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間。”
“也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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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這段對話，來自傻然和“慕沉溪”在晚宴上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瘋狂往鵝子身上捅刀
豪賭
“……你不能再這樣了，你對過去改變得越多，未來發生在她身上的變數就越大。”
男人站在窗邊，只是一支接一支地抽著煙。姜先忽然想嘆氣，他知道這個原本自律嚴謹的男人，從來都不喜歡抽煙。
但是沒有辦法，如果不靠酒精和尼古丁來麻醉自己，他早就已經崩潰了。
“CTS完全成型了，對吧？”周子羨掐滅了手裡的煙。
“是。”
“那麼，讓意識和身體一同超越時間，也可以做到？”
“你瘋了？你知道這麼做意味著什麼嗎？！”姜先大驚。
同一條時間線，絕對不可能出現同樣的兩個人，所以如果周子羨選擇和過去的自己存在同一時空，那麼他就註定會消失。
“只有這麼做，才能成功。”
他的語氣淡然依舊，彷彿自己只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
無數次的失敗讓他明白了一件事，光靠他自己無法扭轉那個註定到來的悲劇。如果說他是一個變數，那麼，這場豪賭還需要第二個變數——
那就是她。
“用意識投放提前鍛煉她，既然啟示會的暗殺避無可避，那就讓他們失敗。”
與此同時，掌握著未來的他回到過去，以一個偽造的身份出現，在啟示會內部布局。
他和啟示會做了無數次的對手，想從內部瓦解他們簡直輕而易舉，等時機一到，便能送那群瘋子下地獄。
“……看來我是勸不住你了。”姜先的神色很複雜。
“其實我真的很疑惑，愛情這麼一種虛無縹緲的東西，能夠讓一個人……犧牲至此嗎？”
“等你哪天有幸遇到，你就懂了。”周子羨微微勾起唇角，只是眼中殊無笑意。
“那我寧願一輩子別碰到，”姜先撇了撇嘴，“我會跟你一起去的，畢竟CTS還要靠我來操作維護。”
微微一頓，他低聲道：“……謝謝。”
“不用，我可不是去送死的。既然兩個同樣的人不能存在同一時空，直接把過去的那個我殺掉就可以了。”
“我沒你那麼偉大，等事情一結束，我就會立刻返回。雖然我是不明白，為什麼你不幹脆一點，也把過去的那個自己殺掉。”
“兩個人都是周子羨，對她來說，難群А流叄伍思八零久思零道不就是一樣的？”
“你說的沒錯。”周子羨笑了笑。
“既然如此，死的那個，又為什麼不能是我。”
……
直升機呼嘯著降落，天台上，高大的男人早已等在了那裡。
周子羨走過去，獵獵的夜風拂動著他們二人的衣擺，他們的身高、體態、走路的姿勢和那雙眼睛，全都一模一樣。
“你來了。”
“我來了。”
“慕沉溪”笑了笑，緩緩揭下覆蓋在臉上的仿生面具，他的面容早已不再年輕了，眉眼間的傲矜冷冽也不復存在，彷彿一塊被時光磨平了所有稜角的石頭，只剩下隱忍的默然。
“我還是低估了過去的自己，沒想到你能查到所有真相。”
“別告訴她，我不想她知道那些事。”
那個雙眼笑起來彷彿彎彎月牙的女孩，他想要捧在手心呵護的珍寶。一切的痛苦、煎熬、與折磨，她全都不需要知道。
他只希望，她能永遠無憂無慮。
“你為什麼不跟著姜先一起走，你還沒有消失，還能離開。”
“不必了，”年長的男人搖了搖頭，“理由，你也知道不是嗎？”
因為我是你，你也是我，你最清楚不過——
我寧願消失，也不想回到那個沒有她的未來。
“周慕蕊的身體我保存在那個地下實驗室里了，只要把她的意識從Sariel的身體里剝離出來，再重新投放進她原本的身體里，她應該有一定幾率可以蘇醒。”
誰都沒有想到，CTS的第二個使用者不是別人，正是孟然的母親周慕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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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快住嘴！
