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淺正處於哺乳期,卧室里有股濃郁的奶味,孟初剛踏進去,僅覺喉頭一陣噁心,勉強才壓制下去。
孟初於襁褓中幼兒的印象還停留在那個幫她搬運重物的青年身上,“孟姨,還有別的需要我做么?”
乍見到雙手拳頭緊握,吃飽了便哼哼唧唧想睡覺的小傢伙,很是新奇。
她俯身湊近他,小傢伙身上的味道更重,胃裡翻滾作嘔,好容易抑制住的噁心感席捲而來。
她顧不得跟趙淺多說,捂著嘴,徑自拉開門沖至客廳去。
趙淺家裡請了個照顧寶寶的阿姨,跟趙淺嘀咕兩句道,“你這位朋友,怎麼看著是有了。”
趙淺是過來人,看孟初這樣也覺得像。
孟初再次推門進來時臉色不太好,幾乎連膽汁都吐出來。
趙淺問她:“初初,你是不是懷孕了?”
孟初聞言一怔,腦子裡似有什麼炸開,最後渾渾噩噩地從趙淺家出來。
到家時,她總算清醒些。
他們平時都是注意了的,只肯定沒有戴套保險,男人倒不是沒戴過,嘗試幾次,他就不樂意,厚著臉皮求她,說絕不弄在她裡面,她情動時心軟,便迷糊應了他。
她或許內心深處早就默認,意外是遲早的。
其實沒那麼不可接受,反有絲不可查的喜悅,她摸了摸自己腹部尚不知是否存在的小生命。
甚至開始期待它。
孟初給鄭惟發信息:明天上午能不能調個班,陪我去趟醫院啊,不去你們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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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惟大概很忙,一直沒回復。
手機聲響,原是話劇團里編輯給她發來電子版劇本。
孟初住在鄭惟這兒,樓上是兩人各自的書房以及卧室。
她慣來是不進他書房的,只她房間里的印表機壞了,一直沒來得及去修,這才拿著硬碟去了他那。
男人書房裡很簡單,除了桌子椅子,就剩電腦設備,甚至連幾本書都沒有。
孟初列印著厚厚的劇本,無聊翻看手機的時候還在想,要真有了小傢伙,還需先告知劇團那邊。
印表機驟然停止工作。
……
誰知道孟初一直努力地試圖去釋懷,去愛人,去重新生活,上天依舊沒有眷顧她。
孟初完全不知道她怎麼打開他抽屜的,她不過想找點A4紙而已。
她緊握著的手直打顫,金屬帶子垂落,腦中一片混亂。
手機在桌上持續作響,卻始終無人理會。
孟初掐著掌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去翻那裝著東西盒子,直到她在盒子底部看到了自己當年寄出快遞時親手寫下的寄件人姓名及聯繫方式。
孟初想不通,鄭惟為何會有陳殊觀的東西。
她細細剖析了數種可能,最後又叫她一一否定,她在妄圖為他辯白,或許她心底早隱隱有了答案。
這世上會憑空冒出來一個人么?
這人如救世主般將她拽離深淵,這人她初始覺得他居心叵測,后卻不自覺信賴接受並……
孟初睫毛微顫,墜下顆淚珠來,她還算保留了分理智,毫不猶豫掛斷他的電話,去搜鄭步生的名字。
根據相關法律法規規定,部分內容不予顯示。
鄭步生,前參謀總長……家庭關係那欄赫然寫著,女婿,陳覺。
她心底最後那根弦,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