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程言久開口,夏之繁就說話了。
“你怎麼來了?”夏之繁皺眉,“不是說要回家嗎,怎麼跑到這裡來,誰跟你說的我們在這裡?”
一開口就是趕人的語氣,夏之繁當然不歡迎他來了,好不容易過了一天二人世界,結果天剛黑,姜白琛就來了,明擺著給他添堵,之後的二人世界也沒了,硬擠進來一個人,變成三人行。
姜白琛完全沒在意氣氛一下子冷下來,“剛好看到了,想著在家裡也沒事,跟家裡人吃了年夜飯就過來了。”
“你難道要跟我們住一間?”
“不可以嗎?”姜白琛繼續厚臉皮。
夏之繁立刻拒絕,“當然不行。”
“放心,酒店的床很大,肯定能睡得下三個人。以前我們錄團綜的時候,那麼小的床都擠下三個人了。”他知道夏之繁不想讓他一起,可他偏要。
這種時候就是比誰臉皮更厚,他不在乎這些,只要能夠和程言久在一起,他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當初是他先提出三人行的,都可以接受這個,還有什麼不能接受的,但凡他現在有點自尊心,就沒有他的位置了。
“我們難不成一直在門口站著?”姜白琛看了他們一眼。
程言久嘆氣,“進去吧。”
總是在門口站著也不是辦法,她是設想過這個局面的,只是沒想到發生得那麼快,姜白琛真的不擔心她會生氣嗎,他應該知道自己最近很煩他,怎麼還總是在她面前晃悠,好不容易的二人世界也被打破。
一進門,姜白琛就大咧咧地坐在沙發上,將行李箱放在一邊。他現在這個形象,跟剛認識的時候相差太大了,當初還是清冷的,現在一點兒清冷的感覺都沒了,有種濾鏡破碎的悲傷感。
其實她對姜白琛才是虛假的喜歡吧?
“你們今天去滑雪了嗎?好玩嗎?”姜白琛問。
夏之繁看了他一眼,“還行。”
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程言久身上,可她根本沒有搭理他,心裡難過了一會兒,但很快就緩過來了。這樣的事情發生太多了,自從他搬進去,程言久對他幾乎沒什麼好臉色,有時候還是夏之繁回答得多一些。
好在他會自我安慰,現在這樣,總比完全不在乎他要好,不搭理他是因為還在生氣,生氣就代表有感情。他就是靠這樣的邏輯堅持下來的,只是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到時候說不定要換一個說辭來安撫自己。
程言久看了他一眼,然後看向夏之繁,“你先去洗澡吧?”
“好。”很明顯的支開他,他能看出來,但沒有拆穿。
等夏之繁拿著衣服進浴室后,她走到姜白琛面前,直接坐在他身上,下半身隔著衣料貼合在一起,幾乎是貼合的瞬間,肉莖挺立,隔著褲子頂在她的內褲上。他沒想到事情會往這個方向發展,語言系統都開始紊亂。
“小久……”姜白琛伸出手想要抱住她。
“不許動。”程言久皺眉。
他很乖巧,“好,我不動。”
“我有些問題要問你。”她知道他們的距離很近,只要他解開褲子,兩人都能在沙發上做起來,她確實很想念他的身體,可是這並不代表他們就要做愛。
她是人,不是野獸,可以控制自己的慾望。
“你知道是我撤了你的資源,為什麼沒有生氣?”
還記得當初他為了資源願意來找她,那麼看不慣她的行為,應該很討厭特權階級,為什麼這次沒有生氣,不應該一氣之下離開嗎?以姜白琛的智商,能猜出來這件事是她做的,或者至少知道是程凌新的意思。
“是我應得的。如果這樣能讓你高興一點,沒關係的。”姜白琛眨巴眼睛。
她眉頭皺得更緊,“我不太喜歡你這樣。”
比起妥協的姜白琛,她好像更喜歡他不服輸的模樣,果然人都喜歡折斷傲骨,讓高嶺之花拉下神壇,她也存了這樣的心思。所以姜白琛對自己冷著臉,她偏要貼上去,想讓他因為自己產生情緒波動。
說不好聽點,就是欠的。
但是這種事得看臉,要是換一個長得丑的,她就不樂意的,換成姜白琛她還是願意的,畢竟他的臉也長在自己的審美上,手還那麼好看,幫她手交能直接高潮。
姜白琛沉默好一會兒,聲音沙啞,“……那你喜歡什麼樣?”
“我喜歡你有事業心一點,你不是熱愛你的工作嗎,我希望你在舞台上繼續發光,而不是遇到撤資源就妥協。”
“因為是你我才妥協的。”
程言久瞪了他一眼,“我就是例外嗎?”
“嗯,你是例外。”姜白琛抱住她,兩人貼得更近,“小久,你在我這裡永遠都是例外,我會繼續站在舞台上,也會繼續喜歡你。”
她沒有回答,也沒推開他。
“其實你不用對我有多好,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過分的事情,不需要你對我好,只是別趕我走好不好,我就待在這裡,哪裡都不去,讓我留在你身邊就滿足了。”姜白琛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很低。
她以為自己會有滿足感——
你看,當初怎麼都不願意接受的姜白琛居然能夠把位置放得那麼低。
可她高興不起來,一個自己一直在仰望的人,忽然趴在她腳邊,這不是她想要的,她希望兩人之間是平等的。甚至希望姜白琛能夠繼續對她冷著臉,說不定她還願意貼上去,因為那時候真的很想讓人把他拉下神壇,每個舉動都對她有致命的吸引力。
“隨你。”程言久懶得說下去。
“但是我會做到的,這是我的目標,也是你希望的事情。下次我的個人演唱會你會來嗎,我把日期定在了我們認識的那天。”
“那天沒有什麼特別的。”
姜白琛說:“那天很特別。”