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天晴認為自己應當逃跑,無需在意他人的死活。可她躲在暗處糾結了數秒,發現自己實在是做不到。
她當然願意變得冷血無情,可她還是拋棄不了內心深處的良知,哪怕她對蘇滿惹古沒有愛情,對那些能正常相處的村民亦無過多情義。
何況,她就算跑了也跑不了多遠,能全身而退的可能性也是無限趨近於零。
於是她朝那已與安全無緣的鄉村小居走去,抿抿唇再溫聲呼喚:“王爺。”
忽地抬起了頭,又暫且饒過了下方人已經嗡嗡作響的腦袋,賀元誠怔怔地看向她。等聽到她又抬高聲量喊了一聲,他那原本瘮人的表情很快軟化,晦暗許久的雙眸中也立刻帶上了光。
他飛快地跑了出來,將門外認真看守的手下狠狠推到一邊,又給她一個熱情無比的擁抱,再是將她舉起轉圈。之前無比可怕的他瞬間變回了那個可愛單純的大小孩,迫不及待地抒發著對她的想念,都懶得再多看被他踩頭的某人一眼。
而蘇滿惹古似乎也想抬起臉來查看情況,卻被候在他身邊的年輕將士牢牢摁住,繼續用臉和下肢與地面進行親密接觸。
不行。ℙǒ⒅f.čǒm()
拋開其他的先不提,這張如此漂亮的臉怎麼可以遭受這般摧殘?
咬咬乾燥的下唇,許天晴努力想要無視某隻正搭在自己腰間的手,開始明知故問:“王爺,您怎麼會來這兒?”
“本王當然是來找你的,本王一直很想你,再見不到你就要瘋掉了。”
“既然找著我了,那王爺您看……這無辜的人,王爺您要不還是放了吧?”
“他無辜?”聽了這話,賀元誠可愛的眼神瞬間有了變化,摟住她腰的力氣亦陡然加大,“他可親口說了他是你的丈夫,還叫本王滾出他和你的家!”
“王爺,請別聽他一面之言,我與他不是那種關係。”
“探子說他的戶籍上在最近的確多了個妻子,莫非他還背著你有別的女人?那本王更要打死他!”
“您說什麼呢?我跟他真不是……唉,王爺,我當初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到了這外邊,最後還被丟在邊境。若不是他救了我,好心好意地帶我來了這兒,還給了我個身份能光明正大地留下,我應該早就死在外面了。”
“湯圓,你是不是覺得本王很好騙?”他擰著眉看她,馬上說出了她如今所期望的,“本王沒皇兄那麼聰明,不代表本王什麼都信!”
“他那兒天生有疾,不舉,我和他什麼都沒有過。王爺若是不信,大可檢查一下來驗證我說的話。”雖然覺得自己的話會打擊到蘇滿惹古的自尊心,但事已至此,她更希望他能活命並重新過上好日子,“我和他當真只是名義上的夫妻,是他好心救了我還收留我,他是我的恩人,請王爺放了他吧。”
怒氣沖沖地沉默了片晌,賀元誠暫且放開了她,又示意摁人的下屬退開。緊接著,他便怒不可遏地上前就是一腳,踹得原本跪趴著的對方正面朝天。
“哈,還真是個閹人。”他踩著眼前人那莫名可憐的胯下,眸色可怕地發起了笑,活脫脫就是一殘暴殺人狂,“看來本王不用再親自把他閹割一次。”
許天晴屏住呼吸,立刻就有了些極為糟糕的預感:“王爺,您這是何意?”
“皇兄說了,若是本王尋著了你,一定要把你帶回來。若是你身邊有什麼不叄不四的男人,就閹了一起帶回去,給你當太監好好伺候你。”賀元誠說著就又給了其一腳,這回還是直接對著肚子,“不過可惜了,他是個天閹。”
“可惜……?”見蘇滿惹古疼得在地上打了滾,她急忙要去扒某個低能兒的腿,不知不覺就改變了言語交涉的方式,“王爺,這兒是朔烏,他是朔烏子民,您不能帶他去大昌。朔烏和大昌可是盟友,您不能做不利於兩國關係的事。”
“昨天起就不是盟友了。父皇與朔烏簽的十年合約已經到期,本王和皇兄都一直等著這天呢。”
“……所以說,您到底想要我怎樣?”
“湯圓你被拐到朔烏這麼久了,一定過得很辛苦,難道就一點都不想念本王嗎?!”他停止了向某人施虐的動作,轉而居高臨下地看著已追到自己面前的她,氣得臉色烏青,“你當初還說你喜歡本王,難道也都是騙人的嗎?!”
“是啊,我的確是喜歡王爺。”她抬頭與他四目相對,又毫不委婉地捉住他那結實的小腿,“但只是喜歡王爺的身體,喜歡和王爺做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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