人彷佛不是很懂,問道:「為什麼?」
杜千幸氣得要再多說幾句,可想想,沒必要了;無奈地不如思考之後該如何向他人解釋。
杜千幸悶悶地不出聲。
眼角餘光瞥見周圍景物不是他熟悉的街道。
祭司大人正抱著他,往不知的方向去。
杜千幸疑慮問道:「你要帶我去那裡?」
祭司大人沉默不語。
杜千幸抬起目光凝視這面具,雖然看不見任何神情,卻感覺得出,祭司大人並沒打算帶他去那裡。
杜千幸要求道:「你先放我下來。」總不能讓人看見祭司大人帶他回宮。
祭司大人放下他。
倆人霎時佇立在另條大街上。
路人驚見他們忽然出現,嚇得往兩旁避開,加上祭司大人的樣貌實在太過詭譎,路人害怕地紛紛逃離,口中因恐懼喊道:「快叫神官院的神官大人們,這裡有惡鬼。」
杜千幸臉色沉得難看。
不想多生麻煩;他牽起祭司大人的手,往一旁無人巷子躲去。
祭司大人沒反抗、沒質疑,任由他拉著自己在小巷內穿梭。
待來到一處偏避鮮少人經過的巷弄內,杜千幸才放開手,語帶斥責問:「你怎麼把我放在大街上?」
「是你要我放你下來。」
杜千幸霎時一愣,這人是單細胞生物嗎?
不會動腦想嗎?
突然出現在人群之中,不是要嚇壞路人嗎?
杜千幸壓著火,裝得相當有耐心,教道:「你應該把我放在沒有人的地方。」
祭司大人不說話。
杜千幸抿了抿嘴,感到沒趣,便亦懶得再多斥責。
想起結界之事,他疑慮問道:「為什麼結界會在大街上破裂?」
「不知道。」祭司大人冷冷回著,彷彿與他無關。
杜千幸微怒道:「這不是你們神官院的工作嗎?」
「是神官的工作。」不是他的工作,他只是把力量借給神官們。
杜千幸揚起質問的眉,道:「那你做什麼?」
「睡覺。」祭司大人答得理所當然;在漫長無止盡的歲月里,只能用沉睡來度過乏味的日子。
杜千幸怎會懂得上古生物的永生孤獨,因此沒將對方的話當回事,再問道:「你為何會突然跑來?」
「不是你叫我來的嗎?」
「我?」杜千幸一愣,他並沒有呀!
赫然驚覺,祭司大人深邃雙眸直盯著他,像似看到獵物般,想將他一口吞入。
杜千幸有些不自在,迴避了,另道:「感謝祭司大人前來搭救。」
祭司大人沒出聲。
杜千幸再道:「宮中還有些事,我得先回去處理。」
正打算挪動腳步,身子又被祭司大人那霸道的手,拉進懷裡。
杜千幸先是一驚,很快露出笑容,道:「祭司大人還有事嗎?」
「為什麼要躲我?」
杜千幸想起剛才大街上,刻意冷漠祭司大人一事,稍稍解釋道:「我只是暫時不想讓人知道,我們有往來。」
祭司大人放開摟抱他的手。
杜千幸以為祭司大人同意讓他走。
可臉頰卻被一雙手輕輕捧起。
祭司大人一字一句緩緩問道:「我是在問,為何你現在要躲我?」
杜千幸僵著臉,他並沒有躲他;只是...,一句莫名熟悉的話,從腦中劃過,冷冷道:「因為我不需要你。」
祭司大人猛然一震,手不經意鬆了開。
心裡出現個模糊身影。
那人笑得動人,可說出來的話,卻如同杜千幸此刻一樣冷。
“我不需要你。”
自從甦醒后便無以前的記憶,現在腦中突然出現的人影,留下的話語,竟讓他感到無止盡的憤怒,像似有著千萬年的怨,逼得他失了心。
倏然,他猛力抓住杜千幸手臂,狠狠道:「我會讓你需要我。」
杜千幸蹙眉,勉強笑道:「祭司大人的手勁還真不小。」
因為一句話就對他發怒?
杜千幸自認自己也不是省油的燈。
他抓起祭司大人的衣領,身子靠近對他發怒的人,輕柔了聲細,道:「我只是說現在不需要,不代表以後不需要。」一雙彎彎瞇起的眸子,儘是誘人笑意;無辜勾魂的話語,從唇瓣中道出:「難道祭司大人想在大街上抱我不成?」
祭司大人一聲輕笑在面具下傳起、一聲毫無情感的話,道:「我可以如你所願。」
杜千幸猛然心驚,“他是認真的。”
還在想該如何掙脫,身子被祭司大人壓制到牆邊。
杜千幸穩住慌亂,冷靜笑道:「急也不是選這裡做。」
「你想選更多人的地方?」
杜千幸蹩住話,不敢再觸怒對方。
苦笑著,好像招惹到不該招惹的人。
但,他卻很懂如何安撫這人,彷彿千萬年前,他便曾經做過,從此一直存放於心里。
杜千幸主動緊抱對方,引誘道:「要做就快點。」他嬌嬌一笑,道:「免得等下又下雨、又打雷,會很掃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