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海回來,幾個孩子在餐廳吃飯,沒看見周如意他問:“你們媽呢?”
“媽說她不舒服在房間。”大女兒說。
姚海心急往房間去,嘴裡喃喃,“早上不是還好端端。”
打開房門,燈沒開,以為周如意在睡,她卻坐在前方落地窗的躺椅哪兒,瞧著外面心事重重貌,姚海走過去,擔憂輕聲細語問:“怎了?哪不舒服,看醫生沒?”
啪一聲,一個凄厲耳光落在姚海臉頰,姚海莫名其妙撫著挨打的臉,心情忐忑道:“怎了?”
周如意在沒開燈的房間,只有走道透進的光線,用犀利充滿怨恨的眼神瞪他道:“問我怎了?怎不摸摸自己良知做了什麼?”
聞言姚海愣了愣,有幾分理解,走過去關上門,將兩個人鎖在黑暗的房裡,不想讓孩子聽見他們爭執,他說:“我大概知道何事了。”他很懊惱也很懊悔,本來打算自招,只是還在考慮,擔心周如意反應,不出所料,比他想的糟糕。
“知道最好,你想怎樣?”周如意用哭過充滿怨恨的聲音問。
姚海沉吟一會說:“我昨日跟她說別再纏我,到此為止,她不願意,我就知道她會找上你。”
周如意一氣之下又摑姚海耳光泄憤。“不要臉!偷吃完抹乾凈,你以為就沒事了。”
“我根本不想,是??是??”
“是、是什麼?是你的老二不聽使喚。”男人都一樣,周如意對姚海感到失望。
“就一次我喝醉了,我怎知,她糾纏不休。”姚海試圖解釋,被氣憤的周如意打斷。
“別編理由了,一次喝醉,還是天天喝醉。”她根本聽不下去。
姚海看周如意氣成這樣,自己心裡也有委屈,每天累得要死回到家,不是看見她在忙家事,就是洗好澡躺床上,要他別吵她,他是個活生生的人,能忍受多久被忽略,被妻子無視,一點性生活都沒。
他也惱了。“我還懷疑你呢?找你做個愛,不給,是別人給了。”
“姚海,你別過份了,自己偷吃還侮蔑人。”
“要不呢?”
那天他們吵開,沒完沒了,孩子來勸都沒用,叄天后周如意將離婚協議書丟給姚海叫他滾,姚海跪著求她,周如意想到姚海跟別女人上床就噁,怎樣都原諒不了,收拾他的行李丟到外面,他出門上班回來,家裡鑰匙密碼全換了,過沒幾天周如意將房子賣了,帶著孩子搬走了。
姚海無家可歸,去投靠了那個女的。
周如意坐在姚海床上回憶著,突然這些曾經無法承受的,都如鴻羽那般輕盈了,她過去反應過度,造就很多遺憾,想來她是後悔了。
她眼淚掉了下來,後悔沒有原諒姚海,沒有給他機會,是她,是她害得他五十歲不到就病死了。
如果她原諒他,也許,六十二歲的她不是獨居著,而是和姚海一起守著他們的家,也許日子依然單調乏味。
耳邊突然傳來雨聲,周如意赫然從回憶中驚覺,糟糕!她竟然忘了今天要上班,她慌張的看時間,都十點了,現在去遲到了,那羅欽這回大概要威脅她,她沒事先請假,恐怕試用期要沒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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