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歡睜開眼,看著男人赤裸帶著她的抓痕和牙印的胸膛,眼睫半斂。
她沒有回應他的表白。
事實上,喜歡她的人不在少數,可恬歡,從未給過任何人正面的回應。
她沒有回答,齊爍也並不在意,他不是要恬歡的答案,只是想告訴她,他喜歡她,即便他們相識的時間並不長,即便他們的交往順序有些出錯,可在齊爍的心底,認定了就是認定了,不會改變。
他愛她,想和她在一起,一輩子……
聽著胸膛底下急促的心跳,恬歡忽然意識到從一開始就被她忽略了的問題。
和她以往接觸過的男人不一樣,齊爍要更純情,對他來說,親密關係或許並不只是逢場作戲。
她好像……不該招惹他的。
·叄天后·
那天歡愛之後恬歡就回家了,說是有畫稿要趕。
齊爍仰躺在沙發上,看著手機里置頂的聊天窗口,他想上樓去陪她,但恬歡拒絕了,說主編要過來取稿,他在會不方便。
主編……是那個凌晨發信息和她說回來了那個主編嗎?
這件事潛藏在齊爍心底有幾天了,有一晚和恬歡親密后,她累到睡著,兩人的手機是同品牌的,齊爍便替她把手機充上電擱在一旁,就在他也迷迷糊糊地快要睡著時,恬歡的手機震了一下,消息窗彈了出來。
【我回來了。】
備註是主編大人。
是恬歡的主編?
齊爍並不是故意想看恬歡的手機,只是這下意識的一眼瞄過去就見到了。
他是知道恬歡是自由插畫師,可是為什麼主編回來要特地跟恬歡說?還是在凌晨,他們……除了同事以外,是還有什麼其他的關係嗎?
可這個問題,齊爍一直沒敢問出口,他甚至有種預感,如果這個問題挑明了,或許會讓兩人的關係發生改變。
他的直覺是對的。
甚至他連這個問題都沒問出口,表白的話情不自禁地說了之後,恬歡就變得冷淡了許多。
雖然兩人這些天都沒見面,可網上聊起來,他就能感受到她的疏離。
等了幾個小時沒等到她回復消息,齊爍煩躁地把手機丟到一旁,換了身衣服準備下樓去健身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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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等到江墨饜足,恬歡早就被折騰地嗓音都啞了,久別勝新婚,江墨依舊是俯身壓著她的姿勢,剛發泄過的肉棒仍帶著幾分硬度,埋在她的穴里輕顫著,那噴發了數次的精液盡數被他堵在了裡面,滿溢的汁水把兩人的雙腿都沾地一片滑膩。
恬歡輕喘著,只覺得喉嚨都快喊幹了。
江墨是在今早天沒亮時過來的,恬歡睡得迷迷糊糊被他的電話喚醒,剛打開門就被江墨不由分說地抱著回房,如今天早已大亮,恬歡也被折騰地骨頭都酥麻了。
男人修長的指節輕輕摩挲著恬歡裸露的香肩,鎖骨之上有他留下的吻痕,幾乎渾身都是他留下的印記,深知此時在她身邊的是自己,江墨才終於放下心頭的苦澀。
他有些失控了。
時隔一個月才見到她,本該在回來的當晚就來找她的,卻被旁些事絆住了腳,思念本就壓抑到忍無可忍,又多了推不掉的繁瑣雜事,直接把江墨的情緒引燃到最容易爆炸的階段。
“喝點水。”江墨知道自己情慾太盛已經讓恬歡累壞了,哪怕仍有些未徹底燃盡的情緒,他也按捺著沒有再出手。
恬歡昏沉沉地被他抱起身,微熱的溫水湊到唇邊,她便下意識地張口就喝,也是累極加上嗓子喊的干啞的緣故,她一連喝了兩杯水才停下。
江墨本想抱她去洗漱,可見她眯著眼已經半昏睡的模樣,也只好將她放回床上,洗了毛巾給她擦去身上淫靡的濕潤……
料理好恬歡,江墨才赤裸著身軀去沖澡。
熱水不斷地從花灑噴出,澆濕了江墨的一頭黑髮,他微仰著頭,雙眸緊閉。
今早恬歡起來給他開門的時候,他一眼就看到了她脖頸處的吻痕,雖然已經消退了不少,但很明顯那是只會在歡愛時產生的痕迹。
本就因為想念她而壓抑到焦躁的情慾,在那一瞬間又被醋意侵襲。
他也想控制住自己,但他做不到。
他不過是離開了一個月而已……
江墨沒有等恬歡醒來,像之前一樣做好飯菜保溫,便拿著畫稿離開,電梯行至一樓,江墨正要邁步,就見到面前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
江墨的身高正好一米八,但這男人, 似乎比他還要高近一個頭,身形微壯,穿著背心和健身短褲,似乎是剛從健身房出來,脖子上還掛著一條毛巾。
齊爍一開始並沒有注意到江墨落在他身上的奇異視線,直到江墨與他擦身而過,他按下樓層按鈕,就在電梯要閉合的前一瞬,齊爍忽然發現他手上拿著的文件袋有點眼熟……
他在恬歡家見過一樣的文件袋。
急忙按住要關閉的電梯,齊爍往前邁了一步,似乎是察覺到他的視線,江墨回過頭來。
兩個男人就這般對視著,江墨身形清瘦,眉眼微冷,齊爍緊蹙著眉頭,緊盯著他臉上的神情。
看不見的火花在對視的眼神中迸發,幾秒后,兩人同時收回視線,電梯門緩緩閉合,齊爍雙手緊握成拳,下顎緊繃。
剛才那個男人……應該就是歡歡的主編了吧?
江墨在離開大樓前腳步頓住,回頭緊盯著電梯樓層顯示。
19樓。
胸膛里又翻湧出他早已熟悉的悶疼,他閉了下雙眸,又猛地睜開,眸里閃現的,是清晰的佔有慾和慍怒。
這個人他並沒有見過。
邁步的同時他掏出手機,嗓音低啞讓人聽不出他的情緒,“幫我查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