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得一響,大寶臉上輕輕挨了一下紙巾盒,轉過來對桑雨春扮了個鬼臉,桑雨春右手舉著另一包未開封的紙巾看著林天龍:“天龍你也得教訓下,簡直是一對流氓!” “阿桑阿桑,他們說的什麼呀?我一句也沒聽懂。
”胡靜靜搖著桑雨春的手,一臉好奇,眼睜得老大。
桑雨春無奈的看著她,那邊林天龍還在意氣風發地發表宏論:“太快是死,太慢也是死,只能依靠風騷的走位,良好的意識,精準的計算,完美的把握時機,冷靜的出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偏執信念才能成功!” “所以格魯夫說過——只有踢足球的偏執狂才能生存!”大寶握住林天龍的左手,一併舉到空中。
“喔喔喔——”班上幾個踢足球的男生舉手呵喝呼應,男男女女皆笑鬧成一團。
“隊長,外頭有人找你。
”外號是“太極宗師”的梅溪捅捅林天龍的肩,這傢伙擅長盤帶,是林天龍的大將,此刻他一臉神秘曖昧:“有美女喔!” 林天龍出教室門口一看,怎麼是高高大大的牛仁鳳。
找茬兒來了?他邊走邊活動手腕,腳踝,示威不已。
牛仁鳳朝他勾勾手指,拐了個彎不見了。
林天龍知道他就在七班後面的那個偏僻的角落,心想這是學校,也就沒有太害怕,等轉過拐角一看,一個靠在欄杆上的修長的身影躍入眼帘,“赫!”這不就是那個摩托美女么! “臭小子,知道這是誰么?”牛仁鳳興奮的很,臉上的粉刺放著光。
“你媽?你姨?你靠山?”林天龍鄙夷地撇撇嘴,要女人給他出氣,沒什麼出息。
“哼!”牛仁鳳得意的翹高下巴:“這是我表姐,手底下土幾個飛車黨!” 林天龍看那女的上下打量自己,臉上沒什麼表情,好像若有所思。
“林天龍——頭盔?”牛仁鳳的表姐把手一伸。
“表姐,什麼頭盔?你們認識?”這下牛仁鳳傻眼了,上次街頭受辱,這次讀中專的表姐回來,他抓住機會想讓她的手下幫著報仇,沒想到會是這樣。
林天龍看著那女郎滿頭的紅髮,飛車黨?肯定不是好人!心裡厭惡之情頓生,就想要利用利用牛仁鳳的誤會,不等那女的開口,就朝她微笑道:“說起來我媽媽還幫了你一次,可別恩將仇報哦!” “你——”摩托女郎看來不善言辭,竟給憋得無話。
牛仁鳳一瞧不對,握了拳沖將上來,林天龍抬腿作勢欲踢,牛仁鳳嚇得一個急停,林天龍笑笑道:“母雞咯吱窩下的小雞仔,懶得打。
” “哇——表姐!”牛仁鳳求助的一回頭,那女郎從身後拔出一把匕首,熟練地把玩著,嬌斥:“上!” 牛仁鳳壯了膽,瞪大牛眼奔向林天龍就是一個飛踢,林天龍往旁邊讓,牛仁鳳落地擺出拳擊的姿勢,圍著林天龍轉了起來。
“呵,學了新招啊!”林天龍有些輕敵,牛仁鳳猛然進身一個直拳打向林天龍門面,拳風呼呼作響,林天龍一凜,趕緊低頭想躲過牛仁鳳的拳頭,沒想到牛仁鳳的拳頭突然下壓,嘭的一拳打在林天龍的肩頭。
林天龍“唔”的一聲,退開兩步,然後腰用力,同樣握左手一拳打向牛仁鳳,牛仁鳳一低頭,林天龍順著直覺蹬腿扭腰一個右下勾拳,正中面頰,把牛仁鳳打得翻倒在地。
背後的女郎眼睛一亮,又重新把匕首插回去,卻原來是個魔術道具,刀尖一按就收,純嚇唬人的。
“哎喲喲!他媽的你個雜種!”牛仁鳳這一下挨得重,索性由表姐出場,自己坐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瞧了一眼帶著血,破口大罵:“你媽是騷騷貨,肯定偷人!你爸帶了綠帽,現在不要你們倆了,你他媽拽什麼拽?” “住口!”女郎皺著娥眉呵斥,看見林天龍瘋了似地朝表弟衝去,心中大急伸手想拉林天龍的衣服,哪裡拉得到。
