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抑(校園,微靈異) - 病嬌可招惹不起

成為情侶的第一天,和往常沒什麼明顯的不同。
上過早讀,姜鯉接過沉焰買來的早餐,吸了兩口甜豆漿,忽然很小聲地喚了句:“焰哥……”
沉焰微愣,白皙的耳垂有些發熱。
他神色自若地應了聲:“嗯。”
默許她的親近,接受這個獨一無二的稱呼。
姜鯉的心裡有一百隻小鹿瘋狂蹦躂,害羞地蜷縮十根腳趾,聲音因緊張而變得微啞:“要不……要不你以後叫我小鯉?”
“阿鯉,可以嗎?”沉焰向她要求同等的待遇。
姜鯉連忙點頭:“當然可以。”
與此同時,她在心裡默念兩遍,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名字這麼好聽。
吃完早飯,沉焰主動拿起昨天發下來的卷子,給姜鯉講解其中的難點。
他在她做錯的題目旁邊進行訂正,字如其人,工穩清峻,聲音依然冷淡,卻令姜鯉越發著迷。
她比以前更注重言行舉止,生怕他覺得自己戀愛腦,更怕他發現自己偷偷發痴,因此快速收束心神,將注意力放在眼前的試卷上,時不時點點頭,提幾個問題。
她不能拖他後腿,不能被他看不起。
她要努力變得更好,成為足以與他相配的人,大大方方地站在他身邊。
她要確保這段感情良性發展,讓他每每想起主動向她邁過來的那一步,都不會感到後悔。
這時,王老師突然襲擊,出現在窗外的走廊上。
她看著沉浸在學習中的兩個人,臉上流露出滿意,暗暗點頭。
要是班上的孩子都像他們倆這麼省心,該有多好?
姜鯉買了一小盒巧克力,送給岑宵宵。
“請你吃糖。”在好朋友面前,渾身的喜悅再也壓不住,她眨眨眼,流露現出幾分得意,“說到做到。”
岑宵宵反應了會兒,才聽懂她的言外之意,震驚地看看她,又看看沉焰,欲言又止。
姜鯉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朋友繼續為自己保密,坐下來邊吃巧克力邊感嘆:“宵宵,我覺得現在像做夢一樣。我從沒做過這麼好的夢。”
“你們倆的進展,是不是太快了點兒?”岑宵宵不想潑她冷水,又無法隱瞞真實想法,“你真的了解他嗎?”
“我還覺得慢呢。”姜鯉很早之前就開始幻想和沉焰的婚禮,連孩子生幾個、分別叫什麼名字,都準備了好幾種方案,她雙手托著臉,眼睛里閃爍星光,“我當然了解他,將來還會更了解他。”
看著姜鯉雀躍離開,岑宵宵獃獃地想——她是不是已經忘記,很多人都有反差人格這回事?
高冷、禁慾的學神,許多少女的夢中情人,對別人都不假辭色,卻願意做她的男朋友。
在岑宵宵看來,所有buff已經迭滿。
在常見的動漫作品中,這類人的陰暗面,總和不可理喻的內心世界、超乎尋常的佔有慾、匪夷所思的病態行為脫不開關係。
簡而言之,就是病嬌。
她打了個冷戰。
病嬌可招惹不起,輕則失身,重則喪命。
得找個機會勸勸姜鯉。
期末考試結束,寒假即將來臨。
和沉焰的關係有所突破之後,姜鯉恨不得天天都能看到他,因此對同學們都很期待的假期,完全提不起興趣。
沉焰又拿給她一摞試卷,有點兒魔鬼訓練的意思:“放假期間,把這些做完。”
“好。”還沒分別,已經開始思念,姜鯉很捨不得他,慢吞吞地收拾書包,幾支筆裝進去又拿出來,指腹捏著筆帽轉圈,“焰哥,你寒假有什麼安排?”
“沒有安排。”父母都在實驗室泡著,除去性格外放的姑姑,其他親戚一向很少來往,沉焰回憶著過往的假期,發現蒼白到乏善可陳,終於想起主動維繫情侶感情,“要不還是每周二和周五,在圖書館見?把做完的試卷帶上,我給你批改。”
“好啊。”等到想聽的邀請,姜鯉笑逐顏開,又想起件事,“我打算買部手機,但是對電子產品不太了解。焰哥有空陪我過去,提供些建議嗎?”
沉焰的手機是姑姑送的蘋果最新款,聞言誠實地道:“我也不太了解……”
他忽然反應過來,這算是……情侶之間的第一次約會嗎?
和她戀愛的時間不長,但相處起來比以前更舒服。
他所擔憂的一切都沒有發生,她沒給他壓力,也沒過於黏人,除去稱呼和態度親昵了些,跟做朋友時沒太大區別。
這令他緊繃的神經漸漸鬆弛,下意識也想回饋她些什麼,儘力滿足她的需求。
再說,拒絕她的話,她會不會找別人相陪?
找誰?岑宵宵,還是她那個青梅竹馬的發小?
“好。”沉焰及時改口,“我陪你去。”
為了準備第一次正式約會,姜鯉試了好幾套衣服。
媽媽開的店生意不錯,已經收回本錢,手頭變得寬裕,難得給她買了件羽絨服。
羽絨服足夠暖和,裡面就可以少穿一點兒,姜鯉在修身的毛衣裙和慵懶溫柔的寬鬆套裝間徘徊不定,喊岑宵宵過來當參謀。
岑宵宵心事重重,將毛衣裙搶在手裡,道:“這個不行,太顯身材!”
“顯身材不好嗎?”姜鯉滿頭霧水,對著鏡子丈量胸口和腰身,覺得自己條件不算差,“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太修身顯得不莊重,沉焰應該喜歡我保守一點。”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岑宵宵見她滿臉期待,不好阻止,便自告奮勇當電燈泡。
姜鯉抱歉地笑了笑,拒絕道:“不行哦,宵宵,你知道這次約會對我有多重要。”
“那、那你早點回家!絕對不能在外面過夜!”岑宵宵退而求其次,反覆叮囑,“別太相信男人,別喝他遞的飲料,也別吃他給的食物。萬一……萬一沉焰想對你做什麼過分的事,打電話給我,我隨叫隨到!”
姜鯉目瞪口呆,進而搖頭嘆氣:“宵宵,你有沒有想過,應該小心的那個人,是沉焰才對呢?”
她不怕沉焰對她做過分的事。事實上,以她對沉焰的了解,這種可能性幾乎為零。
她怕的是和清冷卻極具吸引力的男朋友單獨相處,近距離承受對方的顏值暴擊,占著正經名分,又沒學校的條條框框約束。
她會把持不住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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