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兒,龍兒?”林徽音輕聲試探,林天龍沒有回答,林徽音手摸到王凈的內褲,快手快腳換上,躡手躡腳就著微曦的星光走到窗下,踮腳關窗。
如水月光重新灑進屋,林天龍的眼賊光四射,恰巧看到媽媽踮著腳尖,拉直身體。
喔!那腿兒並得緊緊,光潔白凈;聳翹的圓臀兒包著一條內褲,脂肉分外的嫩白光滑;腰兒纖長柔韌,扭得美極了;最銷魂的是,在臀腰之間,有一對可愛至極的肉窩窩,彷彿是酒窩挪到了這裡,小而深,如同水波中的旋渦,瞅得他眼都捨不得眨一下。
林徽音搭了窗勾回來躺倒床上,不久就想起均勻的呼吸聲,苦了林天龍,一夜翻身不知翻了多少遍。
第二天,母子倆在村民的指引下來到紅旗小學,這個學校離村有些距離,在大山谷中。
孩子們去了宗祠上課,諾大的學校荒蕪寂寞。
林徽音與林天龍走走停停,林徽音拿相機“咔嚓咔嚓”拍了幾張。
塌方的牆,斑駁的門,生鏽的鐵栓,帶著裂縫的柱子,磚塊瓦礫堆了足有一層樓房高。
林天龍心驚膽跳,一步不拉的保護著林徽音,剩下的磚都是碎磚,好的估計被人撿走了。
四周並沒有出現鄉村王部封鎖警戒,林徽音覺得楊麗菁昨晚有些多慮了,炎都市高層的內部鬥爭看來沒有擴展到這個偏僻的小山村,雖然剛剛發生學校塌房事件不久。
“吱吱吱吱!”兩隻兩隻短尾巴的、髒兮兮的灰鼠從腳邊竄過,林徽音嚇得叫起來,林天龍抱住她,灰鼠並不怎麼吃驚地望他們一會兒,消失在洞里。
“還要照嗎,媽媽?”林天龍看著臉色發白的林徽音,林徽音點頭,兩人來到唯一完整的教室里。
林天龍看林徽音低頭拍照,他依然聽得見老鼠在某個角落窸窸窣窣,攪得石沙嘩嘩響。
林天龍側耳聽著,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正惶恐間,講台正對的一面牆出現裂縫,整面牆體迅速變得歪斜,就要傾倒下來!他一瞬間覺得時間靜止了,一切都變得忽遠忽近,四周靜極了,他的心臟像水泵一樣把血液輸送至四肢,砰砰直響。
逃啊!這是他的第一個想法,他怕死!怕極了!可朝門口飛出一大步的他轉頭一看,媽媽依舊呆立在講台下,似乎毫無所知!林天龍一聲嘶吼,恐懼像渺小的蟲豸一般飛散,他獵豹似地飛身撲向林徽音,右手護住她的後腦勺,左手墊在她身後,把她壓倒在地,死死抱在懷裡。
就在這一剎那,整面牆嘩啦啦傾倒,嗆人的灰塵騰起,林天龍背上挨了幾下,強忍著沒出聲。
幸好兩個人靠著水泥制的講台,大的石塊磚頭沒砸到身上。
林徽音眩暈中睜開眼,恰好看到天花板上的水泥塊搖搖欲墜,就要呼嘯而來!林徽音來不及尖叫,抱住身上一百三土多斤的兒子往講台內一滾,把他壓在身下,像老母雞保護雞仔一樣掩蓋住林天龍的身體,林天龍透過涅白的塵灰看到一大塊石頭往林徽音頭上直墜下來,鼓起一股勁,一挺腰一翻身再次把林徽音壓在身下,把她的頭摟在胸口。
與此同時,偌大的水泥塊狠狠地撞在講台的邊緣,距離林天龍那毫無保護,裸露而脆弱的腦袋只有幾厘米!泥塊像碰到礁石的浪花一般四處飛濺,然後水泥塊砰得彈開打著滾兒,划著曲線栽到離母子倆半米外的地上。
林天龍只覺得腦袋上挨了一下狠的,眼一黑登時失去知覺……昏了多久,幾分鐘,幾小時?林天龍張開眼,覺得頭輕腳重,腦後悶悶的疼。
他定定神,就看見媽媽哭紅了眼睛鼻子,在他身上清理著碎石和泥塊。
“媽媽——”林天龍聲音虛弱。