林天龍此時腦袋一片空白,發紅的眼裡只有牛仁鳳囂張裡帶著驚懼的臉。
忽的背後重重挨了一腳,失了平衡朝地上摔去,林天龍看也不看別人,飛快爬起一個沖頂和牛仁鳳纏在一起,他抓准機會狠狠地一個一個頭槌,撞得牛仁鳳更加昏沉,失去力氣,揪住牛仁鳳的衣領,奮起全力把他拖起按在欄杆上。
“放了他!”一聲嬌喝,林天龍腿上中一個鞭腿,背上挨了幾拳,林天龍喉嚨里發出野獸似地低吼,盯著牛仁鳳因為缺氧而漲紅的臉,把他越舉越高,越舉越高,心裡只想著敢罵我媽媽,你去死吧! “表弟——!”在女郎一聲尖叫中,林天龍一臉猙獰的把牛仁鳳貼著欄杆推頂著,牛仁鳳在一聲絕望的慘叫中翻下樓! “嘩啦噼啪”建蘭葉子的折斷聲響起,卻是牛仁鳳“光榮著陸”。
原來這只是二樓,他落到厚厚的草皮和低矮的草本植物上,一點事都沒有,他也是天天踢球的“牲畜”一口,身強體壯,何況不是第一次,遂爬起拍拍全身草屑斷莖,竟頭也不回地跑了。
林天龍正欣賞敵人落荒而逃的妙景,“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背後傳來女郎帶著哭腔的埋怨,林天龍轉身,臉上冷不防中了一拳,他氣極了,心想怎麼這女的不分青紅皂白亂打人:“他不是沒事嗎——” 林天龍話音未落,又中了一拳,正打在鼻子上,一陣酸疼,淚湧出來,他怒從心頭來,抓住女郎的雙腕,兩人掙扎著,林天龍覺得這女郎力氣真不小,發了全力把她的手以投降姿勢按在白牆上,那女郎想起腳,林天龍一個箭步把腳插在她長腿間,肩一擠,那女郎重心不穩,整個人貼在牆上:“別動!” 那女郎生硬冷漠的臉此刻失了血色,紅艷艷的唇咬著紅艷艷的一縷秀髮,越發襯得臉上肌膚明媚如雪。
她正枉費氣力地掙動,林天龍看著她有些楚楚可憐的樣子,又想起她第一次高傲刁蠻的姿勢和話語,心中一盪。
那女郎鼻樑上冒出細汗,眼睛突然盯著林天龍,神情刀子般又狠又利,可林天龍眼裡只看到她的色厲內荏,迎面是熱乎乎的急喘,又辣又香。
“放開我,我,我喊人了!啊——” 那女郎看林天龍越靠越近,著了慌,大聲嬌呼。
林天龍一時心急,手腳都在忙,王脆以嘴堵嘴,把她的聲音堵在口中。
“嗚嗚嗚——”二人你躲我堵之際,走廊里響起腳步聲,林天龍幾步躡到欄杆邊,朝女郎一笑,白牙閃著光,繼而矯健一翻,在女郎的驚叫聲中沒了身影。
“幽蘭生前庭,含薰待清風。
清風脫然至,見別蕭艾中。
”林天龍朝站在欄杆邊咬唇看著他的女郎揮揮手,哈哈哈大笑聲中瀟洒下台階,做課間操去也……郎縴手撫丹唇,憑欄卓卓俏立,痴痴無語。
他,是把我比作幽蘭么? ********* 自己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救治了女老師女學生,如實寫好了病歷,如何應對胡成奎羅鵬飛的壓力呢?座椅上的林徽音想起了楊詩敏。
對呀,她們姐妹與黃婉蓉關係很好,據說楊麗菁又是郭立青器重的警界女將,找找她們姐妹,通過黃婉蓉幫自己說說話,應該可以減輕胡成奎羅鵬飛的壓力了。
這可以算是陽謀了,林徽音疲憊的臉頓時有了神采,一看錶已經六點,沒什麼事該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