他的女孩
丈夫被殺后，復仇的烈焰從未在周慕蕊心中熄滅，她靠著手裡的研究資料暗中做著研究，周子羨和姜先還未到來之前，她就完成了CTS的意識融合功能，將自己的意識融合進了Sariel的身體里。
她是一個傑出的天才，也是徹頭徹尾的瘋子。
因為她知道僅憑自己一個人無法扳倒啟示會，為了復仇，徹底放棄了身為人的資格。
只是她研製出來的CTS還很不穩定，融合併未完全成功，她和Sariel本來的意識被迫在同一具身體里共存，此消彼長，互相鬥爭了十餘年。
因此，紀書航的監視任務才會在中途撤銷，因為當時掌控Sariel身體的是周慕蕊的意識。
但周慕蕊沒過多久又陷入了沉睡，Sariel對她恨之入骨，進而遷怒到孟然身上，發誓要殺死她的女兒。
再加上周子羨對啟示會的連番打擊，Sariel也漸漸發現了“慕沉溪”的異樣——
他全部的麻煩，都是那個叫孟然的小賤人惹來的，Sariel在被逼到山窮水盡的情況下，決定折磨孟然再與她同歸於盡，這才有了那場所謂的“遊戲”。
至於為什麼他能察覺出當時偽裝成守衛的孟然不對勁，也是因為周慕蕊沉睡中的意識感覺到了女兒就在附近，本能的反應讓Sariel恍然大悟。
……
夢境終於結束了，漫長的，好像經歷了無數個輪迴，幾年、幾十年、幾百年……
眼睫顫動著，女孩睜開了眼睛。
壁燈灑落下柔和的光，她躺在熟悉的大床上，身邊是微蹙著眉頭，倦極睡去的男人。
還是那樣好看的眉眼，高鼻薄唇，右眼下一顆淚痣。
他額前的碎發滑落下來，髮絲烏黑，沒有鬢角的霜白，也沒有被痛苦磨平的默然。
長睫輕輕一動，淚水滾落而下。
“……怎麼瞭然然，怎麼哭了？”
幾乎是在她剛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周子羨就感覺到什麼，立刻醒轉。他在她的床邊守了一天一夜，雖然醫生說她沒受任何傷，但他還是放心不下。
熟悉又好聞的氣息將她包裹起來，靠在他的懷抱里，孟然也不知道為什麼，眼淚越流越多。
她好像做了一個夢，夢醒來，卻又忘記了。
好像有一個人，等她等到雙鬢斑白，那個人，就是眼前的周子羨。
……
“你不會消失的。”天台上，年輕的男人忽然淡淡道。
“姜先騙了你。”
“什麼？”
年長的男人微微一愣，只聽對方繼續用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語氣道：
“你不希望她知道那些事，但是姜先在還給她的吊墜里做了手腳，只要夢境被觸發，她就能知道一切。”
“那傢伙……”年長的男人忍不住低嘆，姜先總是覺得，他一切的付出都不值得。
“至於你，你剛才也說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還活得好好的，你怎麼會消失？”
“你所經歷的一切，想守護的一切，同樣也都屬於我。”
兩個同樣的人無法共存於同一時空，最後的結果，就是融合。那份記憶，屬於未來的自己的記憶，在他的身體和顧藍一起被爆炸的大火吞噬時，便深深鐫刻進了周子羨的靈魂里。
不過周子羨不打算告訴孟然，因為他的女孩，他想要捧在手心呵護的珍寶，只需要永遠無憂無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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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你，親愛的周先生
半個月後。
一大早，小暴就守在電腦旁，拿出自己比高考時還要足的幹勁開始——
刷微博！
此時的微博熱搜，已經被同一個關鍵詞佔據了，小暴興奮地從熱搜第一位看到了第三十六位，幾乎全網網友都在討論同一件事——
羨然夫婦，今日大婚！
婚禮的日期是前幾天某位受邀藝人不小心透露出來的，打那天開始，網上就掀起了一波接一波的熱烈討論。
婚禮在哪裡舉辦？會請哪些賓客？
孟然會穿什麼樣的婚紗？結婚當天究竟會有多美？
媒體能進去嗎？大家能看到男神女神接吻的畫面嗎？
……不怪網友們如此激動，這可是周子羨和孟然的婚禮誒。
商界大佬、頂級鑽石王老五，雙料影后、無數痴男怨女的女神！
他們兩人的結合，既是天造地設，又引發了廣大人民群眾的無數遐想——
【以周家的人脈，至少也得包下一整個酒店才能把賓客的住處安排下來吧？】
