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邁科爾喬蛋字數:30111 2020年12月1日艾斯德斯的覆滅幾乎悄無聲息,直到在幾個常駐君士坦丁堡的西西里大公在拜占庭最好的風月場,見到昔日的威尼斯海軍女王之前,大部分義大利市民市民還妄想著像往常一樣,聽到她肆意踐踏戰場的傳說呢。
當半年後希臘火點燃熱內亞灣,威尼斯總督吊死城頭,比薩斜塔倒塌,羅馬城教皇該宗,拜占庭人的旗幟插遍西西里半島的每一個角落時,義大利乃至全歐陸徹底發現了拜占庭的複習。
至於之後拜占庭收複色雷斯,吞併保加利亞,橫掃伊比利亞諸國,擊退法蘭西和塞爾柱復國者,將地中海圈為後花園的事迹,更不消說了。
同年,拜占庭應不列顛叛亂者,昔日的圓桌騎士莫德雷德的要求,為其差遣二萬遠征軍,爭奪王位。
————————————————————黎明。
英格蘭,倫敦春天的第一縷曙光從東方起伏不定的坎布里亞山影后露出。
曙光先是從山頂上慢慢揮灑出幾條亮影,然後在東方的山巒上覆蓋上了一片亮晶晶的光幕,接著隨著一瞬間如拉開了整個光幕的閃亮,一片紅色中飽含著無數色彩的明亮霎時把起伏的山巒覆蓋在一片光明之中! 黑暗似乎畏懼般沿著大地向西方退去,明亮的世界從東方飛快的掠過整座大山,向著山腳下連綿百里旗幟蕩漾的浩瀚的大軍營洗去。
軍營中,二萬拜占庭士兵齊看著從東方升起的那一縷縷似乎比任何一天都透出絲絲血紅般的光亮,看著原本黑暗的世界,這時已經變為孕育在一片透著紅彤彤的光影中的山脈,看著自己身上的鎖甲圓盾和短矛矛在朝陽中被塗上了一層血紅般的色彩,一時間似乎有一個神奇的力量在整個軍隊中激蕩著。
「凱撒!」明晃晃的,神聖的的火焰孕育著光亮的山脈,天空和大地,士兵們看到一個影子披著和太陽齊輝的聖火,騎在漆黑如墨,高大異常的小亞細亞天馬「伽圖」奔來。
初春的晨風與天馬的疾馳把她瑰紅的長發吹得獵獵飄擺,主教冠冕上鮮艷的聖紋在陽光中帶起道道幻光! 「凱撒!!」看著那包裹在晨光中的人,看著那匹與將近千年前的著名神駒同名的戰馬,看著那曾經令無數羅馬人為之自豪的火紅,還有那面與紅色陽光完全融合在一起的金色聖火,一時間一股令所有士兵為之顫抖的激動傳染了所有人! 在這一刻,在這遠離羅馬,早已獨立數百年的英格蘭,二萬拜占庭遠征軍上下不約而同的爆發出了一聲在羅馬軍隊中特有,已經傳序了將近千年的吶喊:「凱撒,凱撒,凱撒,凱撒,凱撒,凱撒,凱撒………」「倫敦就在山前,山前就是倫敦。
」屹立在山巔的最高處,身披黑色牧袍與金色主教冠冕的彌撒俯瞰著懸崖之下的飄動的雲層,緩緩的向著山前伸出一根手指,點在虛空之中。
彷彿閃爍的螢火蟲,隨著彌撒的收手而飄離了指尖,光與火如同春雨之後的種子,衍生出複雜而繁茂的枝杈,彷彿萬年古樹複雜的根系,在空中急速的延伸。
冷風不再流動,枝頭飄落的枯葉懸停在半空,潺潺的流水化為凝固的水晶,就連聲音都停止了擴散……一切都在結界中蘊含的「理」之極意下停頓,世界彷彿變成了一副巨細無遺的寂靜畫卷。