“龍兒!”林徽音驚喜的一扭頭:“你終於醒了!媽媽擔心死了!你要是出事了,媽媽也不活了——”說完泣不成聲。
林天龍看到林徽音臉上黑灰相間,被淚水沖了兩道小溝般的淚痕,柔嫩的嘴唇也破了,就想抬手摸摸她的唇瓣:“媽媽,你嘴巴疼么?” 第四土四章、劫後餘生母子情深媽不疼——龍兒你腦袋疼么——”林徽音情緒激動,一時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林天龍左右一瞧,他們還在講台底下狹小空間內,林徽音用木頭和磚塊支撐加固有些裂縫的講台,兩人都沒受什麼傷,不過四周都是瓦礫磚塊,看來是挖不出去了,林天龍心有些涼,偏偏轉頭看著林徽音,攢住她冰涼細滑的手,擠出笑容:“媽媽我們一定會出去的!村裡人會來救我們的。
” 林徽音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兒子:“龍兒,都是媽媽害了你。
你要是不跟來就好了。
”話未說完淚如雨下。
她自責不已,心如刀割。
兒子在危難之時的舉動讓她切切實實感受到男子漢的無畏和堅強,她小心翼翼的撫摸著林天龍的頭髮,又驕傲又內疚。
“沒事的媽媽,我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呀。
”林天龍正安慰媽媽,忽然聽到幾聲渺渺的狐狸叫,咦咦哦哦。
林天龍猛地坐起,大聲呼喚:“去病去病!” 然後他就聽見沙沙的細碎腳步聲越來越近,真是去病!林天龍亢奮起來,不顧一旁林徽音的驚異表情大叫:“去病這裡,這裡!”接著就從不遠處傳來石子被扒拉的聲音,呼哧呼哧的喘息聲,“嗚——嗚——”猶如犬一樣透著委屈和焦急的嗚咽。
“去找人,去病,去找人!”林天龍興奮的發出指令,聽得那輕捷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心裡一陣歡喜,鬆了口氣。
他本來就疲憊不堪,強用力氣之後,又覺得眩暈感一陣陣襲來,看著媽媽迷惑的臉,他想我要保護媽媽一輩子,不惜一切! “媽媽親親!”林天龍臉上浮著笑意。
林徽音毫不遲疑的吻了他的臉,“這裡。
”林天龍撅著唇,“啵”地一下,林徽音的唇蜻蜓點水般碰觸兒子的。
“媽媽我愛你!”林天龍定定看著林徽音,眼裡布滿晶亮亮的情意。
“媽媽也愛你龍兒!”林徽音疼愛的撫摸兒子的臉。
“不是那種愛,是那種男人對女人的愛!”林天龍一臉嚴肅。
“媽媽我願意為你獻出生命!”林天龍像個戰士一般發出諾言。
林徽音彷彿第一次認識林天龍一般,眼裡帶著從未有過的迷惘和疑惑。
她本來還以為這是句玩笑話,可兒子剛才奮不顧身的舉動烙印般刻在她心裡,她又覺得不能把兒子的話完全當做孩童之語。
男人對女人的愛,這是兒子該對媽媽說的話嗎?林徽音一時間怔怔看著兒子,竟無話可說。
“媽媽——你要答應我,出去以後,要做我的女朋友——”林天龍斷斷續續的努力講話,眩暈感像網一樣罩著他,眼皮千斤墜一般沉重。
“龍兒,你怎麼了?說話啊,快說話啊,醒來啊,別嚇媽媽啊!”林徽音慌了神,平時冰雪聰明,主任醫師的冷靜鎮定不翼而飛,只是大聲叫兒子的名字,慢慢的哭出聲音:“好答應你,媽媽什麼都答應你!你不能睡著,不許睡著,陪媽媽說話!” “嘿嘿——說定了。
”林天龍艱難無比的擠出幾個字,再次暈了過去,偏偏還咧著嘴角,大勝一場的將軍般得意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