【據說孟然的婚紗上鑲滿了鑽石，足足幾千顆！】
【他們倆的婚戒也是古董，比上次那什麼公主的古董戒指還要貴！】
【這才是真正的世紀大婚啊，有生之年，我要是能參加……不不不，我只要能看一眼現場照片就滿足了。】
但孟然的工作室一早就對外宣布婚禮是封閉式的，就算請了媒體，也只是邀請和孟然關係不錯的幾個記者，眾人純粹是以賓客的身份去的。
當然也有一些不死心的狗仔四處打探婚禮地點，想潛入偷拍，再不濟，在會場外面拍一拍也行啊。
可是很快狗仔們都傻了眼，因為據說周子羨直接把地點定在了自己的私人島嶼上。而且由於他名下的私人島嶼太多，根本不知道是哪一座，狗仔們想去蹲點也做不到！
所以雖然微博上網友們討論得如火如荼，其實現場的情況沒一個人知道，但這不妨礙整整一周，“羨然大婚”都佔據著各大社交網站最大的版面。
不過這些都是后話了，此時的婚禮現場，柔和優美的樂曲正悠悠飄蕩著。
今日恰是晴天，南太平洋的天幕更是如一塊圓潤無暇的寶石。
閻安挽著女孩的胳膊，代替父親，將她送上了紅毯。
她沒有像瓜民們猜測的那樣穿著奢華精緻的定製婚紗，一襲白裙，彷彿踏浪而來的阿佛洛狄忒，月桂編織成的花冠鑲嵌在她如雲的墨發間，當她出現在眾人眼前時，滿場一片寂靜，所有賓客都看呆了。
“……天啊，不愧是我的繆斯！這件獨一無二的婚紗果然是為她而生！”亞歷克斯一邊驚呼一邊抹淚，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今天是他嫁女兒。
他的身邊，蘇眠一家、小草、葉修齊、紀潔等人也是滿臉笑容，感性的女孩子都紅了眼睛。
“……笨蛋，要我說她幹嘛那麼快答應那傢伙的求婚，而且才過了幾個月就舉行婚禮……男人這種東西，就是得到的太容易才不會珍惜！”
許寧嘟囔著，好像一副很不爽的樣子，但如果忽略他因為太激動導致一整夜沒睡留下的黑眼圈，他的話會更有說服力。
“……太容易得到，才不會珍惜嗎？”
“你說什麼？”
他一轉頭，發現旁邊的陶蔓薇正滿臉微妙地看著他。
“沒什麼，”陶蔓薇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就是忽然發現，我的計劃需要調整了。”
“行了別廢話了，快看！然姐姐走到我哥面前了！”
紅毯盡頭的高大男人一身禮服，從女孩出現的那一刻，他的視線便未曾有絲毫偏移。
輕輕地，他捉住了閻安遞到他手中的纖掌，臉頰上忍不住暈起兩抹比晚霞還要艷麗的紅暈，孟然小聲嘀咕：
“別，別看了……又不是沒見過。”
他的視線太過專註，就這樣一直盯著她看，所有賓客都注意到了。
周子羨微微一笑，眸光柔和：
“不行，看不夠。”
他永遠也看不夠，只想將她鐫刻在自己的眼裡、心裡，每一滴血里，每一寸靈魂里。
“抱歉，不能給你一個最完美的婚禮。”
原本周子羨打算等周慕蕊醒來后再舉行婚禮，他不想她在這個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裡，沒有親人陪伴。
但周慕蕊的意識雖然順利和身體融合，始終處於昏睡狀態，據醫生判斷，短期內絕對不可能醒來。
“你不需要道歉，”女孩微微仰起小臉，“我的親人，不就坐在下面嗎？”
周濟良、尹流華、陶蔓薇、蘇眠、閻安……
以前的她從不敢奢求，自己能夠擁有這麼多。
“謝謝你，子羨。”
謝謝你成為了第一個叩開我心扉的人，謝謝你給了我整個世界。
樸素無華的戒指被輕輕戴在了女孩的無名指上，這是周子羨親手雕刻的，鐫著他們名字的結婚戒指。
不等主婚人宣布新人可以接吻了，她一抬頭，視線便撞進了他的眼睛。
那是一片深邃的星海，那是全世界獨屬於她的柔情。
她踮起腳尖，溫柔地，熱烈地，吻了上去。
“我愛你，親愛的周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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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正式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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