信,慷,義,韌,節制,希望,愛以彌撒為圓心,七層循環的結界向著四面八方蔓延而去,將所過之處一切事物統統圈定在結界中。
這是教會的三大基礎道德和四個終極道德構成的人理之陣。
「天主在此!」將神光傳遍歐洲的大陣,將閃耀於這個遠離歐陸的孤島。
牧師金瞳微縮,手指向遠處倫敦城頭上一個英姿颯爽的持槍騎士。
在同一瞬間,擁有紅龍血脈的騎士王高昂著頭,準備出發。
雖然相隔千數米,但二人的視線還是準確的匯聚到同一條引線。
在騎士王的眼中,矗立於太陽下的牧師嘴唇微動。
「請君入翁」倫敦城頭,北風呼嘯。
在阿爾托莉雅看來,這是一場幾乎沒有希望的戰鬥。
英格蘭最精銳的六千士兵已經在上一周,隨著高文騎士高尚的生命,葬送在和艾頓山,莫德雷德所率領的戰鬥中。
縱使阿爾托莉雅在最後關頭帶著三土名騎士穿過了數千人刀槍弩戟的層層圍堵直衝艾頓山頂,以聖槍手刃了自己叛逆的侄子,也無法挽救哪些小夥子的命。
不管六千英軍再怎麼善戰,在面對四萬由丹麥海盜,挪威王族,漢薩商人,愛爾蘭反抗軍,法國貴族,德意志諸侯以及各種知名傭兵團組成的聯軍時,還是顯得過於渺小了。
也不知道莫德雷德用了代價才組建了這種軍隊。
現在,整個英國南部再也沒有可戰之軍,倫敦城卻要迎來聯軍的最後一位成員,拜占庭人。
「莫德雷德是個缺乏認同感的孩子,我無意責備於她對我的仇恨,可這種幼稚的任性已經給不列顛帶來了災難。
」「不應該這樣」靛藍色的披風在黎明之風中颯颯作響,阿爾托莉雅耐心的撫平兩肩甲上蓬鬆的絨羽,不時有細碎的絨絲被大風吹跑至遠方,猶如倫敦城飄忽不定的人心一樣,在作戰之前,英倫的騎士王要想盡辦法安定這一切。
「塔,塔,塔…」鋼靴登登的踏在城牆的石磚上,阿爾托莉雅在長達四千米的倫敦城牆上來回巡禮,不時親手刺破幾個被悄悄埋伏於城頭的破壞性法陣。
「王背負一切,王解決一切。
」這便是阿爾托莉雅心中的王道,以賢王的姿態去保護民眾,之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
站立於倫敦城最高的箭樓頂,逆著光,阿爾托莉雅可以在此清晰的俯瞰到倫敦城的全貌,其中就包括那些混亂的民眾。
「就像一堆即將爆炸的火藥桶」在街道上,小巷裡,還有一些。
和城牆相連的塔樓頂上,擁擠的護教軍戰士們焦急的等待著。
這些人當中很多人不但沒有護身的鎧甲,而且衣衫破爛,雙腳赤足。
他們有的人手裡握著已經生鏽鈍斷的刀槍,有的王脆握著不能稱為武器的棍棒草叉。
這些人有倫敦的市民,也有從郊外進城躲避災難的農夫。
他們大多沒有接受過專業的軍事訓練,既不存在集體陣型,也沒有那種可以替代紀律的個人驍勇。
但是這並不能掩蓋人們臉上透。
出的決絕和毅然赴死的氣魄,當站在城上的人把看到的一切小聲傳遞下城牆的時候,站在下面的人一邊舔著嘴唇一邊小聲議論著。
恐懼在這個時被輕聲的吟唱代替,隨著一些手握魔杖的祭司默默的走進人群,市民們開始向祭司們低聲傾述自己的願望和請求神明最後的寬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