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拾又做了那個奇異而虛幻的夢了。
溫柔的白光將她團團包裹,宛如父親輕語呵護的低喃,連帶著她醜陋不堪的容貌也在光忙的作用下逐漸美化,露出了一張她不敢相信的美貌容顏。
“喜歡這張臉嗎?”
這聲音彷彿從蒼穹的天頂傳來,分不清男女,但是對於溫拾來說卻不覺得恐懼,光芒逐漸凝結成一個完美的男人。
英俊深邃的容貌,黃金比例的身材,還有她只能在a片看過的粗長尺寸的紫紅肉棒。
溫拾的臉微微泛紅,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的思春期到了,竟然會在夢中肖想出一個陌生的男人。
可是男人卻溫柔地把赤裸的她摟到懷裡撫摸,用溫熱的唇舌舔舐過她身體每一處肌膚,所到之處彷彿讓溫拾的身體燃起一簇小小的火焰。
她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但她渴望著這個男人更加深入的疼愛,卻又發自內心地想要抗拒祂,抗拒正在發生的一切。
“不喜歡爸爸疼愛你嗎?”男人微微蹙起好看的眉頭,祂的手指化作一根粉紅色的觸手纏繞上溫拾的乳頭,她從未被他人觸碰過的隱私部位被這個陌生的自稱她父親的“男人”撫摸,卻讓她發出驚恐的尖叫:
“不,不要過來!!!”
溫拾再一次地從夢中驚醒,只有空無一物的天花板在她的頭頂,偌大的卧室中死寂到只能聽見屬於她自己急促的呼吸聲。
女孩起身下床,穿上毛茸茸的卡通拖鞋,走到了距離不遠的衛生間里,打開燈沖了把臉,在鏡中看清了自己如今的模樣。
並不對稱的大小眼,稀疏的眉毛,還有右眼處一大塊黃褐色的胎記。無論從哪裡看,都和她夢中那副完美的容貌相距甚遠。
但是這張醜陋的面孔卻讓溫拾感到一陣心安,沒錯的,自己還是自己,不是其他的什麼怪物。
對......自己不是什麼怪物。
明天就是高中開學的日子,溫拾並不想給新同學和老師留下壞印象,她又返回到了床上繼續休息,哪怕已經毫無困意,溫拾也不想明天頂著兩個黑眼圈去學校。
溫家是s市有名的商賈之家,溫拾的爺爺溫哲是傑出的企業家,雖然溫拾也不理解那個明明看起來沒什麼經營頭腦的小老頭是怎麼能在商業上作出一番事業上。
而她的母親溫雅則是著名的舞蹈家,遠近聞名的美人。
但是溫拾......卻是她母親一輩子的噩夢。
按照溫哲的說法,溫雅在少年時被人販子拐賣到了大山裡,逃出來的時候已經懷上了溫拾。如果不是因為她當時身體虛弱,不宜打胎,也不會生下溫拾這個孽種。
是的,她的母親用孽種兩個字稱呼她。
溫拾可以理解溫雅的怨恨,所以她平日里盡量會躲到母親看不見的地方,讓她眼不見心不煩。
父親,父親.....溫拾在口中反覆咀嚼著這個對她而言陌生的辭彙,她把自己的噩夢總結為沒有父親的幻想。
她的父親只是一個惡劣的拐賣女人的山野農民,怎麼可能是她夢中那個怪物。
不知不覺間,天已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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